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寒食节宫中都要举行宴会,大臣们带着小姐们参加,实际上就是为皇帝以及王爷们选妃。
落染还在床上,宇文恒就派人送来了衣服和首饰,说是让落染一起进宫。落染是不想去的,只是这王府实在太过闷,出去走走也好。
少许落染梳妆完毕,鹅黄色衣裙衬得她皮肤更加白,如瀑的长发齐腰披着,头上只插了一个简单的步摇。但是越简单越显得美,宇文恒被这一刻的落染惊艳了,眼里竟有些欢喜。
宇文恒带着落染和子陵进宫后,落染站在宇文恒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子陵以为她是害怕宇文恒,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而宇文恒冷着脸看不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歌舞表演开始了,上场的是丞相的女儿婉茹,婉茹精于歌舞在京城也是有些名声的。舞姿优美,时而如蜻蜓点水轻点地面,时而如细雨缠绵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皇上这边。
一曲舞罢,在场人都鼓掌,皇上更是边鼓掌边说道:“好,好!”只有宇文恒丝毫不受影响,一言不发的只管看着。
接着是兵部侍郎林裕安家的女儿子苏,身材婀娜,肤白貌美,眼里都显着温柔。少许,只见素手轻扶,琴声回荡在整个花园里,仿佛花草也在为她扮舞一样。这如痴如醉的声音给这喧闹的花园带来了片刻的宁静,每个人都在闭着眼睛倾听着。
太后微笑着点头,在她心里应该很喜欢这个子苏吧!只是林裕安是出了名的清官,也是出了名的认死理。官场上太过于死板,不会说好话,有时候连皇上也有些不喜欢他的直性子。
接着有十几位女子都各自表演了自己拿手的才艺,落染看到有好几个都看着自己,眼睛里有很多疑问,也有些凶狠,这自然也逃不过宇文恒的眼睛。
太后看向皇上说道:“哀家看丞相家的婉茹甚好,皇帝意下如何?”
皇上微微一楞说道:
“母后觉得好那一定是好的,母后安排便是了。”
“哦,那母后就替皇儿做主,把婉茹留下了。”
“谢母后!”
丞相是太后的弟弟,太后一心想让丞相掌管大权,她觉得皇上年轻气盛不懂得打理江山,自己的弟弟一定能辅佐皇上,哪怕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够。还想让婉茹管理后宫,这就真成了他们戚家的天下了。
看完表演,众人闲话一番。
太后看着宇文恒说道:
“十四觉得今天的表演如何?”
宇文恒随口答道:“太后办的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不知十四觉得哪家女子最好呢?”
宇文恒楞了一下:“这…自然都好。”
“是吗?就没有十四中意的女子吗?”
“儿臣喜欢舞刀弄棍,疆场厮杀,就怕儿臣这副粗鲁的样子吓坏了她们呢!”
看来这是有意推脱了,太后脸色有些不对。皇上赶紧解围说道:
“这位姑娘看着好面生,不知是哪家女子呢?”
落染用手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回皇兄,这是臣弟的贴身侍俾。”
“哦真是容貌可人呢!难怪进宫也带着她。”
皇上再次看向落染道。
落染怯怯的低头,两手紧紧地握住,皇上虽然年轻,但是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属于皇家的那种威严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皇兄说笑了,只是侍俾而已。”宇文恒微笑着说道。
谈话间晚宴已经开席,众人移步到了品晟房用膳。
席间男女是分开坐的,只有太后和皇上高高在上。像落染这样是没有资格入席的,只能站着看他们吃。
突然宇文恒看向落染,微笑着问道:
“落儿,饿了吧!站了一天也着实委屈你了。”
落染吓得一哆嗦,这人是怎么了?在王府的时候凶神恶煞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连皇上也表示诧异。
宇文恒接着说道:“禀太后,儿臣可否讨太后一个人情,让落儿坐下和我一同用膳?她站了一天,儿臣看着心疼。”
太后依旧慈祥的看着宇文恒说道:“既然十四都开口了,哀家就准了吧!”
宫人忙准备凳子和碗筷。
十七王爷宇文亦打趣着说道:“刚才十四哥不是说只是侍俾吗?怎么这会儿落儿落儿的叫得这么亲密了?”
接着有几位王子也打趣起来,宇文恒只是笑着不说话,还非常宠溺的看着落染,给她夹了许多菜,落染倒是面红耳赤的话也不敢说,也不敢抬头。
这个宇文恒换做在王府他肯定巴不得自己站三天三夜,现在话说得这么好听。
可是落染不知道,今天的王公小姐里面不乏对宇文恒的倾慕者,他这样做,让那些小姐们恨不得撕了落染,这样落染在京城树敌不少,出了王府她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
一进宫子陵就不见了,宇文恒变了脸色心里想:他一定是去偷仙崖草去了,这皇宫守卫众多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宇文恒也猜不透子陵的心思,可能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要陪他同去偷仙崖草的,可是呆了一天自己没有行动所以他自己先行动了吧!
刚想到这里,内庭的女眷们突然叫起来,婉茹不见了!
原来席间婉茹发现丝帕不见了于是自己离席出去找,可是丫鬟回来说婉茹在路上被劫走了。
太后火冒三丈一拍桌子说道:“皇宫之内竟敢劫人,好大的胆子!翻遍皇宫也要给我找到婉茹!”
皇上恭敬地说道:“母后舅舅放心,儿臣一定找到婉茹表妹。”
皇上发动了御甲军在宫里寻找并且封锁了宫门。
宇文恒也跟着一起找人,不过他找的是子陵。
婉茹被子陵带到了望月台,这个地方只有皇家可以去,这里是皇城最高的地方,下面的人的一切行踪在此都可以观察到。
婉茹嘴巴被塞着,眼睛瞪得圆圆的,任性跋扈的婉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了?
子陵扯掉了她嘴上塞着的布。婉茹马上就骂起来:
“你个泼皮无赖,快快把本小姐放了,不然太后姑母杀了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子陵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当然知道你是丞相的独女了,不然也不会抓你,对不起了姑娘!”
“知道还不快放了我,不然我让爹爹灭你九族。”婉茹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
子陵凑近她的脸,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又如何?他抓得到我吗?你最好安静点,不然我药哑了你!”
子陵无论何时都是一身白衣,从不穿其他颜色,再配上他绝世的容颜,天下女子无不动心的,此时婉茹脸上微微泛红,声音也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