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自己的闺房,睡的果然是舒坦。赖汝青舒服的伸了伸四肢,睁开了双眼。
“夫人是一到自己家,便露出了真面目?”苏沉轩被赖汝青一拳打醒,揉着太阳穴侧起了身子,问她。
赖汝青被突然响起的,男人沙哑的声音惊了一下,缩手向左看去。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夫君啊!她“噗嗤”一声,被这个想法逗得笑了出来。
苏沉轩看她,突然一愣又突然笑了的反应,莫名其妙。弹着她的小脑袋,问道:“这是,又想到了什么?”
赖汝青,“啊”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的打着马虎眼。她怎么敢说,自己是把已经嫁人这件事给忘了?怕是她刚一张嘴,下一秒苏沉轩就会以实际行动让她永远记得。
两人打打闹闹,慢悠悠的起来。
今天终于无事打扰,可以享受他们这为时不多的婚期了。是的,因苏沉轩是云麾将军,虽家国繁荣昌盛,但边疆不可不防。半月后,他便要离开,下次再见怕是要到第二年了。
离开的日子,正是寒冷的季节,她不敢想没有他在的时光。但,好在还有这八九日可以与他作伴。
赖汝青不再去想,即将离别的伤心之事,与苏沉轩一同去前院用膳。
“夫君,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妹妹啊?难道是我们太忙,时间岔开了?”
他们用膳的途中,赖汝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转头过去问道。
苏沉轩像是习以为常,但又有些无可奈何道:“这丫头,每天神出鬼没。自从过了及笄,每天都疯的不行。你说说,女孩子没法打骂,可一直抛头露面,怎么找到的如意郎君?虽然夫人的性格,也有些跳脱…”
他说到这,看了赖汝青一眼,见她鼓着腮帮扬手要打他,苏沉轩赶快换了说法。
“但,夫人才貌双全,又有防身的本领,何况本将军是你的夫君。怎么能跟那个丫头比呢?”
“话也不能这样说。小孩子贪玩是天性,况且,也不一定嫁不出去呢……”赖汝青喃喃的反驳道。
“嗯?夫人说什么?”苏沉轩听到了前一句,后一句却没听太轻。
“咳,没什么。就是说你少在自脸上贴金!”赖汝青哼的一声,扭头向前快走,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了过去。
他们“马不停蹄”忙了几天,再加上晚上又要睡不好,今早用膳时,便只有他们夫妇。
赖汝青便放开了吃,袖子往上随意的卷了两下,大快朵颐。苏沉轩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摇头笑笑,也吃了起来。两人很默契的延续了“食不言”的传统。
倒不是苏沉轩不想说,当然也不是赖汝青不想说。实在是美味佳肴太可口,不可浪费半点时光啊。
苏沉轩早早吃完,坐在桌前满眼宠溺看着还在埋头“苦”吃的女子。他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在耳边说了句“还有些事,出去一趟。”便走了。
赖汝青嘴上还沾了刚刚吃的米粒,听到这立马回头看向苏沉轩,他不语,把嘴角的米粒擦掉,又说了句“走了”便真的走了。
一起床就臆想的,夫妇二人的幸福生活,在还没吃完早膳的时候,就破灭了,她有些气结。
吃完最后几口,她胡乱抹了抹嘴,忿忿回了院子。
“宝藏啊,爹爹抛弃你娘了。现在只能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呜…”
赖汝青把已经养的肥胖,还认人的“宝藏”抱在怀里,抱怨道。怀里小兔子哪懂这些,一心只知道去抢赖汝青手里的青菜叶,吃的津津有味。
灵霜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动不动就会消失,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啊!
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可以陪她玩的,赖汝青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宝藏”绒绒的背毛,发起了呆。
也好,这么清静的日子也不多,她刚好趁着现下无人,练一练字吧。要说为什么要趁无人的时候,一会儿她写真的动笔的时候,就可揭晓。
半晌。
赖汝青拍了拍手,大功告成似的叉着腰,把“宝藏”重新抱在怀里,十分自豪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书案上摆着,赖汝青用一盏茶时间写出来的成品,“心无旁骛”。
这竖着写下来的四个大字,若不是本人,看到它的绝对会以为,是一个驱邪大师画的符。嗯,这倒是十分逼真。
她对比着苏沉轩平常的字卷看了两眼,发现是有些出入。暗自计划到,这段时间一定要练字了。
不然到时候,想要与自家夫君通个书信,他也看不懂她写的啥。哎,都是小时候不听教书先生的话,竟连个字都写不好。
“走,宝藏。咱们不练字,咱们去作画吧。”
她说着,带着“宝藏”走出了屋,然后拿了立架把纸挂上。
“看那些画画的,经常在屋里作画,这次我们就在这屋外。屋外视野多好啊,而且这样站着,也比弯着腰在那书案上舒服不是?”
赖汝青说着,甚至还感觉自己这个想法十分聪明。她把“宝藏”放在凳上,准备画它。
“诶,诶?怎么这纸不稳当呢?诶!这,这怎么还烂了呢?”
可不是?那些立架,都是在字画完成后才挂上去的,一是可以晾墨,而是美观。哪里有画着的时候,挂在上面画呢?
赖汝青看这画画,也不是她能弄得,便放弃了这项活动。看了看时辰,又想到了一个事情。
“该到午膳时间了,我们去做饭吧?”
她想到,那些陶冶情操的东西,自己学不来,可这做饭应该能上手吧?想着,便带着“宝藏”去做了。
她把下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在那里找食材做饭,随手把“宝藏”放到一旁。“宝藏”看到各种食物,也是兴奋不已,哪里顾得上自己主人在干嘛。这边啃啃,那边吃吃。
而赖汝青也是,这边挑挑,那边看看。闻到一股淡淡烧焦味的时候,听到了“叽—”的叫声。
她着急的立马去找,就看到“宝藏”左边后腿上的毛,已经被烧掉了一撮,隐隐的漏出了血红。
“宝藏!天呐,我真的太粗心了!这种地方,怎么还会带你来呢?快快,去给你清理。”
赖汝青一边埋怨着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边伤心。自己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什么她什么都干不好呢?她想到这短短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很是失落。
赶回去把“宝藏”包扎以后,她便也没有兴趣再捣鼓了,免得又有什么样的事故发生。
苏沉轩回来,便看到赖汝青没精打采的坐在书案上前发呆,“宝藏”则被缠了厚厚的纱布,也没精打采的。
他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啦?为夫才出去了几个时辰,就这么不开心了?”
“没有…”赖汝青无力的说道。
“哎呀,不就是办砸了几件事吗?你就算做生意把店铺给赔了,你夫君也养的起。”
“你,都知道啊?”她感觉,自己更丢人了。
苏沉轩看她依旧伤心,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这些东西你不会,可是你会制毒,你的毒药让我们在被追杀时逃过一劫。你也会制药,让我没有中了三公主的计。
你更能言善辩,让我们在皇后面前,没有被她掌握主动权。这些都是你擅长的。那些你不擅长的,我来做就好,干嘛还因为这些生闷气啊?”
听着苏沉轩耐心的一一举例,她心渐渐暖起来。对她来说一无是处的自己,在自己的夫君眼里却万分能干,她很是惊喜与激动,心情也好了不少。
“好了?”看着眼神逐渐明朗的赖汝青,他轻声问。
“…嗯…”
“好了,便奖励你夫君一下吧。”
赖汝青红着脸没有拒绝,环着苏沉轩的脖子,被他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