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薪朝谦王李如言了!他向来观测人心,亦是观察细微,他看到眼前之人的反应,微微一笑,扬起很好看的美貌,柔声道:“许久未见……公子”
她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因此,他不知道用什么来称呼眼前的这个人。在脑海中闪现一会儿各种称呼,还是觉着公子这个词最为合适她!虽说,她是一名女子,可她常年却是一个男子装扮,他自是不好拆穿于她!再者,他并没有喜欢看人尴尬的习惯!
玲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她同眼前这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他不过穿了一件常服,看起来倒像是一位儒雅的书生,同当日那名将军怕是扯不上任何关系了!她眉眼一挑,笑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俨然一副旁人认错人的模样,委屈地紧!她可是有要是在身,同眼前之人没什么好说的,她同眼前之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薪朝的谦王殿下,一个疏忽,若是被人认出来了,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为了保险起见,她需要远离眼前的谦王殿下李如言!
然后,她赶紧跑开。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陈嫣便十分麻烦了,再加上一个不知善恶的谦王殿下,她应付不来!
其实,玲珑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些担心全然白费了,旁人早就知晓她的身份了!她同小时候长得太像了,只不过一个是大号版,一个是小号版!若说此前,她没有遇见李如言,兴许李如言不一定会认识她,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疤痕。
世上之人皆爱美,甚是没有爱丑之心,她这副模样实在难以让人忍着恶心瞧见第二眼!但是,这个人并不是没有,李如言便是这个看了第二眼,第三眼……甚至看了无数眼的男人!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在东洲见过一次面之后,他便记住了眼前这位看似丑陋的少女,在人群中仅凭一个背影,他便能精确无比地认出来!
这位看了无数眼的李如言甚是不礼貌地且是下意识地拉着她的右手手腕,继续望着她,眼睛盯在了右边脸的疤痕上,微微笑着,轻声道:“这位疤痕倒是十分精致,可是公子自己做的?”
玲珑突然感知手腕处有一股莫名的且极大的力气,本能地没有用武功!她时常记得慕言的话,除非万不得已,不要用武功解决问题!大多数用武功解决问题的法子实为下策,她深谙此理!
因此,她并没有感知来人的杀气,新光电转间,她早脑海中摒除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法子!她缓缓地转过身,然后冷漠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处,然后抬头望向李如言,并未说出半个字来!
李如言自是知晓她的意思,更是知晓是自己唐突了!但是,他更知晓眼前之人的武功必定是高深莫测的,她不愿动手!不管是出于留一个好印象的缘故,还是不想同眼前之人交恶的缘故,亦或者是认为自己唐突的缘故,他讪讪地缩手了,有些尴尬,他鲜少做这种事情,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继而爬向脖颈处,爬向耳朵。
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显得又白又红,他略带歉意地道:“公子,不如我请公子吃一顿饭,聊表一下歉意!”他顿了顿,瞥了一眼眼前这个穿着男装且脸上有一条疤痕的姑娘,他补充道:“姑娘口音同这里有很大出入,想必是来办事情的,兴许,我可以帮你!”
玲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俩个非亲非故,缘何他愿意帮助自己?难不成,他是瞎好心了吗?
缘起缘落自有时,朝霞暮晚应有秩。
他们俩个不过见了一面而已,他这么好心干嘛!不过,玲珑知晓,若是有了眼前之人的帮忙,她自是知晓会轻松很多!可是,眼前之人可是薪朝皇帝的儿子,也就是小黑龙,她才不需要旁人的帮助!若是受了眼前之人的帮助,那他到底算得上是仇人,还是恩人,她并不需要这般复杂的关系!
她挥挥手,冷声道:“这位公子,想必你也太好心了吧!天上掉馅饼,我才不信会有好事发生!”
她一直喊李如言为公子,并没有喊他谦王殿下,亦或者是李公子。他头皮发麻,隐隐之间有些头疼!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姑娘不可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当日,他在巡游之时,无意间见了她一眼。更是尾随她来到了那间客栈,更是鬼使神差地请她吃饭,这些都做得不留痕迹。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她打量过自己身穿的服饰,却是没有问出什么来!之后,更是传闻薪朝领兵作战之人是他李如言,他不信眼前之人不知道是他!你看,他找不到编下去的理由了,只能认清事实了!他明明白白地告知过她,他便是李如言,然后,眼前之人便仓皇而逃了!
若说,没有鬼,他才不信!
李如言倒是不恼,随身扯下一块令牌,解释道:“这是我的随身令牌,公子若是想让我帮忙的话,便持着这块令牌来找我!我就住在陈王府旁的驿站处,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到你!”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声音轻若蚊咛,倒是有些听不真切!
而玲珑想的是,竟真的有天下掉馅饼这种好事!关键是,眼前之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不成他瞧上自己了?她心中呸地一声,若是那样的话,李如言可就是喜欢男人了,这也太骇人了!
若是李如言知晓她心中所想,怕是害羞到连脚脖子都是红色的了!他向来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虽为皇子,却是不比那些权贵之子活得轻松!因此,他每一言每一行都是经过斟酌的!今日,他送出自己的令牌似乎已经是犯下了大过错!不过,既是送给眼前之人,犯下大过错便犯下大过错吧!
这时候,玲珑一点都没有想到她是因为同小时候太像了,认识她的人一下子便知晓这便是那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