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成衍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只得静静地等着便好!她微微地闭上眼睛,待脚步声停止以后,她张开了双眼,她不由得震惊了!因为,她看到的人不是李珏,而是那位古怪少年,他怎么还没有走?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对面的人既然不开口,成衍自是当成没看到!那位少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凝望着成衍,一本正经地道:“你为什么没有回到成府?”
成衍倔强地闭嘴了,这是她的事情,她不想做任何解释!当然,成衍此刻有一丝的害怕,她知晓这位少年的脾气太古怪了,说不定哪天生气了便能杀了自己!
仅仅几个呼吸间,牢房外的人明显没了耐心,他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西临客栈的那几个人为什么会找你?”
成衍不由得一愣,她自是知晓那几个人了,她平白无故地混了一顿美餐,只不过那几个人老是望向她这边,她便觉着很不对头。那夜,她匆匆离别,之后再也不提西临酒馆的事情!只不过,眼前的这位古怪少年为何会知道?她倔强地撇过脸去,“老气横秋”地道:“关你……何事?”
成衍在外头呆了许久,自是知晓许多脏言秽语,她准备说一句关你破事,但是,一时之间,没能领悟到说这句话时候的魄力,这才换了另一种说法!
没曾想,那人竟漏出了难得的笑容!要说,此刻更加符合那古怪少年的长相,只是可惜的是,他鲜少笑而已!那人不紧不慢地道:“还好,一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将你拉进污秽之地,你刚刚心中所想的那个词并不适合你!”
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成衍扬起头,望着他,不置可否,倔强地道:“你才不适合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一副谁都欠了你,又谁都不欠你的模样!”
她这是在表明那位少年自身是一个矛盾体吗?
那位少年并没有像之前切换成原本冷冰冰的模样,反而笑道:“我倒是觉着你有趣地紧,将来一定讨了你去!”
成衍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这是还没有死心吗?要说不害怕,那自是假的。从第一面起,这位少年表现出来的便是极其地痛恨她,即使他并没有杀了自己,她也该知晓这位古怪少年的阴晴不定,说不定哪天就会杀了自己!若是让她待在阴晴不定的古怪少年旁,整日担惊受怕着,还不如让她接受眼下的宁静时光!她撇了撇嘴,避之不谈,她垂下眼眸,望着脚底下,试图提醒那位少年她可是在牢房里,低声道:“眼下我还在这里!”
那位少年微微一笑,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温柔,让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当日有些很绝少年的影子,他不紧不慢地道:“上京城见!”
还没等成衍说些什么,刚刚还出现在眼前的人此刻已浑然不见了。成衍想着:这必定是那根长链子的缘故!同时,她也感叹此人武功之高深莫测,可以来去自如!
成衍跑到牢房门口的时候,正看着自己的父亲,现在应该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了吧!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地向自己走来,当然,在父亲身旁的人是成习,同父亲脸上的平静想比,他脸上则是满脸的焦急,在看到自己后,他的脸上则是满满的欣喜!
成习几个顿步立马跑过来了,看到了一个小乞丐模样的人,他狐疑地望着她,眼前的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这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呀?当然,他最先能找到成衍身上的标志是她的眼睛。也就是因为那眼睛,他才能确定那就是成衍!他着急地打开牢房的大门,急匆匆地走进去拉着成衍,柔声道:“成衍,回家了!”
不知为什么,成衍这一刻想哭!曾经,她急切地想要回家的时候,可是,她并未找到家里有一丝寻她的痕迹。那时候,她满是失望,更有一丝愤懑。因为,她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在说明她父亲已经放弃她了,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放弃她了!
不过,成衍庆幸的是成习并没有问其它的东西,而是牵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回家!这样,便足够了!
在这一整个过程,她的父亲,也就是成意成将军并未说出只言片语,他应该是没有料到自己还能够活着吧!
待成衍回家之后,她自是认真梳洗一番,在外多久,她便邋遢了多久!待她梳妆完毕后,便静静地拿着一本书,随即,她来到梳妆台前,她在烛光下静静地看着书。倒也不是学习才识的书,只不过是一本书画罢了!她的房间里也没有别的书,她也只能选择了这本书!
待成习来找她的时候,正看着她在烛光下,垂着脑袋认真地看着手上拿着那本书。一时之间,他不禁错愕,印象中,成衍向来不喜欢看书的!但他也知道,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妹妹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许多!也是,在鱼龙混杂的市井生活一个多月,人总是要变的!他轻轻地咳了咳,缓缓地穿过屏风,走到成衍的身旁,问道:“阿衍,你在看什么?”
成衍扑闪着俩只好看的眼睛,她将手里的书平铺在桌子上,示意成习看!
成习征了征,她这是在解释?更为重要的是,她太过冷漠了!他垂丧着双眸,强装镇定道:“那位叫二狗的人已经放出来了!”
成衍自是松了一口气,二狗好歹也是她的朋友,朋友脱离了是非之地,她自是该庆幸的。她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成习征征地望着她,他并没有意料到她会如此冷漠!即使,她有理由这般,但他还是接受不了!成衍一直都不傻,他都是知道的!可是,他此刻异常的希望,她成衍要是一个傻子该有多好,那样,他还可以选择自欺欺人!成习此刻没底气地道:“我已经派人给了他一笔银子,他今后会过得比之前好一些!”
成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难不成是李珏告诉他的?
眼下,她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既然,二狗已经无恙了,今后也会不错,那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