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不然就在沁香楼吃点吧。”
佘山说远不远,近也不近。跑三个时辰才将将到城里面。
天色暗了许多,她们中午是吃了,可苏沉轩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她有些心疼。
“好。”
现在回去怕也只剩残羹剩饭,自己饿不要紧,总不能饿着他的小妻子。
这堪称“第一楼”的名气,他们虽都听过,可却一直没空来这尝它一尝,这次恰巧进来,可是把里面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什么“真君粥”“三岛留仙”“紫凤衔珠”,听着菜名有趣的,都叫过来了遍。
赖汝青搓了搓手,兴奋地等待着。
直到他们把杏仁粥端上来之后,她才一脸的错愕。
“这个…是,我们点的?”
“客官可不是吗!这就是真君粥啊,还会有错?”
苏沉轩看着旁边要掀桌的小妻子,哈哈笑了。
“这种名楼,卖的本就是一个花样。哪管好吃不好,要是新鲜自然有人买账。”
旁边送菜的也不吭声,倒是不屑的挑挑眉。等你们真的尝了,就知道是不是华而不实了。
然后又一盘盘端来猪蹄,莲子鸭,汤面等等这些平常都会吃的玩意儿。
赖汝青是一些吃惊,但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诋毁人家卖的是假东西。
假不假肯定要吃了才知道。
她撕了一点最平常的烤鸭,放入嘴中。
刚用舌尖碰到,她就已经惊讶了。本来油腻的鸭肉,是如何做到不腻不柴,入口时鸭皮的清脆香甜,鸭肉竟然吃出了软糯的感觉?
“嗯,好吃。”赖汝青不禁开口称赞。
她这样一说,身边两人也忍不住要去品尝。
刚刚一个个菜品端进来时,就能感受到阵阵的香味,这若是真的好那确实不妄它“第一楼”的称号。
“嗯?”苏悦歆喝了一口杏仁粥,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味道,怎么这么像之墨哥哥的…”她喃喃自语,说着又舀了一勺。
更尝出里面的相像了。
不过,苏悦歆看了眼赖汝青。嫂嫂经常吃之墨哥哥东西的,她都这么淡定,应该是自己太想之墨哥哥了吧。
她小脸一红,埋头吃着不说话了。
三人吃饱喝足才上了马车,满足的回家。
“夫君。”她唤了一声,“明天我要去宫里…”
赖汝青是不想说的。
其实仔细想想,说起来苏沉轩是在家里陪她,可两个人单独的日子却也没几天。
甚至都没成亲前,在军营里待的时间长。年后说是出去旅游,没想到还惹了一身的不痛快。
而她又知道苏沉轩怕过不了多久,又要走了,她实在不想再跟他经常分开。
苏沉轩看出她的自责。
他揽着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低头亲了她的额头。
“去吧。这次走,我就把槿槿带在身边。除了跟着我,那都不许去。”
他突然来的专制霸道,让赖汝青愣在怀里。
“好。”她轻声回道。
她也不想过,一个人没日没夜的想着,傻傻盼着,把自己盼成望夫石的日子。
太难熬。
第二日赖汝青起的到挺早。
昨天饭菜是昂贵又好吃,但奈何厨子做的太好。没到早上,就全消化没了,让她被饿醒。
她随便吃点垫了垫肚子,打算直接去找表姐。
但她又有些忐忑,之前没提前跟表姐说,不知道这次去会不会有些突然。
“诶,青青来了?”
这次赖汝青刚从后花园经过,就被严菡翎叫住。
除了她在亭子里坐着,还有一个她很熟悉的身影。
“楼公子也在?”
她不太开心。
赖汝青还记得,上一次表姐中毒时,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表姐的男人,并不在身边。
虽然她猜想,当时他应该是有隐情。
不然她那个舅舅也不会只字不提,还允许他进宫见表姐。
但,赖汝青还是很不爽。
楼煜初正想回话,就看见赖汝青目不斜视的跑到严菡翎旁边,倒是没再看他了。
严菡翎也知道她在别扭什么,无奈的笑了笑。
“今天煜初来,是有事同我说,但还没说呢这不你就来了。”
“哦,听姐姐这话,是还嫌我耽误了事不是?”
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一旁两人相视一笑,看着她还小孩子脾气,好玩的很。
“前些日子,我确实查到了东西。”楼煜初一顿。
赖汝青一个眼神,把其他人都遣走。
他们都知道,前些日子,就是严菡翎中毒那段时间。
被他派出去调查他祖父一事的暗卫,突然有了线索,让他去查看。
他当天就离开了京城,一去就有快半个月。
“没错,”他看了眼两人都有些惊讶的表情,“祖父确实是病逝,但是被人用了毒药。”
“可能大多知道的,都以为祖父是疾病缠身,无力辅佐皇帝才心有退意。都不知,直到祖父去世前两个月,他身体都还没有任何毛病,甚至能同我一起练武。
所以我当时就觉得很蹊跷,可祖父身边要么就是我的人,要么就是祖父的心腹,到底谁有机会近身下药呢?
我一直没找出来,所以只能对外说祖父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楼煜初说到这,狠狠的攥着拳,眼里的杀意深不见底。
他一直都是谦谦公子,饶是严菡翎都不曾见过他这一幕。
她轻轻把手附在握紧的拳头上,楼煜初自知失态,干笑了两声。
“这次找到的线索,就是我的暗卫发现有人偷偷散布祖父是纵欲而亡。”
这次连赖汝青都有些咬牙切齿。
为国效力一辈子的忠臣,不仅不得善终,死后还被扣上这等帽子。若是她,也要将那个凶手碎尸万段。
“那,查到是谁了吗?”
严菡翎也气的发抖,问出了关键点。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其实他都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嫁祸。
“不能说吗?”看他有些犹豫,严菡翎还以为这不能让她们知道。
楼煜初深吸口气,向叹气似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严沛斓。”
“?!”
这个名字确实不该让她们知道。
严菡翎差点没坐住,身子就要往后倒。
“怎么会是大舅?!”
赖汝青连忙扶稳严菡翎,震惊的问。
“那个女人,是严沛斓的枕边人,更是他妻子陪嫁过来的心腹。”
楼煜初当然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严沛斓是皇上的嫡亲哥哥,是助他登上皇位的,是对皇上最好的。
他不屑于皇位,天下人都知道。
但若不是他,那么就是他的妻子。
两人中,必有一个。
“楼煜初,你真的确定吗?”
赖汝青叫了他的全名。
他说的这番话,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那便是污蔑皇族。
就算他顶着“开国功臣之孙”的头衔,也免不了被杀。
所以她又一遍对他确认道。
“嗯。”他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