这些日子,他体内的蛊毒早就被压制下去了。
没有了一个月一次蛊毒发作,他的日子已经好过很多了。
“对了,楠楠,你等等。”
令狐芷打着哈欠,看向对方:“你还有何事?”
看到令狐芷疲惫的神色,方子澄露出心疼:“我有个想法让绿意进宫。”
令狐芷听到这话,哈欠也不打了:“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你太累了。”方子澄轻声道:“看到你如此疲惫,本王心疼。”
令狐芷心头一暖。
而方子澄继续道:“那绿意跟你相熟,想来能够跟得上你的治疗,有她帮忙,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令狐芷摇了摇头:“还是不用了。”
方子澄疑惑:“为何?”
令狐芷轻声道:“绿意那丫头,胆大包,散漫惯了,若是让她进宫的话,她肯定不习惯这宫廷的规矩。”
方子澄眉头皱得更深了:“绿意进宫是来救人了,就算不懂规矩也无妨。更何况,她不是专研毒术,或许能给你思路。”
“不要。”令狐芷一口否决。
方子澄微微一怔,显然意外令狐芷如此坚决。
想到绿意,令狐芷忍不住皱了皱眉:“绿意帮不上忙的,她十岁开始学习医术,如今才三年,这点时间只能算是学徒。”
“再,就算要帮忙,宫中的太医也足够了。”令狐芷声音不自觉加重了:“你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方子澄面色沉沉。
令狐芷后知后觉发现方子澄的神色,低声道:“你生气了?”
“我心疼你。”方子澄轻声道。
令狐芷轻笑一声,忽的伸手,捏了捏方子澄的脸颊:“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也没有谎,绿意进宫确实帮不上忙。此事就这样了,我先去睡了。”
“嗯。”
等令狐芷进入休息后,方子澄控制着轮椅走出正殿。
他先找来端庆宫的管事,将阿月调走。
随后又叫来卫鞅。
“绿意的身份调查得如何了?”方子澄淡声问道。
“主子,还在调查郑”卫鞅轻声道:“主子,可有问题?”
方子澄恩了声,低声道:“令狐芷很维护那丫头。你尽量弄清楚,看看她的医术如何。”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卫鞅应了声后,迅速离开。
在卫鞅离开后,方子澄转动轮椅想回去。
结果这一回身,就看到令狐芷站在后面不远处。
他心头咯噔了下,仔细回想了下,发现自己跟卫鞅所言并没有太大问题后,方才松了口气。
“楠楠?你还没睡?”方子澄疑惑的问道。
“你在调查绿意?”令狐芷眉头微蹙,神色特别的复杂。
她都已经躺下了,可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出来了。
结果,一出来就听到方子澄在和卫鞅事情。
她本不想听的,可方子澄提到绿意。
“你不相信我的话?”令狐芷声音有点冷,心底突突的疼。
她感觉很难受。
因为好几日没睡好的缘故,她的脑袋也跟着突突的疼。
“楠楠,你听我解释。”方子澄连忙道:“你我自私也好,我……也罢。我实在看不得你如此心力交瘁。”
令狐芷听到这番话,心情有点复杂。
“你……”
“我知道你的顾虑。”方子澄继续道:“绿意出自药王谷,而如今药王谷却已经……她若是进宫暴露来自药王谷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可是……”
“相比起对方陷入危险,我无法看着你如此。”
令狐芷盯着方子澄看了好一会后,一时间有点无言。
过了好一会后,她才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方子澄迟疑了两秒道:“因为我发现绿意的毒术还不错。”
方子澄顿了顿道:“就在前,那丫头四处捣乱,给我的手下下了痒痒粉。”
“我的那个手下,自认是忍功出色,可却忍受不了痒痒粉。我又请了太医院太医,给他解毒,可失败了。”方子澄单声道:“能够做出痒痒粉这样的东西,我……”
令狐芷听到这,也明白了。
“这痒痒粉只是把戏而已。”
“我知道。”方子澄温声道:“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便不能放弃。”
令狐芷眉头紧皱,只觉得烦闷。
“楠楠,你且信我!”方子澄忽的道:“若我当真将绿意带进宫中,必然会给她一个完美的身份。”
“可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身份。”令狐芷当即道:“只要存在了,就会留下痕迹。”
如今,绿意也只是在宁王府里出没,旁人注意不到她,可若是来了皇宫。
方子澄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下意识想问,就像你和宁毅的关系?
方子澄这句话并没有问出口。
因为宫女匆匆而来,禀告道:“太后醒了。”
令狐芷这才刚刚休息片刻,又得去慈宁宫,给太后诊脉。
到了慈宁宫后,令狐芷陆续询问了一些问题,得到的结果还算不错。
虽然没有将毒排干净,却也将其压制下去了。
“毒是不是排掉了?”太后期待的问道:“哀家醒来后,感觉身上很轻松,也没有那么痛了。”
令狐芷迟疑了片刻后,坦言道:“太后,毒只是被压制下去了。”
听到令狐芷的话,太后有点失望。
又叮嘱了一番后,太后就让令狐芷等人退去了。
因为身上感觉好不少的缘故,太后索性穿戴整齐,出去晒晒太阳。
陈嬷嬷扶着太后,走在最前面。
“娘娘对宁瑾王妃不满吗?”陈嬷嬷声问道。
“哼。”太后轻哼一声,直言道:“你可还记得令狐家老三?”
“自然记得。”
一个月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时,宁瑾王妃直接下注十万两,如此张扬,如此魄力,显然她的医术很高明。最后那令狐三的毒也确实解了,可如今……哀家也中毒了,她却只能压制。”到后来,太后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太后您的意思是,宁瑾王妃在藏拙?”陈嬷嬷神色凝重:“可她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