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坦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到这种诈骗电话了！

“你来晚了，我的钱已经被你那些前辈偏光了，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他双腿受伤后，各路神医蜂拥而至，一个接一个疗程，花光了康坦斯花光了所有家产。

可是他双腿的情况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而且药物的副作用严重损害到他的大脑和神经系统。

几乎无时无刻存在的幻听，幻视。

神经系统和骨髓深处的剧烈疼痛和震颤，随时都会发作。

康坦斯不得不用大量酒精和镇静剂麻醉自己的大脑，才使得自己免于疯掉。

“你只需要回答想不想就行了”

“你是谁，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居然和我开这种恶毒的玩笑！”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想还是不想？”

对方的语气一直很平静，没有那些神医口吐莲花似的讲述，也没有那些幕后黑手恶意的嘲讽。

康坦斯渐渐有些相信，对方真的可以治好自己的双腿。

“我还有一栋房子，还值点钱，够不够资料费用”

反正自己这样下去也活不了多久，若是死掉，这房子落入骗子还是其他什么人名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硬币都不要你的”

“那么，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一只还是两只肾脏，或者是眼睛？”

“治疗过程中，你有超过五成几率死在手术台上”

“我不怕！”

“还有四成几率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若是那样，你直接把我丢进焚化炉好了！”

“那么你是愿意冒着个风险了”

“只要你给我一线希望就行，说出你的代价，我不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我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若是治疗成功，我需要你为我服务十年，放心，都是道德上允许时事，否则的话，你可以拒绝”

“好吧，只要你能让我跑起来向风一样快！”

“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啪”康坦斯一把将手机扔在墙上，手机摔碎成无数碎片。

“究竟是谁踏马来整蛊我，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肯放过我！”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群白衣人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康坦斯挣扎着想从地板上爬起来。

两人人一左一右摁住他，同时一根针头刺入他后颈。

“你······”康坦斯大脑里一阵晕眩，随后就陷入深度昏迷中。

康坦斯醒来时，身体被紧紧束缚在一张铁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好不容易，他才适应了头顶那强烈的灯光。

几个连头脸都罩在白衣服里人围着他。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里面传出那个熟悉的声音。

“康坦斯，我可以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或者说比原来还要强许多，但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和你提前说清楚”

“你说吧，只要你能让我摆脱这该死的一切”

“第一，治疗完成后，你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第二，治疗过程你要忍受巨大痛苦，若是忍受不住，下场会非常凄惨”

“第三：虽然已经检查过你的基因，你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但是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

“现在告诉我，你还愿意接受这次治疗吗？”

“你回答继续，治疗马上就开始，可能会变成不得不被销毁的怪物，若是回答停止，你再次醒来就会回到你家里，等着某一天默默死去，再也无法醒来”

康坦斯根本没有思索，大声吼道：“继续、继续，你只要不夺走我的灵魂，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一根长长的针刺入他的脊椎，带来的痛楚甚至超过身上那些后遗症。

那股剧烈的痛楚从针头钻入康坦斯的血管，流到全身，康坦斯疼浑身抽搐起来。

药液的注射非常缓慢，持续了十分钟之久。

完成注射后，那些白衣人如同见了鬼一样，逃命似的离开房间，紧紧关上门。

“卡吧、卡吧、卡吧”

一道又一道铁栓从门外响起，似乎房间里有一头凶残的野兽即将苏醒。

康坦斯被孤零零锁在铁床上，双眼充血突出，他感到自己身体里钻进了一个生满利爪和尖牙的魔鬼，在他身体里四处切割撕咬。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几个白衣人目不转睛看着房间里的情形。

康坦斯皮肤上每一条血管都在挣扎扭曲，似乎有无数条毒蛇在里面涌动。

对被副作用折磨一年之久的康坦斯，也未曾想象到，人的身体还可以感受到如此可怕的痛苦。

“啊——啊————啊”

康坦斯不断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黄豆大的汗珠从汗毛孔里蜂拥而出。

仪表盘。

康坦斯的体温正在不断上升，三十九、四十、四十五······。

脉搏也不断加快频率，七十、九十、一百、一百五十······。

康坦斯自己可以听到心脏如同鼓点一样密集敲响，似乎心脏随时会爆裂开来。

当体温上升到五十度时，康坦斯汗毛孔里流出的已经是血液。

“不知道他能不能扛过去，之前已经死了二十多个实验体”

“是啊，这样计算下来，成功率甚至还不到百分之五”

“这个计划已经被取消了，只是拿最后一个剂量药物，来个了解而已”

“轰”康坦斯眼睛充血，看不到任何图像。

鼻孔里有不知名液体溢出，闻到不任何气味。

耳朵里被粘稠液体堵塞，什么也听不到。

那种刻骨的疼痛也已经感受不到。

康坦斯虽然大脑保持着清醒，却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官。

身体里那些魔鬼仍然在他体内肆意切割撕咬，有些部分被撕碎，嚼碎，有些部分又重新生成融合。

康坦斯渐渐失去对时间的观念，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几周、还是几个月，或者几年。

时间在虚无中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康坦斯重新恢复意识。

树叶被风吹拂的声音。

苍蝇在房间里快速闪动翅膀。

楼下传来亨利老头，咒骂婆娘的声音。

“四周围环境如此熟悉，好像是自己家呀！”

康坦斯睁开了眼睛，四周很熟悉，果然躺在自己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