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夜里见春子,却遇别人家的少年郎(1 / 1)雷声轰鸣的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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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打着灯笼,跟在二姑娘一侧走着。二姑娘没说去什么地方,只点了他陪同。来福不敢问,可跟着姑娘绕了几条街实在受不住了才问道:“姑娘,咱这是要去哪啊?”

“去见个人呐。我之前都跟他约好了,结果明天要走得爽约,不来亲自说一说我心里不舒服。”

“什么人呐?”来福问。

“你应约见过的,戏馆里的春子。我让你捎过信的,忘了?”月白答。

“哦,原来是他呀。可……姑娘,您去见一个戏子不太好吧?”来福又问。

“怎么了?”月白装愣。

“夫人知道了肯定吵您的!”

“我又不让母亲知道,回去了你只管说我去找春樱了。反正她又不常跟李府的夫人来往,甚是可靠。”

“可姑娘这……总归不好。”

“我知不好,才要你跟着的!”

“这…这万一出了事,小的也担待不起呐……”

月白有些解释得心烦,索性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也算是宽他的心。

“放心,既不会出事,也不会让你担待。我只是见个人,说几句话罢了。瞧给你吓的!你这副模样,我日后要真的喜欢哪家公子,让你去给我送信,可该怎么办呐?”

二姑娘这话不仅宽了他的心,还差点把他给送归西了。

“二姑娘您…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给不敢做此等混事!小的还想赚钱娶媳妇呢!”

来福这句可算给月白逗笑了,月白同他闹着,提灯晃晃悠悠,连人影也照的歪歪扭扭。忽地,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叫住她,月白回头一看便瞧到了春子。只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人,夜里黑,月白看的不太真切,没认出来。

“二姑娘可算是来了,可让我在这好等!”春子说着,一上来就给月白扔了个大大的笑意。

月白看着他亮晶晶的皓齿,直想伸出拳头来捶他。

“多谢你说的地儿,让我提灯找了好一番呢!”

“不愧是府里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这个地都不知道!”春子顺着她的话,看似夸实则往地里死损。

“呸,我就是不知道了怎么?”月白恼了,伸出小拳头捶了他两下,惹得春子忙躲。

“不怎么不怎么。”春子忙答。

“笑作甚,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

月白不同他闹了,反倒从来福手里接过灯笼,照了一照旁边那个不多言语的背景墙,问道:“诶,这可是新来的学徒?学什么的?长得模样倒是挺俊,可是个子这么高挑,不会是学了武旦吧?”

春子有些慌了,忙上去拦她。可月白以为他护短,还是掐了一把这人胳膊上的腱子肉。

“嚯,练过呐!这肉还挺结实呢!绝对能一口气翻上三个跟头吧?”

“不不,二姑娘…这位不是我们戏班子的。”

月白听此一滞,随后莞尔一笑,戏谑道:“那……是隔壁戏班子的?春子,快说!可不许瞒我!我知你们常有那事,毕竟喜欢人又不犯法…快些说罢,你是不是把人家的魂儿给勾来了?”

见二姑娘上手戳戏子,来福在后头也是为难不已,不好不上前护着,又不好扯开她俩。

“不不是,人家公子不是唱戏的,也不是什么学徒!”

“公子?”月白满脸问号。

“嗯,这位公子也是碰巧在此,跟我聊了几句罢了,二姑娘你莫要再胡说了!”

春子无奈,只好道出了实情。月白这下直接石化,不敢转身问候,只得松开春子轻声问:“那是……何人?”

“阮缙公子。”春子答。

“可是…那位阮家之之……后?”月白又问。

“这我不知,只道他的姓名罢了。”

得!

这下可真的闯祸了!

她堂堂一个官家姑娘夜里出来同一位戏子见面就已经够在他人的口水里浸猪笼了!更何况,还碰到了那位在云起书院读太三、秋闱等了乙榜的年轻有为的阮缙——别人家的少年郎呢!

“不知阮公子您可不可以当作没——”

月白话没说完,只听那阮缙来了一句“姑娘好”,无奈之下,月白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礼,道:“好好…公子好。刚才小女多有得罪,万望公子海涵,莫要怪罪。”

“无妨。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阮缙说罢,迈步便走,留下春子在后头只张了口没叫住他。月白没留意细节,在一旁羞愧的要死的她伸出拳头又捶了春子几下,埋怨了他几句。春子则丝毫不留颜面地反嘲笑回去。

“二姑娘你也没给我机会解释呀?反倒一个劲儿拿着灯笼照人家公子的脸呢!”

“去你的,谁让你不早些解释!”

春子听了此话没往下接,反而启了个新话题询问道:“二姑娘就不想知道这是哪儿吗?”

“哪儿?!”闹了这么一出,月白自是没什么好语气。

“再往南去,是墓园。”春子倒没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

“!”月白一惊,这才发觉远处月色下确实能看到条条墓碑,就立在一座座小土堆上。

“你你!你来这里干嘛?!”

月白急问,之见春子将长袖一抛,甩出花样来让月白仔细瞧。

“找灵感呐!过几日我登台要唱梁祝呢!”

“唱梁祝到墓园找灵感?!”月白又问。

于是春子小脑袋瓜子一扬,理直气壮地道:“不然呢?去哪里找死别之苦呢?”

话罢,二姑娘就要走,被春子死死拉住,看得来福恨不得把这戏子的手给剁了。

“……我走了,告辞!”

“诶诶,别呀!二姑娘二姑娘!我心慌呢,毕竟第一次登台!你可要来看我呢!”

话到此处,只见月白轻叹了一口气,拂去春子的手,道:“唉…我今夜出来就是要与你说这个事。”

“什么事?”春子问。

“我看不了了,明日我爹就让我去玉山县拜访一位学究。赶不过来,只能下回了。”月白答。

春子听了月白的说辞,兴致陡然下降,跟在她的后面开始往回走去。等过了两个街口,眼看快到了戏馆那条街时,月白瞧他不言语才问了他一句:“春子,我说一句呐,刚才打灯看阮公子的时候,他可哭了?我瞧他眼睛红红的。”

春子这才又将脑袋瓜子直起来,同二姑娘细细地道:“嗯,他说他小叔就被葬在了这里。”

月白心里头想了又想,还是逼迫了春子一句。

“对了,我可同你说不许告诉他我的身份!”

“人家公子又不傻,兴许早就猜到你是哪家的姑娘了!”春子不听,径直驳了回去。

见状,二姑娘则脚下一滞、双手合十,一副求佛的模样。吓得一旁的来福楞楞的,只能看着二姑娘跟戏子好生拜托道:

“左右不许便是不许!他猜到了也要给我糊弄过去!拜托了,春子!不然我会死的巨惨,你要是还想让我捧你的场,就求你嘴下留情,饶我小命一条!我家里最近可还有一位教习嬷嬷在呢,要是让她也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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