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将电脑拿进室内,傅白染脸色苍白的问,“能不能给我把手接上?”
没人理会她。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傅白染气坏了,怒不可竭,“你们都是聋子吗?我说,能不能将我的手腕接上?”
有保镖声线冷冷的说,“不行,夫人没有交代你的手腕可以接上。”
傅白染:“……难道她一直不说,我的手腕就一直这样吗?”
说实话,她跟余染无冤无仇,就算余染是傅余染的朋友,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囚禁她,她宁可去坐牢,也不在这里受这样的气。
保镖面不改色的回,“是。”
傅白染气得发狂,脸色因为疼痛,狰狞又扭曲,看上去丑陋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因为虚汗晕染开,看上去像个疯婆子一样,实在是令人反胃。
有保镖将电脑打开,傅白染不明所以,也没开口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了,也没人回答她,晚上十点半,市高架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是时事新闻,所以都是现场报道。
看清镜头前放大的车牌号时,傅白染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突然想起了余染的话。
你觉得,人家会放过你们吗?贪得无厌,人家凭什么要放过你们?
不是没猜过,这或许是余染吩咐人做的,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因为余染看着像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去做这种阴暗的事情,难道说?
这么一想,傅白染的脸全白了,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褪得干干净净。
保镖们站在一边,谁也没关注她的情况,也没打算给她接手腕。
……
“嗷,我忘记了一件事……”回到家,余染跟薄言直接回房,找出睡裙准备去洗澡的时候,余染猛然想到了什么,感慨了一句。
薄言挑眉,从床上起身,走到人身边,将人揽住,“什么事?”
余染要笑不笑的小表情,实在是让他想要发笑,他也不催促她,让她慢慢说,余染侧眸,盯着他笑,“七哥,我让保镖将傅白染的手臂弄脱臼了,我来的时候,忘记告诉他们给她接回去了。”
“忘记就忘记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余染睁大眼睛,仔细一想,也是,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起她经历过,这简直太轻松了。
她推开薄言,扬了扬手里的睡裙,“那我先去洗澡,七哥,你告诉保镖一声,给她接上吧,不行我明天过去的手重新给她拧断就好,反复这么弄,受罪的一定不是我。”
薄言莞尔,放人去洗澡。
浴室传来水声,他才捏着手机去了阳台,给保镖们去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保镖正好是刚才拧断傅白染手腕的那位,“七少。”
薄言语气冷淡,“夫人刚才跟我说,忘记告诉你们,给她把手腕接上了,你接上了吗?”
保镖有些紧张,“没有,没得到夫人的命令,我们没敢动。”
“还算聪明,奖金翻倍。”
“谢谢七少。”
薄言,“现在可以去给她接上,不用接得太好,反正还要被拆的,接不接,也没什么关系,看着办就好。”
保镖心神领会,内心一抖,忙道,“是,七少,我知道夫人跟您的意思了。”
保镖挂上薄言的电话,傅白染还没才从刚才看到的新闻中清新过来,据说印晁虽然撞车,但是好在他逃得快,只是重伤昏迷,定没有当场死亡,不幸中的万幸。
她真想去印晁的病床前,嘲笑他,你以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结果,你还不是贪心不足,遭到了报应,想着,想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很畅快。
保镖们依然面不改色,只有刚才接电话的那位保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傅余染满眼戒备,“你想干什么?”
保镖撸了一把头发,怒道,“我想干什么?面对你,我能干什么?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可以干什么?”
傅白染警惕。
保镖气乐了,“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你放心,你这样的,我们心底有数,我只是给你接骨而已,你若是不想,就当我没说过。”
“我想。”
保镖正要转身离开,觉得她不知好歹的时候,没想到,她倒是能屈能伸。
宝宝按照薄言的要求,在接骨的时候,用力过猛,不仅让傅白染疼出了眼泪和汗水,似乎接上去的手腕还是疼得不行,但是她不清楚,以为这只是脱臼太久的后遗症,没有继续说话,疼痛大抵过一阵子,就好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接骨之后,以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恍如地狱。
只是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而已。
……
余染洗漱出来,看到薄言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动作,也不知道在回应什么,她在梳妆台前擦了水乳,将头发吹干,爬上床去,整个人凑在薄言面前,看到视频上,一窜窜她不感兴趣的俄文,撇嘴,“七哥俄文也不错?”
薄言侧眸看她,低笑,“略懂一二。”
余染:“……信你的鬼,当初你跟我说,阿拉伯语也是略懂一二,结果,我的论文,谁给我辅导的?”
薄言:“……俄文真的只是一点点,真的。”
只是薄言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他这里还哄着老婆,下一秒,对方就一个电话进来,一口流利的俄文在他接起电话后,从薄唇里倒豆子一样往外冒,发音标准,音色动人。
这叫,略懂,一二?
余染漫不经心的想着,薄言的略懂一二,一定要往优秀上去猜,否则落差有点大啊。
说了几句话之后,薄言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才跟宝宝说了略懂一二这种骗鬼的话,转头他就打了自己的脸,这可真是……
余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意意味深长,掀开被躺下,侧身对着薄言,薄言失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继续跟对方商量着什么大事,等他接完电话,视线下垂,看到的就是一张熟睡香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