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是谁啊？”凤小柒双眼迷离，脸上红扑扑的。

珩樾停下喂药的手，“我是……”还没等说我，凤小柒一把拉住珩樾的素衣道“嗯，你是珩樾，是吧？”

珩樾看见凤小柒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醒。

“是，叫师傅。”

凤小柒嘟了嘟嘴，一巴掌拍到珩樾脸上“叫什么师傅，一天天冷着脸，也没个笑意，哼！”

珩樾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疼，甚至有点痒。

“你想要师傅多笑笑？”

“哼！我讨厌你，明明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处罚我…为什么……”说着话的空荡，凤小柒突然松开珩樾的衣襟，猛得向后仰去。珩樾连忙拿手去护住凤小柒的后额。

“最..讨厌..讨厌...师傅了。”凤小柒磕磕巴巴的说道，便继续呼呼大睡。

“师傅没有想要罚你，师傅只是想护你周全罢了，入室女弟子的位置，本来就惹人非议，我若显露半分偏袒，你的麻烦怕是更多。原谅师傅吧。”珩樾抚上凤小柒的面颊，皮肤的温度传到手心里，很温暖，也很奢侈。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师傅不后悔的，没关系的，师傅会阻止的。”

珩樾看着睡的香甜的凤小柒，他不知道，她，有多么希望可以亲耳听到。

多年后，看着面前浴血的眼神绝望的她，他想，如果当时给她这些承诺，而不是选择默默守护，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珩樾小心把手从凤小柒头下抽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的素衣解下褪至下身。

血，顺着刀柄滑下，滴在珩樾的指尖，如罂粟般妖娆的开着，花香混着血香充斥在房间里。

珩樾苍白着脸处理好伤口，将杯中的血涂抹在固魂咒附近，鲜血应着夜明珠的光芒，有些刺目。

“心头血，果然是这个意思吗。”珩樾靠在床边整理着衣衫。

“你今天念了两遍雪陌，龙族始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要记挂着。”

“我知道晏漪青说的是假的，可我也需要这套说辞，你从来到哪去，我都无法掌控，师傅有的时候觉得你像一只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松手就没影了。所以我只能减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让自己看见你，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太难过了。”

“哦~是嘛，珩樾七万年前你可是亲手和那些老东西们一起斩断了我和东冉的姻缘的绝情之人啊~现在居然有了情谊”凤小柒坐了起来，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好似脱胎换骨，一举一动带着妩媚和贵气。

“凤苒音？”

“是我啊~七万年不见，劳烦尊神记挂了。”凤苒音撩了撩头发，轻佻道。

“柒儿呢？”

“她暂时还醒不来，可我见到尊神太激动了，所以忍不住用了她的身体。”

珩樾看见她这幅妩媚诱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别用柒儿的身体做出这幅神态。还有，东冉在找你，一日一日从没停过。”

“哦，有妻女了，还记挂我啊~真是个多情的男人啊。”

“别这样，明明就很痛苦。”

凤苒音从床上下来，站在珩樾对面，神情高傲而不屑。

“别拿一副子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模样看我，当年的事情你不也是参与了，一心只为天族谋福祉，珩樾，你不配有爱！我落此境地，全拜你们所赐！”

“离开柒儿的身体。”珩樾目光冰冷，没有半分动容。

凤苒音转过身去，拿起酒杯，杯低布满暗红的血痕，像蜿蜒的红蛇，“心头血啊，你还真舍得~这么一小杯，两万年的修为怕是没了吧，嗯~不能浪费啊~”粉红的舌尖探出，有些凝固的鲜血缓缓的外倾，钝钝的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凤苒音。”珩樾的声音有些隐忍。

“干嘛？你这种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体质，心头血最是好，我可不要浪费。”

“你够了吗？！”珩樾一把钳住凤苒音拿酒杯的手，慢慢的收紧。

“你尽管继续，反正不是我的身体，你弄伤的是你的小徒儿。”

“你，离开她。不然，我让你魂飞魄散。”

“要那么正经吗~你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我在她体内。”

“之前她袭击过一次东冉。”

“哦，那是我刚刚醒来，控制不住。话说回来，珩樾，你对她的身份一点也不好奇呢？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她体内，也不问她是谁。”

“我，不感兴趣。左不是你们凤族为你复生的祭品。”

“你总是这么通透，但我又没死，不是为了我，”只是一瞬，珩樾看到凤苒音眼底透出的哀悯“是为了一个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想不起来样貌的神。”

“为什么说这些？”

“我求你，”凤苒音突然跪下“不论未来发生了什么，请你不要放弃她，不要让她绝望，尽力改变她的命数。”还没等凤苒音说完，不知哪里出现一道黑烟，如麻绳般死死的勒住她的脖颈，凤苒音两眼泛白，看着珩樾的目光，没有半分求救只有对刚刚话的哀求。

“真是险呢。”

“本司就说她不靠谱吧！”漪青双手黑烟如蛇般缠绕在她手上“毕竟，比起她，凤苒音不更是由私心想让她的女儿活下来吗。”

男子的身姿隐在纱幔中，只有玉足外露，男子的玉足宛若天成，躺在美人榻上，随着身体的摆动系在腰间的铃佩叮叮当当的响着。

“没关系的，漪青，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了，赌一把的能力还是有的。”

“对啊，我们已经失去一切了，不怕再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