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火焚烧似的感觉折磨了多久,花月最终还是难受的晕了过去。
疯大叔走到花月身边,蹲下去翻开花月紧闭的眼睛,又把了把脉,满意道:“不错,能忍到现在才晕过去,不错!”
他仔细端详着花月一张脸,渐渐收起了笑意,脸瞬间变得很严肃:“越看越像,真是越看越像,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真是……”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打开裹书的布,取出一本在手上拍了几下,吹了吹灰尘,翻了几页,又看了几眼其余两本,叹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念昔,我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花月醒转过来时,疯大叔坐在小火炉旁,腿边立着不知从哪取出来的一坛酒,正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他看着花月,笑道:“丫头醒了?”
揉揉胳膊腿站了起来,花月警惕地盯着他,脸也紧绷着,怒道:“浴火乾坤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疯大叔扁扁嘴,将手中的空碗置在地上:“哎,丫头,别急着发脾气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经脉畅通无阻,走路比以前轻巧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不信的话,你劈我一掌,看看功力较之以前是否大有长进。”
他跳起来站到花月面前,拍拍自己胸脯:“来,试试,快啊,静神调息,掌中凝聚真气,别愣着了,快试试!”
虽然心里万分的迷惑,但疯大叔说的对,明明遭受了折磨,但她现在体内确实有一股气流正在缓缓游走,整个人感觉身轻如燕,精神百倍。
花月很认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忽然感觉有一股能量顺着丹田游向了掌中,越聚越多,她诧异的盯着自己的手,一掌击向一脸期待的疯大叔,却又立马换了方向。
“咣”一声,酒坛整个碎裂开来,酒溅了半地,一滴还飞到了花月脸上。酒坛也一片压着一片,碎了一地。
花月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她之前看了妙雪遗留的武功秘籍,自己也试了一遍,但发现根本提不起气,最后试了很多遍,才仅仅将凳子弄翻,她解释是因为自己还没摸清门道。
现在呢,疯大叔奇奇怪怪的举动,她经历一场折磨,居然能更好的运气了,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再努力一些,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功力?
疯大叔“哎呀”一声,满面可惜的在原地徘徊,拍着手道:“丫头!我还没喝完呢,多可惜,真是太可惜了,我让你打我,你毁我酒干什么!这酒,哎,这酒,可是藏了好久的,我的心肝哟,我都舍不得喝,今儿好不容易拿出来,你还给我毁了,你不报答我就算了,还这么给我毁了。哎呦,哎呦……”
“大叔,您别哎呦了,改天我再给您提一坛过来不就好了吗?”
疯大叔停下来斜睨了她一眼,高声道:“能使内力了就是不一样,那么一大酒坛不抱,都改提了!哎呦,哎呦……”
花月犹豫半响,不解道:“大叔,您为何帮我。”
疯大叔哼了一声:“我一向惜才,丫头又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我自然不忍你没了武功!”
“那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吓得我还以为要上九天了。”花月到现在还一阵后怕。
疯大叔又用他那独有的古怪笑声大笑起来:“上九天?你杀了多少人了,还上九天。不过嘛,我帮了你大忙,你该怎么谢我,我这一身武功啊……”
花月开始收拾桌上碗筷:“那就多谢大叔帮我了,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拜你为师,这打通经脉一事呢,你说久未与人交谈,我也算给你解了闷,你又捉弄了我,我还冒险给你取了书来,就互相抵消了吧,至于你这酒,你已经喝了那么多,你看看地上那点,够一杯吗?我也别太小气,下次来的时候呢,给你抱一坛过来,你我之间,就彻底两清了。”
疯大叔睁大眼睛:“丫头,你挺会算的嘛,这么说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即便被吓到不少,可疯大叔确确实实帮了她大忙。但她也想好了,她还是不要再与他人牵扯太深,否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放不下的楚大人。
“难道不是吗?”花月看了眼高窗,提起食盒往外走去,“夜深了,大叔赶紧休息吧。”
“哎,死丫头,”疯大叔快走了几步,脚链随着他的走动“叮当”作响,“我又没说收你为徒!你现在这内力我还瞧不上呢,是我,一掌下去,酒坛就不是碎渣,而是齑粉了,你这么差劲,我才不会收你为徒,自作多情,简直是自作多情!”
花月转头微微一笑:“那就正好,总之,还是谢谢大叔了!我会铭记在心的!”
“你,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晚陌颜确实没有回来,而花月感受到了神奇的内力,整个人都很兴奋,又想到洛千玄,躺下来怎么睡都睡不着,最后索性重新穿好衣服,拿起九节神鞭,到院子里练起了武功。
天将亮的时候,她才回屋睡下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发现陌颜还没回来,花月赶忙跑了出去。
这才出了院子,就见陌颜低头皱眉,苦恼的从另一面走来,见到花月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姐姐,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才回来。”花月松了口气。
“还不都怪李掌柜,我就知道他又要重新核对账目,核对了一遍还不肯交给我,我就去雅间睡觉了,这醒来,他才放心的给了我。姐姐吃饭了没有?”
花月没什么胃口,又怕陌颜担心,就点了点头:“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在酒楼大吃了一顿呢。”陌颜笑嘻嘻道。
花月往后看了看:“白橦呢,可有见到他?”
陌颜又皱起了眉:“鬼知道他去哪儿了,昨日没回酒楼,我放才问了幻影,他们说也没回幻灭,哎,谁在意他呢,谁管他呢,走吧姐姐,回屋吧。”
“是不是去准备明日的比武大会了?”花月紧张了起来,不会是因为帮她吧?
但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推断,那种事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实在不该把人都打听没了,那他去哪儿了呢?
陌颜叹口气,又无所谓道:“或许吧,别管他了,那家伙聪明得很,犯不着为他担心。只有别人栽他手里,他吃不了亏的。”
花月点了点陌颜额头:“真不担心吗,那这表情什么意思?”
“哎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