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李嬷嬷到底是府里的老人,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令狐芷的话里是参了假的。
“李嬷嬷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看看这账本,就从爹爹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我们令狐家的生意丢了多少,这钱少赚的可不是一点两点。”着,她大方的把账本摊在李嬷嬷面前。
见状,李嬷嬷赶紧闭上眼睛,双手不住的摇着。
她哪里敢看那账本一眼啊!令狐家规矩,除令狐家人不准看账本,她要是看了,指不定就被赶出令狐家了。
令狐芷见她还算识相,也就不再为难她,收了账本重新回到座位上。
“李嬷嬷,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但是二姨娘那里……”
令狐芷想了想,明白了她的难处,笑道:“李嬷嬷,我也不让你难做,你回去告诉二姨娘,并非是她一人扣了月钱,令狐府上下包括我娘也都是这个数。还有下人也是,这工钱也得降。”
“什么?”李嬷嬷惊呼一声。
令狐芷点零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送走了李嬷嬷,令狐芷盯着账本上的数字冷笑一声。
令狐家可谓是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即便真如她所最近的生意不如意,那也根本只是凤毛麟角,绝对无法撼动令狐家的根本。
她那样只不过是随口胡言,谁让那个二姨娘处处不让她舒服,还在之前当家时假公济私,贪污了不少钱。
她啊,也就值二百五这个数。
她几乎可以想像李嬷嬷回去之后把这些话告诉二姨娘,她的脸色肯定绝对的精彩。
这样想着,令狐芷突然觉得做当家也是挺不错的。
“姐,姐……”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呼声也是一声比一声急牵
令狐芷不由的摇头,这红枝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
门被推开,红枝一脸喜色的走进来,“姐,大理寺卿被撤职了。”
“你什么?”令狐芷“噌”的从椅子上起身,一点也不比红枝稳重多少。
红枝笑意盈盈的解释道:“太子殿下查出大理寺卿贪污和收买认命等好几条大罪,如今已经被革职打入大牢了。”
“就算那大理寺卿被革职了,于爹爹也无甚好处,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令狐芷听完了八卦,又焉焉的坐下了。
“姐可知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是谁?”
见红枝卖起了关子,令狐芷猜想这人一定是她们认识的。
而她认识的,最近又立下大功的,可就只有一人了。
“莫非,是段大人?”
“不错,正是白锦镇的段大人。”红枝一笑,“我听,原来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握有大理寺卿的罪证,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接替这个位置的人。上次从白锦镇出来,太子殿下就已经同段大人好,等那里事情一结束就即刻上京。”
“这些你都是听谁的?”令狐芷犹疑的看着红枝,这丫头不像是出这些话的人。
“绿袖姐姐啊!”红枝凑到令狐芷的耳边,声道:“绿袖姐姐是听猎影大哥的。”
令狐芷蹙了蹙眉,绿袖和猎影?她怎么不知道?
其实这件事也难怪令狐芷不知道了。
她最近一直都在忙令狐甲的事情还有家里的生意,自然对绿袖和红枝的事情少了关注。
那绿袖跑去向猎影表白没成功,事后再次见到猎影她也并没有表现的尴尬或者不忿,反而主动提出要做猎影的妹妹。
猎影本就不是对绿袖无情,听她这样不由松了一口气,于是两人便结义成兄妹。
这消息自然就是猎影来告诉绿袖,被红枝听去了就跑来告诉令狐芷了。
令狐芷听了之后只是谈谈的来一句知道了就打发了红枝离开,可没人知道她心里的欢喜。
其一,以她对段大饶了解,他上任之后定是会还爹爹一个公道,哪怕到时候有人从中作梗,以他一贯清廉的作风定然是不予理会的
其二,是方子澄。她没有想到在他无甚作为的表面下竟然已经是运筹帷幄,这等心计和忍耐,才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
其三,还是方子澄。知道他一直都在暗地里护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欢喜呢?
现在,她恨不得冲到方子澄的面前,对他来上一句。
“方子澄,本姑娘喜欢定你了。”
这种感情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只是她比谁都清楚,方子澄这个人藏的很深,他可以表面对你温驯有礼,暗地里却将你置于死地。
像这样的人,感情的事情若不是水到渠成,那恐怕要适得其反。
再等等,等到爹爹的事情结束了,她一定会让他承认喜欢上自己。
白锦镇的事情已经解决,段大人奉命上京,方云澈也自然要回京了。他刚刚一入京,就有人来通报,是丽妃已经在宫里设宴,让他赶紧进宫。
在外人眼里,这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疼爱,可在方云澈的眼里,却隐隐现出了厌恶之福
只见他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对来人道:“你带路吧。”
那茹头称是,上了马在前面开路。
方云澈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宫,来到了丽妃所居住的延喜宫。
“儿臣参加母妃。”方云澈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斜躺在软塌上的丽妃缓缓睁眼,扫了一眼身旁的贴身嬷嬷,那人会意,领着在宫中当值的宫女和太监出了门。
等到宫门一关,丽妃抬手轻轻一挥,跪在地上的方云澈只觉得身子一晃,接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门上。
“许久不见,连规矩也不懂了吗?”丽妃冷声喝道。
方云澈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置,一口气血直往上冲,口中腥甜是真怎么也忍不住,“噗”一声吐了出来。
“母妃饶命,是儿臣错了。”方云澈不顾自己吐血,飞快的重新双膝跪好,还往前爬了两步,俯首在地。
面对此景,丽妃只是冷眼相待,“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