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瘟疫中,魔墟稍微好一些。
只失去了一半人口。
在那场瘟疫结束后,人们开始寻找各种有效方法,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
城市的公共卫生成为城市管理者们非常重要的议程。
个旧大陆那些大城市一样,魔墟也建立起了大量公共厕所和垃圾中转站。
同时第一座自来水厂也在魔墟建立起来。
虽然自来水的价格非常高昂、
大部分贫民地区仍然从水井里打那些免费的井水。
但是在富裕的地区和为数不多的高层建筑里。
自来水越来越得到广泛使用。
在自来水的用户中,泥湾大厦有些特别。
因为历史原因,大厦住户们所使用的自来水,几乎是免费供应的。
远在郊外的自来水公司,需要在魔墟一些高大建筑物上,设立水塔。
大多数人不明白水塔是什么鬼东西。
但是占据楼顶天台另外一半部分的那座高建筑,似乎就是水塔主要部分。
大概意思就是需要把自来水先通过一些设备,输送到水塔上。
有了水塔后,周围低于水塔的那些地区。
打开水龙头之后,才会有自来水哗啦哗啦流淌出来。
泥湾大厦作为整个泥湾区最好的建筑、
当然是自来水公司建立水塔的首选目标。
他们找到泥湾大厦所有者,也就是魔墟国家银行。
商量在楼顶天台建造水塔的事。
当时泥湾大厦大部分房间都空着。
魔墟银行为了吸引租客,和自来水公司签订了一个条件。
允许自来水公司占据泥湾大厦楼顶一半地方,建立水塔。
但是自来水公司,允许泥湾大厦包月使用自来水。
所谓包月,就是租客们每月缴纳一笔固定的费用,就可以无限量使用自来水。
当初自来水公司刚开始开展业务。
自来水的用户和泥湾大厦的住户一样少。
反正拥有足够闲置的产能。
自来水公司欣然同意了魔墟银行提出的建议。
双方为此鉴定了一份长达十年的合同。
但是后来这个合同成了自来水公司的噩梦。
随着越来越多外县人来到魔墟。
泥湾大厦所有的房间都租了出去。
以至于连楼顶天台没有交给自来水公司使用的一半,也盖上了房子。
看着泥湾大厦每月巨量自来水,和与之相对应那微不足道的收入。
自来水公司对这个弄巧成拙的合同欲哭无泪。
一直想要和魔墟银行,重新商量水费的缴纳方法时。
每一次都遭到魔墟银行的断然拒绝。
这件事,到现在还在谈判。
在泥湾区盖起另外一栋更高的大厦前,恐怕也谈不出什么。
为了避免楼顶的住户们,对那个巨大的水箱造成任何“污染”
征得魔墟银行同意后。
自来水公司在天台中间,盖起一堵高墙,把水箱和天台的居民们隔离开。
这堵墙有五米高,墙上留着一扇铁门。
以便自来水公司的人到水箱那里,进行定期检修和清理。
洗完衣服回到房间后,因为最后把自己身上那件衣服也一起洗了。
谢盛打着赤膊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窗户外面,脑子里想着心事。
他猛地转过脑袋,看着门口方向。
只见大门内侧,站着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子。
这种衣服不像是后世非常流行的夹克。
更像是一种粗制滥造的西装。
所使用布和制作的工艺都非常粗陋。第八书库8shuku
男子的两只手自然下垂,右手空着,左手拿着一个小纸盒。
他看到谢盛的目光看向自己,一点也没有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假笑。
“请问,您是谢盛先生吗?”
“是的,我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男子又向房间内走出一步。
“站在那里!”
男子似乎吓了一条,连忙站住不动。
“你不知道进来之前,应该敲门吗?”
“可是,刚才这门并没有关”
“你有什么事吗?”
“我在邦德快递工作”
听到这个名字后,谢盛有些发蒙。
然后才想起来,邦德快递其实就是魔墟国家邮局。
谢盛一直以为是后世才叫做邦德快递的。
但是现在国家邮局就已经叫做邦德快递了吗?
或者这本来就是这个世界和原有世界的不同之处呢!
“好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快递员”
“那么,快递员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里有一封你的邮件”
“我的邮件”
谢盛坐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毛毯。
伸手拉起陈旧的床单,披在打着赤膊的身上。
最后他穿上鞋,向站在门内的快递员走过去。
谢盛一边走向快递员,一边抽动鼻子。
空气中飘这一股虽然非常清淡,但是非常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你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吗?”
“哈哈、先生真会开玩笑,公司规定,我每天都必须要洗澡的”
快递员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假笑。
他向谢盛伸出自己的左手。
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小纸盒向谢盛递过来。
“先生、这是您的邮件”
谢盛伸出一只手去接那个纸盒。
这时候,快递员的右手忽然向上抬了起来。
谢盛的眼睛一直注意着他的右手。
因为大多数人都习惯使用右手。
而且这位快递员手的盒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沉重的样子。
那么他用左手拿着纸盒,右手准备派什么用场呢?
在快递员的手抬起来的一瞬间。
谢盛看到从他袖子里亮出一截耀眼的光芒。
他抢先出手,伸出左手抓住男子的手腕,向上一举。
一柄尖锐的匕首从男子的袖子里甩了出来。
谢盛伸出右手抓住匕首的刀柄。
把匕首翻转,将锋利的刀刃横架在男子的脖子上。
“好吧,快递员先生,我数到三,在此之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锋利的刀刃紧紧贴在男子的脖子上。
男子竟然没有一丝恐惧或者惊慌。
仿佛那并不是一把只要稍微用力。
就可以轻轻松松割断他喉咙的凶器。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身处这种情形下,应当做出的正常反应。
“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这把刀子是我工作时,用来切割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