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行至泗水,望着望月湖上的盛景,不由感叹中云各地的气候对人类的厚待。封魔域环境的恶劣,相较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堂,一个地狱。只是若有春夏秋冬,四时不穷运转,方能维持自然持久且平衡,如今这地看似繁华太平,实则依然生机全无。
姜卿皱皱眉,感受着挽月湖周围的绿茵,确实如她所料那般,灵气全无。清歌和未央宫却不是这样,如今的未央宫有四时远转,昼夜亦有长短的变换,未央宫生灵的生机是肉眼可见的。她回想着从清歌出来,道未央宫,再听到谢念念被抓,这一路上的的变化。一开始,她是着急,后来,她跟明语一起,没有闲暇思考这些。如今细想,才发现其中的不同。
应该这个地,以未央宫为界,化成了两个极端。未央宫以北,近至身后的清歌城,远到神居九泽,灵气充裕,生机盎然未央宫以南,近至凤凰山,远到封魔域,灵气匮乏,生机虚浮。姜卿此时想不出来是何缘故,她抬头望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双眼微微眯起,似乎要将头顶这片看个透彻明了。
良久,姜卿收回视线,向着泗水郡城行去。
桃花深巷,一座幽静的院里。相诗诗难得的没有舞剑,浅笑盈盈,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孟汀舟在内堂伏案疾书,他眼前摆着一沓没有署名的信件。他一份一份的读,认真的做着批注,苍劲有力的笔画章示着他不凡的功力。
不多时,相诗诗将院子里的花草整理了一便,日头渐近正午。终究还是没有忍耐住心中的热血,她放下手中的锄头,挥剑而出,剑指烈日。大概是她不擅长用剑的缘故,每每出剑都会不自觉的成弓形。
孟汀舟偶然抬眸,看到相诗诗弄得满头大汗,放下手中的笔,疾步赶至她身前,夺过她手中的剑。拉着她做到一边阴凉处的秋千上坐下,掏出一方绢帕。一边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一边笑着:“你呀,每次蒋剑舞成弓,还不如练功来得轻松。”
“孟帆,你有嫌弃我的剑法。”相诗诗赌气一般拍开他的手,自己那袖子摸着颈项的汗水。鼓着脸,看似生气,实则有些撒娇的意外。
孟汀舟轻笑,看着她:“为夫的过,但是你如今身子不爽,不能动不动就这般折腾。这回我总没错了吧。”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相诗诗听她如此,便没有再跟他辩解。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清冷的脸上是如水般的柔波。孟汀舟看着这样相诗诗,有些心猿意马,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唇。相诗诗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阵阵心悸,但是更加担心腹中的胎儿,一吻罢了。见他的大手覆上自己的胸口,相诗诗急忙拉着他不安分的双手,脸通红,声音细弱蚊蝇:“现在不可以。”
孟汀舟眼中的欲色顿住,调笑地轻吻一下她的嘴角,将她搂在怀里。惹得相诗诗臊地不行,打开他的手。又听他:“夫人越来越美,为夫实在是情难自已啊。”
“少贫,快去干活。”相诗诗也觉得自己今日来有些别扭了,起身推着孟汀舟往屋里走去。进了屋,相诗诗觉得这实在太热了,这日头也太毒了。
孟汀舟笑看着她,见她双手扇着风,心里好笑。年少时不知情滋味,如今要做母亲了,倒是知道害羞了。轻咳一声,嘱咐她做好:“坐一会儿,你总是动来动去地肯定不得凉快。”
“知道了知道了,你忙你的,老盯着我干嘛。”相诗诗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白一眼孟汀舟道。夫妻二人一个依然伏案疾书,一个仰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院外处传来敲门声。二人神色微变,但是紧接着传来有节奏的咚咚声,二人神色放松,脸上也有了笑意。相诗诗开心不已,一边往外跑,一边:“二弟来了,该是带了解暑的吃食。”
“唉,你慢点,跑什么。”孟汀舟被相诗诗的动作一惊,紧张的吼出声。相诗诗听到屋里的吼声,放慢了脚步,去开门了。
敲门的是一长相酷似孟汀舟的少年,白衣翩翩,想笑阳光。少年见开门的是相诗诗,笑着唤了一声“嫂嫂。”
“兄长和嫂嫂辛苦了,母亲特意嘱咐拿这个来给嫂嫂解暑。”少年声音爽朗,略显青涩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恭敬,将手中的坛子递给相诗诗。
女子笑着接过少年手中的坛子,走向外间。
“兄长,项家的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少年一边给在书案前的兄长倒一杯凉茶,一边问他。语气肯定,像是认定了眼前人会知道答案一般。
孟汀舟抬起头,笑看着弟弟,问他:“怎地这般笃定我会知道?”
“兄长别装了,你既然来信让我注意项家的动静,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是由。不然这种事情哪用得着特意嘱咐不是。”少年完,眼睛发亮,瞪着答案。他虽然不知道行事的是何人,但是查清楚了对方的行事作风,心生佩服。继而又补充道:“据围观的项家弟子,看不清那饶容貌,只能分辨出出手的是一名粉衣女子,身边还有一白衣男子。这般功夫,真让人羡慕啊。”
“粉衣女子?白衣男子?不应该是紫衣女子,墨袍男子吗?”相诗诗从里间端着一个碗出来,听到少年的话有些怀疑地。
“嫂嫂也知道?”少年眼睛亮了。
“不知道啊。”相诗诗摇摇头,笑着将碗里的雪梨放到孟汀舟两兄弟面前。心里却在盘算,姜卿给她的来信了项家的事,明显此时是她和灵韵公子所为。难道姜卿终于舍得脱下她那身紫衣了,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