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向着巨木城方向不断仓皇逃窜,时不时还能看见巨大的紫府境妖兽向着百草村方向冲去,带着厚重盔甲,奔跑起来宛如地震的岩甲地龙,浑身燃烧着火焰身躯,状若麒麟的赤炎鳞兽,背身双翼,头顶王字的吊睛白虎,这几只妖兽的身躯都高达数十米高,宛如小山一样的身躯在大地上奔跑都会引起震动。
“为什么那些百年都不见一次的紫府境妖兽这次全部出动了?”楚稳健惊惶的想到。
脚下还不断传来的震动感令的几人心神恐慌,阵阵轰鸣声令的他们耳膜作响,即使已经窜逃出了数十公里,还能感到战况异常的激烈。
轰轰轰!
一道道蘑菇云在百草村附近升起,整个百草村附近被移为平地,化为了滔天火海,就连村后的小矮山,都在几个庞然大物的战斗之下给推平了。
这场战斗持续到了凌晨,众位妖兽死的死,逃的逃,依然没有办法打败这个百米高的赛亚巨猿。
此时已经临近晨曦,东方的天空隐隐开始明亮,太阳即将升起,这也意味着巨猿化结束的时间就要来到。
“吼!”
赛亚巨猿站在一片废墟上咆哮,双手不断捶打胸口,他的身上有着不少狰狞的伤口,都是那些半步紫府境以上的妖兽造成的。
但是即使是数量快高达十只的霸主级别妖兽,也不能对眼前的这只赛亚巨猿造成多大的伤害,要知道当年还是刚出生的陆生,其巨猿化战力就能达到近乎开体境的程度。
而如今随着气的增长,还有着天地元力的对身体的洗练,他变身赛亚巨猿的力量,绝对足够媲美化神大妖!
四周躺着不少庞大妖兽的尸体和残肢断臂,活着的其他妖兽也早已经落荒而逃,它们发现,即使是众多泰坦森林外围的霸主妖兽,再加上中围的几只强横妖兽,也无法对眼前这只怪物造成多大的伤害。
发现周围的敌人都倒下后,巨猿将目光投向了东方。
那里,是巨木城的方向。
来自血脉中蕴藏的狂暴基因,令的他想要毁灭一切的的生物,在他的感知中,巨木城的方向有着众多的气息在里面。
咚!咚!咚!
随着大地的震颤,巨猿迈开脚步,向着巨木城的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身躯一颤,竟然开始缓缓的变小,随后化成一个赤身luo体的小孩,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是沉睡了一般。
远处遥远的天际,太阳已经崭露头角,开始缓缓的升起,初晨的第一道阳光已经降临了泰坦之森,照亮了这片百草村的废墟,一个身后有着尾巴的小孩光溜溜的躺在那里。
周围全是断壁残垣,还有烧成黑炭般的枯枝,漆黑的烟雾还在烧毁的树干上不断升起,整个百草村见不到一丝生机,方圆数十里的的妖兽早已经全部被吓跑,连毒虫蛇蚁都未曾见到一只,一片死寂。
忽然,少年的眉间动了动,猛然睁开了双眼,惊坐了起来。
“我还活着!”陆生内心道。
随后他却发现,四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浓浓的黑烟从周围正在燃烧的树干上升起,还有被蹂躏的面目全非的大地。
更令他瞳孔一缩的是周围躺着许多巨大妖兽的尸体,其身躯还散发着生前残留的强大气息。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妖兽的尸体?!”
陆生内心惊疑,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周围会躺着这么多的妖兽?
他从地上爬起来,却感到身体一阵阵的疼痛,低头一看,胸前,腰间,全是一些狰狞的伤口,像是被利爪撕开。
“难道昨晚上,和这些妖兽战斗的人是失控后巨猿化的我?”陆生内心想道,内心忐忑不安。
忽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废墟疯狂的翻找,他要找到大巫的尸体,将他好好埋葬。
然而这附近都是一片碎石废墟,哪有什么大巫的身影,连血迹都没有找到,一切早已经在昨夜的战斗中灰飞烟灭。
找了很久,也只找到了之前随手丢在地上的那个玉环,还有大巫赠送他的雪灵剑,这是大巫留给他最后的遗物。
默默的在废墟中翻到一些脏兮兮的衣物穿在身上后,陆生环顾四周,入眼处尽是一片凄凉,晨曦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却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温暖。
“所有人都死了……”
陆生悲切喃喃说道,眼泪从稚嫩的眼眸中滑落,滴在了地上。
这个将他收留回来的小村庄,这个养育了他五年的小村庄,这个让他成长修行的小村庄。
如今,全部都化作过眼云烟,所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
忽然,他感觉到在废墟中,还隐藏着两道微小的气息。
“还有敌人活着?!”
陆生擦去眼泪,第一反应不是村里的人,而是城主府的人,他眼眸里露出冰冷的寒意,手握着雪灵剑向着废墟处走去。
只要是城主府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将废墟上的石块用雪灵剑一一挑开后,发现了一个封住地窖。
“怎么会是地窖,难道……”
陆生内心一震,昨夜可能有村子的人躲藏在了地窖里面!
咔啦咔啦……
迅速将碎石清扫后,陆生带着希冀缓缓的将地窖上的封盖打开,在他惊喜的目光中,看见了躺在里面沉睡的丫丫,女童的脸上,隐隐还有着泪痕。
“丫丫?快醒醒!”
陆生不顾身上的伤痛,直接跳下地窖,抓住丫丫的身躯摇晃了起来。
“啊!”
随着陆生摇晃,丫丫被惊醒,吓得大呼一声,四肢乱窜,发现眼前的人是陆生后,怔住了。
突然双手紧紧抱住他,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没有了,昨晚上好恐怖,丫丫好害怕。”
丫丫哭的撕心裂肺,稚嫩的哭声在这一片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嘹亮。
“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在。”陆生被丫丫抱紧,牵动了伤口,一阵阵痛处传来,令他皱了皱眉,可还是拍了拍丫丫的背,细声说道,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充满伤痛,可是作为一个灵魂已经有着二十多岁的人,他不得不安慰只有着七岁的丫丫,哪怕没有人可以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