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沉香等人抄了小路,加快行程,终于跑出来一段距离。
趁着一丝丝光亮,看着不远处高地上熟悉的军旗,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经过一场生死战役,又一口气跑了那么久,身体体能已经快跟不上了。
木康喘了好口气,说着:“前面就是大军营地了,我们没事了。”
“诶?不对啊,怎么没人来追咱们?”他们自顾自的跑了这么久,后面按理说应该有追兵啊,怎么没人追他们?
程冲脑袋一直转的不快,这回,看事情倒是挺清晰:“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是霸旗军,估计啊,天一亮,就要来找我们麻烦咯。”
不过,他们可是有计划的,这回,管他谁来,都得一败涂地了。
木沉香看着黑虎背着的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与歉意,轻声说:“这世界上再无权海棠,只有海棠,黑虎,这件事,你能办好么?”
对于权海棠,木沉香只是有一些歉意,但是并不后悔,其实,她也算间接救了权海棠一命。如果这次没有接触权海棠,不知道她的秉性,可能,她也会跟他的父亲母亲一样吧。
“能!”黑虎给背上的海棠调整了一下姿势,跟李来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脱离队伍,往北域城方向跑。
北域城以南有个小山村,他得把海棠送到那里去,趁他还没醒,布置好她以后的生活。
直到黑虎和海棠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眼前,木沉香才收回视线,“我们该回去了。”
李来喝了口水,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嗯好,大家伙儿,咱们回营了。”然后,感觉嘴上怎么黏糊糊的,扭头问旁边的人:“来,你帮我看看这什么玩意儿?”
被问到的人一愣,凑近了仔细看,才看清,吞吞吐吐的说:“李副将,那是血……”
“我靠,老子晕血!”
……
慕易白一整晚都站在城楼上遥看元苍,其实,只看见天地间苍茫一片。深夜的露珠顺着发丝滑落,滴到衣服上,晕开。
慕易白不离开城楼,范林哪敢离开?一晚上在旁边冻的瑟瑟发抖,部下拿披风过来,他也不敢穿,真是苦不堪言。
天边微微翻起鱼肚白,慕易白睁开双眼,眼里充满杀意,“元,苍。”
看见慕易白终于动了,范林可激动了一把,小步跑过去,“大殿下,您回去换身衣服暖暖吧。”
安河城被偷袭,他本来就有一份罪在肩膀上担着,如果,大皇子在他的管辖区身体受损,那他可是没有一点活路了。
慕易白侧目扫了一眼范林,灰白的头发,现在已经是湿漉漉的,脸上充满了关心的神色。
呵,怎么会是真的关心?
“传令下去,将士们只有一炷香时间吃饭,一炷香后,随本宫去替安河城讨个说法。”
范林点头称“是。”
慕易白抖了抖身上的露珠,抬头看了一眼南边,眸色深沉,转身,回去换了一身盔甲。
慕易白作为皇子,安河城被偷袭,并没有被攻破,他其实不需要这样,现在,他气的是,他竟然上了冷清尘的当。
如果他不替漠北讨个说法,那么,回皇城后,那群原本就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上奏父皇害他。
以前,他其实对于皇位没什么想法,可是,他的那些弟弟们,都是废物,不是骄奢荒淫无度就是胆小懦弱,根本无法担当大任。
他,只想守护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