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兄,这巨骨海妖也不知杀了多少修士,害了无数性命去,作孽多端,我们几个奉师门之命,前来除妖,却不料这怪物功力大进,奈何不得,若是回宗门了,必定受好些惩罚,恳请师兄能帮个忙。”
红衣女子仍旧不甘心,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低声哀求。
季染看得直反胃,翻了个白眼,硬邦邦道:“关我逑事。”
那女子仿佛一口气憋在胸口,如何也顺不上来,只是胸膛起伏不断,波涛阵阵,却也不敢真说出什么狠话来,唯恐触怒了眼前的陌生男子。
这边寥无人烟,正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季染便是把他们几个全杀了,只怕是也没人晓得。
巨骨鱼怪看季染神色不似作伪,这才相信这几人的确不是一伙的,对季染讲道:“这几个人类修士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甚我作恶多端,害了好些性命,真个是不要脸至极。”
“我乌塞在这片水域待了六十来年,这边莫说修士人类,便是鱼虾也是十分稀少,总共才见过三艘商船,况且我自潜心修炼,作甚孽?”
那红衣女子一时语塞,这边的确十分偏僻,难得有人烟来此,辩驳道:“即便如此,天下妖物都是一个德性,若是放任你修炼下去,一朝得势,不知会害去多少性命。”
季染却不大喜欢听这种话,他修炼至今也不过见过一头恶蛟,恶人坏种倒是见了不少,那些紫阳山弟子杀起人来还不是不眨眼,又说那钱光,西海二恶之流如何又比那些妖怪要良善?
他心头烦闷起来,“你们打你们的,跟老子扯这些有的没得作甚,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关老子屁事。”
说罢,驾起玉清梭便要走。
那女子见季染欲走,心中急切,“师兄且慢,这鱼妖这些年藏了不少好宝贝,我们联手将他毙杀此地,取来七三分了。”
季染这才又将玉清梭收进洞府之中,心说陪你们唠了这么许久,肉戏终于要来了。
人类修士与妖兽精怪都在这方天地讨口饭吃罢了,妖怪吃人,人吃妖怪,天理循环,有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
况且什么为民除害这种借口也过于老套了,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会信这种鬼话。世上的确有许多正义英雄,但是都死光了。
以命搏命,争杀缘由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罢了。
季染看了那巨骨鱼妖乌塞一眼,看他大眼珠子不停转悠,看来的确是有宝贝的。
转头对那红衣女子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又真有什么好宝贝,怕是将几个破烂玩意儿当个宝而已,捡来未免占据空间,又有甚用?”
那红衣女子心中一阵鄙夷,心说你都把飞遁法宝收起来了,肯定也是心动的,嘴上却娇声道:“不知师兄姓名,我叫作梁璇,本是明玉宗的弟子,此番......”
季染却是十分不耐烦,打断道:“说这些作甚,我只想知道宝贝都有些什么东西,看看值不值得我跑上一趟。”
梁璇暗恼,正待开口,却听那巨骨鱼妖乌塞抢先一步道:“这位道友,我们也无甚冤仇,不须如此刀兵相向,若是你将他们三个杀了,那些宝贝我全都给你,一分也不要。”
听得这话,季染心下一异,觉得这水妖也并不像外貌那般蠢笨,反而心思转得十分之快,眨眼之间攻势便转。
季染将头一摆,也不多言,只是笑意吟吟地朝着梁璇看去。
梁璇心里咯噔一声,面色一白,心中暗自忖道:“这男子功力境界十分高强,也不像什么正派的人物,若是真给那妖怪说动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个地方。”
只能嘴上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道友不会不懂吧,这妖怪心思十分歹毒,若是真跟他去了水下,指不定有什么机关埋伏呢。”
季染只觉得她在放狗屁,心说老子如今飞剑在手,又有十分精妙的术法,即便是聚花的修士来了,也能斗上一斗。
还没待季染开口,旁边一黑衣男子叫道:“我们本是明玉宗的人,也是西海驰名的大派,你若是真的心肠那般歹毒,即便我们几个身死,宗门上下必定追杀你至天边。”
梁璇听得此话便心知不妙,暗骂自己这个师兄真是蠢货。
果然,季染神色一变,眼睛微微眯起,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就将那男子打飞出去。
他本来就对这几个人没什么好感,这几个人本来先想让他当个杀妖的苦力,行不通之后,那个女人故作可怜的模样,真真是惹人厌恶,之后又全拿谎话来搪塞他。
本来还找不到什么由头将这几个人赶走,如今这男子着实是个蠢物,口气十分嚣张,仿若自己伸出头来让人砍一般。
只听季染半真半假道:“老子在西海待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个什么明玉宗,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今日便是将你们三个全部杀了,西海之阔,又何处寻我?”
“你也不消说什么追杀我至天边之类的蠢话,老子修炼如此多年头,不知遭逢多少生死险境,还怕你这些威胁?”
那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来也是个常年呆在门派中的宝宝,不曾见过季染这种满口老子的人物,只感觉受了好些侮辱。
这愣头青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如何也忍耐不下来,将指尖捏得发白,大喝一声,提着两把双钩就冲了过来。
季染看也不看,将承渊捏在手中,轻轻递出两道道剑光,这剑光仿若有灵,径直穿过那愣头青的两处肩膀,当下双钩便掉在地上。
旁边梁璇赶忙拉着另一个男子过来,低声道:“这位道友,我这师兄口无遮拦,冲撞了你,切莫放在心上,我们此刻便走,再不拖延。”
季染虽然性情有了很多变化,但也不是十分嗜杀之人,本来几人之间就没有什么仇怨,也不端什么架子,便点点头,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