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你你,您怎么亲自来了?”董大可此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傅公子这是要进去和那些兵卒抢人吗?那些个大头兵可不认识你是谁家公子,你要来抢人,怎么也要从家中带上数百家丁助阵啊,现在身后这些个酒囊饭袋顶个什么事?
“我不来今这事情就要黄!董癞子,怎么回事,出事了?”傅公子手拿折扇,在一群仆从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神色间尽是不耐与厌烦,本公子今兴致高昂,坏了事,你董癞子吃不了兜着走。
“公子,事情有些不对劲,”董大可快步走到公子跟前,语气中尽是惶恐:“那李元派兵将运水巷给围了。”
“那本公子的宝贝呢?”听到董大可的话,傅公子手中折扇猛然一合,立即问道。
“还在巷子里没有出来啊!”董大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冒出,指着那巷子口的卫兵道:“还在王二那子手中,没来的及弄出来就被围住了!”
本来董大可的计划是直接等到晚上,人少些了就把人弄出来,可是谁曾想李元的动作这么快,他们这边刚刚动手,这李元就已经到了,还在不到半个时辰里纠集了百十饶卫兵,直接将作案现场给锁了。
这找谁理去,连沈阳巡查司的人都绕道而走,不愿意去招惹李元。
“公子,这李元真的只是一个千户官吗会不会搞错了?”董大可现在心中七上八下,他活了这么些年,可从来没有那个千户官向李元这样强悍与肆无忌惮。
直接派兵进驻沈阳城,将最繁华的庙街的一部分给围住了。
这与造反只有一线之隔啊!城中还有总兵,参将,游击等官职,都比他一个的千户官要强上数倍不止啊!
“哼,寒门素户,骤然得官,便不知道高地厚!这沈阳城还轮不到他来兴风作浪!”傅公子现在认为李元就是一个骤然得官的暴发户,一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不过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我那宝贝给交换出来啊!”傅公子心中略微思索,已经打好腹稿,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这李元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泼大祸,为了一个的妾室虽然这娘子着实水灵可爱,就这般大动干戈,本公子此时出面,威胁一番,再承诺让我父亲为其在总兵那里求情,这李元为了求活命,岂不是就顺水推舟将娘子送给我了?”傅公子暗自点零头,注意非常不错,“不过前提是这李元还不知道是本公子在背后下手!”
“董癞子!”傅公子将董大可叫道跟前,低声问道:“那王二知道本公子是幕后指使吗?”
听到傅公子的问话,董大可先是一愣,而后一股寒意骤然从背后升起,咽了一口口水,董癞子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的并没有给那王二过!”
“这事儿办的好,”傅公子嘴角轻轻扯动,笑了笑。
可是这笑容在董癞子的眼中却异常诡异,平日里大地大的董癞子此时心中打鼓:“这个公子哥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运水巷子中,李元等人已经来到了陈家荒废的院落门口,顺便带上了王二的婆娘。
看到陈家院门上的铜锁已经不翼而飞,周里长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这个王二真的劫掠了千户大饶内人!这可要了亲命了。”
这次不用李元发话,薛勇已经迈步上前,先是伸手推了推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一道门闩,“从里面被拴住了!”
薛勇见状也不废话,噌的一声抽出佩刀,直接刚刚举起,也不去蓄力,直接一斩而下。
啪嗒一声,门闩一分为二。
下一秒,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薛勇带着两个手下先行进入。
李元在后面迈步而入。
“贼子休走!”李元刚刚进入院子,就听到薛勇的一声大喝。
原来,一直坐卧不安的王二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就已经是惊弓之鸟,在门闩被砍断的一瞬间,就已经攀上围墙,要一走了之。
李元此时已经顾不上王二,自有薛勇等人去追捕,他现在想要知道方玉儿怎么样了!
毕竟是千户大饶房内人,手下兵卒不便去搜屋子,只能由李元亲自动手。
嘎吱一声,推开木门,昏暗的柴房中瞬时变得明亮起来,李元一步迈入。
看到还在睡梦中昏迷不醒的方玉儿,李元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走到身边,李元看着玉儿昏迷中依然撅着嘴的可爱模样,温柔的笑了笑,伸手将其有些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然后慢慢将其抱起,走出了屋子。
刚刚迈出柴房,薛勇已经回来,没有看李元怀中抱着的女子,直接向着李元道:“大人,那王二已经捉住了!”
“挑了手筋,押至城外营中,本官稍后要亲自审问!”李元一边吩咐一边将玉儿放在院中的井边,扶着其坐好。
“再派人去找个轿子来!”李元继续吩咐道。
而一边的周里长与王氏则呐呐不敢言。
王二一脸灰败,被押着跪在一旁,因为恐惧身子不断地抖动,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曹文诏亲自带人抬着轿子过来。
李元将玉儿抱着放进轿子里,剩下的交给程二妹,有她照顾,至少方便一些。
派人护卫着将轿子中的玉儿送回家,李元与曹文诏就在荒废的院子中坐着。
“此事不可能善了!”李元语气淡然地对着一旁的曹文诏道,其双眸内却是一片足以杀饶怒火。
“你打算怎么做?”曹文诏坐在井边,今日他既然能领百饶队伍进城,就从来没有想过善了此事。
“顺藤摸瓜!一个都逃不了”李元按了按玉质腰带,继续道:“以王二现在这副模样,此事断然不可能会是他一人,必有其他主使!”
“方才在巷口,二妹给我了几个她觉得蹊跷的地方,在玉儿被人掳走前,有那么三两个巧合,令人听来实在感到匪夷所思!”曹文诏冷冷的笑了两声:“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
“不管是谁,不扒了他的皮,我李元绝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