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眼睛紧盯病床上的女孩。
她双眼紧闭,面容憔悴,早已没有往日的活泼,身上穿的还是前些天他让林姨按照她原来的风格买的熊脑睡衣。
若可以,他倒希望自己能够代她生病,代她承受过去那些他不知道的痛苦。
若可以,他更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原点,拼死也不放开她的手。
察觉出傅景洲情绪有些低落,严霖赶忙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他有预感,若是再待下去,他会被傅景洲身上散发的寒气给影响到,心情也会变得极差。
秦缨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望着窗外浓墨的夜色,她意识渐渐回笼。
眼珠子转了转,才发现自己身处在浅水湾二楼主卧内。
明亮的水晶吊灯,白色的天花板和家具,金色的复古浮雕,灰色的羊毛地毯,以及、柔软的水床。
皮质的单人沙发上,傅景洲半躺在上面,黑色的睡袍半敞,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叠文件,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文件翻开。
哪怕被挡去大半张脸,但不得不说,他的侧颜一点也不比正脸逊色,反而将他精致的五官衬的更加硬朗分明。
大概是她目光过于灼热,傅景洲忽然放下文件夹,转头朝她看来。
当看到她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时,立即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
温热的大掌在她额头摸了摸,傅景洲悬着的心在此刻悄声无息的落下。
“烧已经退了,要不要喝点水?”傅景洲低声问。
秦缨唇瓣动了动,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好”字。
讲真的,她体质打小不错,除了那次意外流产,她几乎没有生过病。
现在只不过是个小感冒,她整个人提不上力气,说话都感觉很费劲,喉咙里更是火辣辣的疼。
看得出女孩并不舒服,傅景洲赶忙帮她倒了杯温水。
扶着她坐起来,将一杯水给她喂下后,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下次别再不盖被子睡觉,你生病、我会心疼。”
听到这话,刚躺下的秦缨恨不得一巴掌摔在他脸上。
麻蛋!
要不是没力气,她不打他一顿真说不过去。
趁她生病,占她便宜。
还有那个严霖,出的什么破主意?
除了嘴对嘴喂药,她不信就没别的法子了!
察觉出秦缨气场不太对,傅景洲蹙眉,低声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叫家庭医生过来?”
秦缨:“......”
她现在想看心理医生。
她怕跟傅景洲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太久,心会变乱。
努力撑着手坐起来,她丹凤眼盯着傅景洲俊容看了两秒,声音沙哑干涩:“傅总,能否找个人来,扶我回三楼,这里是你和秦映的婚房,不适合我住。”
说完,便打算下床。
傅景洲比她快一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眼神灼热霸道。
“主卧以后是你的房间,若你不喜欢,我可以让人重新改造。至于三楼和四楼,我会做成花房和画室,方便给你看剧本、对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