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靡途想起肥遗那粗壮的蛇身,竟是觉得用蛇来形容女子身姿曼妙,也太伤人了些。
那女子已经走到几人面前,盈盈一礼,端的仪态万千,风姿绰约。唯独叶靡途想着家中的肥遗,看着女子的表情不自觉的带了些揶揄的笑意。
女子注意到叶靡途的表情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扫过另外四个男人:很好,自己魅惑的身姿对男人并没有失效。
“小女璇玑,是这里的掌柜,这丹心阁一楼都是些一品的丹药,自然入不得各位的眼,不知可有兴趣随我上楼瞧瞧。”女子将目光定格在了乔一飞身上,这几人里,就这人仪态出尘,气质高雅,想来便是守卫通传的贵客了。
这女子天生媚态,服食媚丹,又刻意释放灵气放大自己的气场,修为再高也很难不受其影响。
果然乔一飞、杜仲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她走。却听叶靡途轻咳一声,几人立刻停下了脚步,看向叶靡途。
“杜师兄,你不是要去赌丹吗?不怕错过时辰吗?”
“对啊!我是来赌丹的,对其他的丹药不感兴趣。”杜仲如梦初醒。
璇玑诧异的瞟了一眼叶靡途,自己的媚态应该是男女皆能迷惑的,怎么对这丫头半点用都没有,反而让她一声轻咳就破了自己的媚术!
她不动声色的笑道:“原来几位是为赌丹而来,还好我来问了一句,虽说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赌丹,但场内的座位早已抢光了。入不得场岂不叫几位扫兴?几位先四下逛逛,我去协调一番,看看能否为几位匀出个座。”
杜仲眉开眼笑:“有劳璇玑姑娘。”
璇玑找了个伶俐的道童,领着他们四处乱逛,一楼丹药实在平平,几人便上了二楼。
一入二楼,货架立刻比一楼少了一半,圆厅中央还空出三张条案,摆着几个精致的锦盒,锦盒周围明显还设着一道禁制。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道童站在条案两侧,寻常人等连靠近都不能,可见这几个锦盒里的丹药绝对是珍品。
叶靡途颇感好奇,杜仲已然径直走向了条案,许是身旁道童给了什么暗示,也没人来拦他。叶靡途便也跟了过去。
可惜禁制所限,一丝药性都不曾散发出来,叶靡途无从判断这是些什么药,只是瞧着丹药上的水波纹样,依稀可见其中一枚是五品丹。
几人隔着禁制看了两眼,杜仲嫌不过瘾,要人取出那枚五品灵丹,几个道童很是为难:“公子,如果你要买的话我立刻拿给您,但您若只是看看的话,我们实在是为难,这些高阶丹药溢散一点药力都是极为可惜的啊。”
杜仲袍袖一挥:“废什么话,怕我买不起吗?多少钱,我买了便是!”
“公子说笑了,此丹名曰定海,定的是万千识海,凝神静气最是可靠…既是公子询价那便算做500灵金好了。”
杜仲抚掌:还以为有多贵,买便买了,我倒要看看这定海丹,有何特异之处。”
闻得此言,道童便撤了禁制,取出锦盒,正要递给杜仲。
一个老者便在此时扑了过来。
老者颤巍巍的撑住条桌一角,急不可耐道:“小老儿凑够钱了,求你们卖给我!”
道童识得这老者,是个落魄的修士,这把年岁还是筑基期,再无突破的可能,比起他来,自然要和手持丹主符的叶靡途一行人交易了。
定海丹正要递到杜仲手中,斜刺里又横插进一只手,伴随着一个嚣张的声音:“这定海丹,我要了!”
道童一见说话的人,心中叫苦不迭:平素放在这里供了许久,不见人问津,怎么今日全来抢这丹药?”
连忙使了个眼色,叫人去寻璇玑姑娘。
这声音嚣张的人,姓郭名沅惮。
乃是骥城一方本土势力擘帮的少当家,这方势力做得多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偏又善于钻营,与许多大势力交好,在这骥城中说话很有些分量。
只要不与苍梧山中人起争执,他这少当家可是谁也不怵,横行无忌得很。
璇玑很快被寻了来,她早已明晰此间争端,瞧着郭沅惮紧紧攥住装着定海丹锦盒的一角,而另一角正被杜仲捏着。
两人竟是谁也不愿让谁的样子。
璇玑瞟了一眼乔一飞,她认定丹主符在这人手里,她就怕乔一飞掺和到这里面去了,眼看乔一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便有了决断:
看那华服公子,一身浮夸到极致的装束,只怕是哪个俗世财阀家的傻儿子,得罪也便得罪了。这郭沅惮可是地头蛇,他们丹心阁背后虽然有丹盟的影子,可也只是区区一家骥城分店而已,哪里就能劳动丹盟来此撑腰,还是不要惹恼了这郭少的好。
“呀,二位公子可真是好眼力,这定海丹可是我阁中难得的珍品呢。”璇玑刻意提高音量,切入二人之中。
璇玑柔软的手直奔杜仲,状似极其暧昧的摸上杜仲的手,手下却加了一道暗劲,杜仲只觉手上一阵酥麻,不自觉得就松了手。
锦盒便落入了郭沅惮的掌中。
不待杜仲出声,璇玑抢话道:“哎呀,这位公子是要割爱成全郭少吗?郭少誉满骥城,眼下可要多一位成人之美的君子之交了!”
这一番话抢的又快又好,既捧了杜仲,将其说得宽和雅量,又点明郭沅惮在骥城很有势力,打消杜仲争抢之心;而在郭沅惮听来,是对方顾忌自己的身份,有意结交不敢相争。
杜仲果然不再相争,垂下眼睫,遮住眸光,懒洋洋道:“罢了,我也不过是好奇而已。”
郭沅惮则是一脸得色,闻言大方地打开锦盒,笑道:“那便给你仔细瞧瞧。”
一旁被人遗忘的老者突然扑向郭沅惮,吓得郭沅惮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将锦盒扔了出去。
老者立刻被郭沅惮的随从制住,老者挣扎不得便斥骂道:“姓郭的,你不得好死!我家囡囡被你害得凄惨,你竟连个活路也不肯留给她吗?怎么有你这样的畜生啊!你把定海丹给我!”
“祁老头,是你家绡妗不识好歹,宁肯自戕也不肯委身于我,落得个神魂不属的下场,可怨不得我呀。”郭沅惮镇定下来,刻意用无辜的令人作呕的声音说道。
“至于这定海丹吗?我真金白银买的,凭什么给你,你想要啊,拿钱来买呀!”
老者明知郭沅惮存心戏弄,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满怀希望道:“多少钱?”
“不多,不多!看在我们相识一场,一千灵金便可!哈哈哈…”郭沅惮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