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在外面煎熬的来回走动,就怕一个不心,余染就失信了。
他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在三时还差一刻钟的时候,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匆忙上楼来,站在余染房间门口守着。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有些着急。
三时一到,余染打开门就看到靠在一边的薄言,他表情都带着慌乱。
余染合上门,在他面前站定。
“在这里站了三时?”
薄言摇摇头,“这么煎熬,哪儿站得住?在下面溜达了两时四十五分钟,然后十五分钟前上来等着的,想着我家宝宝心地善良,不会干那种断人性命的事情。”
这话潜台词是,你是我续命的东西,不能这么无情吧!
但是薄言还是很紧张,非常的紧张,他甚至不敢去看余染的脸,怕看到自己能看出的一抹拒绝。
余染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七哥,你就准备不看着我吗?”
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落在了余染的眼睛上,她睫毛长卷,眼睛很亮,笑容很漂亮,薄言那么一瞬间,突然不敢听了。
上楼来的时候想得很好,没关系,就算被拒绝了,自己接着追便是,但还是希望余染答应自己。
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找到个灵魂几乎契合的人,更难。
他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因为余染是傅余染,会有改变,可后来一想,正是因为余染是傅余染他才喜欢。
看完了傅余染所有电视剧电影,他有些悔恨。
是一种来不及参与傅余染生活的悔恨,他想得很简单,他们在一个圈子,没有缘分遇见,但凡时间线早那么一点点,让他们遇到。
或许,他还是会喜欢上傅余染。
而且最恨的是,印晁明明曾经有过这样的机会,在她身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而是死亡迎接了她。
两人眼底的情绪满溢得往外冒,余染是孤注一掷的笃定,而薄言是终其一生的压筹。
双方都在等一个对方必须给的答案。
余染上手捧着薄言的脸,不许他移开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自己,薄言也照做,眼神深邃,坚毅,深不见底。
余染笑得温软,还带着几分笑意,“七哥,在我出自己的答案之前,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坦白。”
薄言的心脏倏然突突的跳,这话一出口,他似乎像是知道她要什么一般,眼神更坚定了。
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余染没有放弃计划,依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了起来,“七哥,我不是余染。”
原本等待的震惊,疑惑和茫然都没有出现在薄言的眼眸郑
余染不解的看着他,“七哥,你……”
难道薄言知道?
这不可能。
薄言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眸盯着姑娘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知道。”
这次轮到余染错愕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做心理建设,就是想要告诉薄言,自己不是余染,他可能喜欢错人了。
但是现在,人家很清晰的告诉她,他知道。
余染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话语,结巴道,“你你你你,你是……”
薄言无奈,将人抱在怀里,下巴压在她的头顶,淡淡的开口,“宝宝,你觉得我是一个粗心的人吗?你从一开始的作为或许不足以让我怀疑什么。
但是之后,你看看你哪里跟之前的余染一样?
之前的余染什么样,我不,你承载着她记忆的话,也会知道,这样的人,你真的觉得,她能改多好?
而且我喜欢的原本就是观察了很久之后,现在的你。”
余染声线不来的古怪,“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余染?”
“是。”
余染叹息,有些试探的问,“七哥,那你知道我……”
薄言,“当然知道。”
又知道了?
余染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他不仅没有被吓到,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余染,“既然知道,你就不害怕我是那个孤魂野鬼你也敢亲亲搂搂抱抱?没有把我交给研究所,真是难为你了。”
薄言笑,“不必客气,毕竟是我媳妇,交给研究所了,我这辈子单身如何是好?赚那么多钱给谁花?我知道你是谁的。”
最后一句话,薄言语气里满是温存和柔情,“宝宝,我知道,你是谁的。
所以,嫁给我吗?
我知道,我的求婚不算正式,没有对戒,没有鲜花,甚至没有烛光晚餐,虽然是最土气的方式,却也是女孩子最期待的方式。
可是,我有银行卡,钱全都是你的,好吗?”
前面的话听着还感动得不行的余染,最后几句话就完全是哭笑不得,但是她真的很开心,心底不压秘密的感觉,非常轻松。
她之前很担心,担心薄言某知道她不是余染之后,对她态度上的转变,那时候,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可是现在不一样。
薄言知道,但是依然愿意去喜欢她。
余染,“我比你大两岁呢?让你叫我姐姐你叫吗?”
薄言万万没想到,余染居然会在这里等着他,他有些面部抽搐,随即又无奈的笑了起来,“宝宝,我叫了你就跟我结婚吗?”
每句话都不离结婚,余染哭笑不得,晶亮的眼睛盛满星辰和慢慢的暖意,薄言眉眼温和不已,两人四目相对,余染倏然开口道,“你先叫一声。”
薄言毫无压力的,“姐姐。”
余染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温和的笑意,内心一暖,上赶着结婚的影帝,他怕是第一人,还是这么有地位有资源有粉丝的影帝。
突然心底就软成了一片。
“好啊,咱们结婚。”
薄言一开始呆滞了两秒,随即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抱着,像是抱着自己的一部分,脑子里猛然有什么炸开,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在。
薄言,你缺失的东西,看,回来了。
这消息两人根本没准备瞒着,随即薄妈妈就得到了通知,薄妈妈挂上电话之后,呆滞了很久,坐在沙发里久久不动。
正好薄大首长回家休息,看到她这样,错愕,“接个电话,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