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来之时,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似乎是一张床!不对啊,她这种胆大包天的窃贼既然跑到王宫里偷东西,那自是犯了死罪的,怎么可能有这般好的待遇,还能睡这般舒适的床呢?
许是自己刚醒来眼花了,亦或者她还在梦中!她眯上眼睛,心中暗暗数了三个数,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刚刚的那副场景!宽敞的大床,似乎能睡上五六个人了,金黄的帷幕,倒是极为应景!此处,甚是繁华!
整个房间都是明晃晃的,想必点了不少蜡烛!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眼中的视线由清楚变得模糊,再由模糊便得清楚!妈呀,她真的没有做梦!
她吓得赶紧坐起来,垂下眼帘望了自己一眼,她身上的衣物似乎都换过了!此刻,她所穿的金黄色的衣衫却是比她往日所穿的意料都要好!
隐隐约约间,她有一种不好的想法,难不成,昨晚的那位公子哥看上自己了?戏本子中有写,才子佳人初相见,便有一种异样的,极为浓烈的情感产生!她倒是没有那般极为浓烈的情感,可难保那位美男子有这般浓烈的情感产生啊!
思及此处,她垂下眼帘,整个人都颓废起来了!若是这位美男子这般轻易地瞧上自己了,那慕言为何这么多年都没能瞧上自己?难不成,慕言看自己的时间太长了,这才没有那样的情感产生!
若真是如此,那她也太亏了!不过,若是慕言曾喜欢过自己,并未表白,之后又发现他不喜欢自己了,那样的话,她会觉着委屈了!既如此,她宁愿从一开始,慕言便没有喜欢过自己!
整个房间寂静异常,她抬眼望去,整个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她此刻却是在床上,她并未发生任何声响,房间内自是静悄悄的!
突然,肚皮发出了一阵响声,那是自己的胃在抗议!她跑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她自是饿了!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冰凉自脚心传到身上,她头脑清醒了许多!她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周,自是发现在离床幔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长桌,上面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心,看上去可口地很!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右手自觉地拿起一块点心,入口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果真,这般好看的点心,吃起来亦是不错,倒是挺合她胃口的!
忽而,她思及慕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离开东洲已有几个月了,也不知道那场战事结束了没有!自从认识慕言之后,她甚少同慕言分离这么久!她不知道慕言想不想她;也不知道慕言是否责备她不辞而别;更不知道慕言是否期待自己回到他身旁……
一直以来,慕言的情感很是隐晦!她能感知慕言待自己极好,同时亦能告知道慕言似乎对自己有一丝不耐烦!但不管怎样,都不妨碍慕言有事瞒着自己!
现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忽而,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她片刻清明起来了,她不怯懦地望向门口旁,进来了一位美男子,倒是有些熟悉!待看到那名美男子脖颈处有一丝红线,这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昨日要捉她的那名美男子吗?
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既然她出现在这般奢华的房间,想必他暂时不会伤害自己!那人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若是仔细听的话,他似是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想到昨晚这人说话,她并没有听懂,想必他们俩个是无法沟通的!
既如此,她心安理得了些!然后,她偏过头,望着眼前的点心,自顾自地拿着糕点吃,边吃边点点头,一副满足的模样!
那名男子瞥了她一眼,继而径直走到方桌处,就坐在她的对立面上!他望着她,并没有出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柔情,更有一丝期待!
他亦知晓他们俩人沟通上有些困难,他没有开口,只是望着她,打量她而已!
俩个人一个自顾自地吃东西,另一个望着另一个人,二人皆是一阵尴尬!
天渐渐发亮,想必是天明了!玲珑心知肚明,想要从眼前这人逃离皇宫,想必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再者,她没有拿到浦芨草,她断然是不会离开的!
眼下,她该怎么拿到浦芨草!
忽而,门外有声音传来,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眼前之人亦是应承了一句,随即,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来人是一位颇有风韵的女人,倒是有些眼熟,只不过一下子不能想起何时见过!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她必然见过眼前这位曼妙的女子!若非年龄的缘故,她会以为这名女子是眼前之人的某个老婆!现在想来,倒应该不是了!
来人望了一眼身旁的美男子,继而又望了她一眼,最后定睛在身旁的美男子身上,她道:“允王殿下,应该是的!”
而这位被称之为允王殿下的男人便是西临的王子,是逝去往后唯一的子嗣,亦是将来西临的继任王君,名为文哲!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除了凤眸微微有些冷厉,他应该没有任何缺点了!
文哲点点头,吩咐道:“你同她讲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
十四年前,西临王后在宫内待产之际,被宫内妃嫔陷害,唯剩下王后一人在宫内待产。据说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腹中疼痛不已,竟是要生产了!可惜,那时候王上并不在宫中,王后一人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公主。可惜,公主刚出生不久,便被贼子携带出宫了!历经多年,这才找到了公主!
妈呀,这都什么玩意儿!
玲珑听得那叫一个头大,那人同自己讲了这么多,便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自己是西临的公主,这也太荒谬了吧!
她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波澜云诡,她心心念念的家人真的在这里吗?这可是别人的公主,一不小心冒认的话,是会杀头的!
她双手紧握,咽咽口中的唾沫,略有紧张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