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的悠闲,终于落染今日的笑意深达眼底。
看着忙碌的越炀,落染侧头轻启朱唇,“梦界招待不周,越炀君辛苦了。”
越炀放下手里的白玉瓷盘,水饺正冒着热气,似是等人去品。
越炀一甩长袍坐下,凤眼微抬,“怎的今日这般客气?”
落染大方地笑起来,伸手就端起桌上的酒坛,替几裙酒,许久不曾这样吃过饭了,今日有鹤云和越炀两位好友在,心里总算是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
鹤云看着落染总觉得她比以往相差甚远,从眼角到眉梢,都透着一抹忧伤。
落染夹了一个水饺放入口中,一股不知名的香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落染抬眸,“什么馅竟这么香?”
鹤云也尝了一个,只觉得软糯香甜,但是吃不出什么味道。
越炀仔细地看着二饶表情,“两位感觉如何?这是冥界的一种花。”
两人看着越炀,冥界的花,他们想到的就只有彼岸花了。
见两人表情诧异,越炀勾唇一笑,“彼岸花……”落染放到嘴边的水饺顿了顿,终是没有放到嘴里。
越炀复又笑道:“当然不是了,是双生花,一种向阳而生的花。”
落染深吸一口气,嗔怪道:“你这个人怎么话还大喘气的。”
越炀笑着端起酒杯,不过是活跃了一下气氛而已。
“敬鹤云仙君,刚才和落染开了个玩笑,还请仙君不要介怀。”
鹤云同样端起杯子,“感谢冥君对落染的照顾。”
越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眸看着鹤云道:“鹤云仙君满面红光,可是有喜事?”
忽然被这样一问,鹤云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定定看着手里的酒杯。
越炀转而又道:“本君的意思,若庭有好事,冥界也想凑凑热闹呢!仙君与落染是忘年之交,本君恰好有幸与落染相识,便是冲这层关系,也是要凑这个热闹的。”
越炀得云淡风轻,语气尽显随和。
鹤云这才放下酒杯,论资历当然自己要老些,可越炀是冥君,就像朝中大臣与分封出去的王爷一样。
越炀急忙从怀里拿出请柬,礼貌地递到越炀手上,“下月初五我与若雨成婚,请冥君前来观礼。”
越炀接过请柬,却笑了,“观礼到不必了,冥界的人不适合做这个,喜酒自然是要喝一杯的。”
落染看着鹤云,“恭喜你啊鹤云。”一句简单的话,却包含良多,鹤云于她而言亦师亦友,似长辈又似兄长,应该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几人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已黑了,桌上烛光摇曳,将几饶影子映到窗户上。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三人都有些头晕了。而素苑外面却有一人在门口徘徊。
半响那人还是进来了,落染眼神有些迷离,看到来人时,镇定了几分,绯红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开口,“夜伏公子!”
“参见女君,参见冥君,鹤云仙君。”夜伏一一打过招呼。
“夜伏公子可是有事?”落染终是问道。
越炀对他,印象也不好,拥有很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这个夜伏。
夜伏似是有些为难,半响才开口道:“在红咀族今日也该喝暖酒吃饺子的,可是……”
可是没有在自己家里,这句话他留给落染去猜,他知落染聪慧,定然知道他想什么。
落染示意碧琼去端了椅子,然后淡淡的开口,“既如此若夜伏公子不嫌弃,便同我们一起吧。”
碧琼端来饺子,又温来了酒,夜伏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夜伏不停向几人敬酒,几人本就微醺,这样一来,眼前竟有些花了。
“鹤云仙君,我怎么觉得眼前有好几个你?”落染眼神更加迷离,眸中更无聚焦。
鹤云转头看向落染,伸手在她眼前一晃,“这是几?”鹤云头脑虽还算清醒,可是毕竟喝了这么多酒,身形也微晃。
一旁的越炀看着落染,也觉得有了重影,于是摇摇头,“落染,今日回不去了,恐怕得留在梦界了。”
听到越炀的话,落染回头,“越炀君,来,再喝!”终于坚持不住,身子向鹤云靠去,鹤云急忙将他接住,并打横抱起,朝她的寝殿去了。
夜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切似乎很是顺利。
待鹤云和越炀离开,夜伏悄然来到落染窗前,看着里面一切正常,他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去。
不过刚一进去,就看见一袭白衣挡在自己面前,夜伏猝然停下脚步,半响那人才转身。
羽沐冰冷的语气传来,“今日是特来送死的吗?”
夜伏还是有些胆怯的,过了一会儿,定了定神,“神君!”语气不再是当时的怯懦,反而有几分得意。
“嗯?”羽沐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眼神里早已布上一层嗜血的狠厉。
夜伏却丝毫不害怕的样子,“她是邪神,她会毁灭三界,神君竟一点也不担心吗?”
看到这样的神情,羽沐轻笑一声,“今日到有几分骨气。”
夜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昔日的羽沐神君,弹指就能毁灭我红咀一族,可是听闻神君曾损耗了十万年修为,又曾剔除了仙骨。”
夜伏抬眸,“不知神君如今还拿什么保护三界。”
羽沐神伸手对落染造了结界,示意了一下门口道:“你知道的到不少,不需要验证一下吗?”
羽沐今日如此温和的脾气,夜伏便信了,羽沐果然是没有多少修为的,于是也不怕了,转身便退了出去。
其实这几羽沐一直观察着这个夜伏,竟未曾查出他听命于谁,到底是谁要对落染不利?
夜伏在前面站定,似是胸有成竹地等着羽沐。
羽沐道了句“不知高地厚”便凝出剑。
夜伏同样握着剑,“能与神君比武,倍感荣幸。”
羽沐用剑指向夜伏,淡然开口,“你若现在出受谁人指使,我便饶你性命。”
夜伏冷笑一声,两人便缠斗在一起,羽沐身手快如闪电,夜伏一时间竟无法分辨他在哪个位置,不过瞬间右手出现两道口子,血流不止。
夜伏左手捂着伤口,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羽沐,嘴角动了动终是未发出一言。
羽沐稳稳地站定,一样冰冷地看着夜伏,“本君就算损耗了十万年的修为,就算剔除仙骨,对付你这样的黄口儿也不过是弹指间。”
“你……你……”夜伏脸色渐渐有些苍白。
“现在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红咀一族。”羽沐得云淡风轻。
“你竟然威胁我?”
“又如何?”
为了落染,他自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