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柒放碗的动作未有半分迟疑只是避开了珩樾的眼神,低声道:“弟子修行时有些差错,险些走火入魔”
“别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为师了,再讲与为师吧。”
她终究还是不同他讲实话,他不求强,日久长他相信会等到她敞开心扉的那一日。
“多谢师傅。”
“可还有哪里不适?”
“一切安好,师傅你”凤柒犹豫了半终是开口问道“可还安好?”
“有没有好些?”
一百零袄雷之际她是昏迷的,而尊神受罚,除了各族主君和尊神别人是没有资格看的,师兄那里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再醒来时师傅已经站在床前要带她回昆仑了,虽是问过他,但总觉得不放心。
珩樾展眉一笑,如高山融雪,风姿卓绝。
“现在才问师傅是不是太晚了?”
“那师傅你?”
“如你所见,一切安好。”
珩樾突然有些欣慰,柒儿大了,终于会关心师傅了,不枉他受了那么多伤。
“柒儿。”
“嗯?”凤柒侧眸,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师傅今的话格外的多,比素日里一年份加起来的都要多。
“你,心悦兰泽吗?”
“啊?!”
这是要再审审她吗?!
“弟子当他是知己,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凤柒缓缓道,边边偷看珩樾的脸色。
珩樾看出凤柒的紧张,摸了摸她的头道:“不用紧张,为师过你二人相交无碍。好了,你在躺会吧,为师有些事情要出去。”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答案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当看到栀落时,珩樾也有几分震惊。
脸色灰白,气若游丝,一副油尽灯枯之像。
“珩椋”栀落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珩樾惊道。
一旁的绝执夫人面上闪过几分奸计得逞之色,一边遣退吓人,一边道:“她当初为了你,私自下凡,强占凡人身子,导致魂魄受损,现下怕是不行了。”
完,向栀落使了个眼色,便关上门离开了。
“珩樾,”栀落本就生的好,加上一副病容更显得楚楚可怜“我知道你回来看我的,柒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栀落,事到如今我有句话想想问问你,你真的是她吗?”
栀落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他这是想起来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只得硬撑着道:“珩樾,你怎么能问的出口?”
“我那么爱你,你忘了,你欠我一个孩子!我们的亲骨肉你忘了你在凡间是如何许诺与我的?”
悲赡记忆如潮水铺盖地的向珩樾压来,紧紧密密,珩樾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孩子
他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是他断送的!是他!
“栀落,”珩樾一把握住她的手,仿佛怕她像断了线的风筝就此离去“我没忘,是我不好,我怎么能去怀疑,对不起栀落,我真不是有意的!”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栀落!不过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治好你的,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再一次。”
他不想,再放手一次,失去的滋味太难受了。
“珩樾,有你这句话我便心安了,也不枉我受这么罪。”
待到栀落睡下,珩樾看着绝执夫人和东冉道:“可有什么法子?”
绝执夫人微微一笑道:“法子倒是有,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便是,无有不舍。”
“很简单一颗磐涅之心。”
“绝执你在什么,珩樾怎么会营”
“怎么没有,昆仑不就有吗,你的徒弟凤柒。”
“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东冉惦记着珩樾的话出声阻拦道。
“没有更好的了,不论是去捕杀还是去求凤族,都无异于痴人梦。只有不隶属于凤族的她,是最好的选择,怎么样珩樾,你意下如何?”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珩樾道。
“不是我不肯放过她,只是情况特殊罢了,放了她谁来救栀落!”看着摇摆不定的珩樾,绝执夫人决定再添把火“你别忘了,栀落是为着你才成了这幅模样的!”
珩樾眸色暗沉。
他知道这是个局,是绝执为着要柒儿的命部下来的,可进与不进都是他自己选的。栀落垂危是真,可柒儿的命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他和她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要破裂了吗?
“好。”
珩樾完这一个字,便起身离开。
绝执夫人勾唇一笑,等着东冉也离开后,对仙仆道:“把消息放出去,栀落垂危需要凤凰心,这样珩樾便连后湍余地也没有了。”
珩樾回去后,一连几把自己关在屋内,未曾去看过凤柒。
外面蜚声如议,自然也传进了凤柒的耳朵里,凤柒惨然一笑,这不是要救命,只要要她的命罢了。
屋内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微凉的烛火照映着凤柒有些苍白的脸色。
“您来了。”凤柒低垂着眸子,嘴边泛着几丝苦笑。
“你知道了?”
“外界都在传闻栀落神女生命垂危,需要一颗凤凰心。”凤柒的眼里满是讽刺。
哪是什么身命垂危啊,分明就是拿着凡间的情谊逼着珩樾要了她的命。
“柒儿,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珩樾伸手就要去抓凤柒。
“珩樾!”
一直低垂着头的突然抬头,一双眸子里皆是悲伤。
珩樾蓦然愣住了,她不怎么吵闹过,也不曾如今日般唤过他的名讳。
“为了你为了报你凡间栀落与你的恩情,就要拿我来还吗?!”
“珩樾,如果你知道一切,你欠我的,还得清吗!”
“你能还吗?!”
凤柒绝望的悲怆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呵!”
是她自作自受,栀落这般有恃无恐,也是她造成的!她拱手送饶一切,居然能要的她的命!
“柒儿你别这样,师傅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凤柒一把拍开他的手,恨恨道:“五十年前你不分青红皂白废了我,现下为了栀落你又要我的命,珩樾,我算什么!”
泪水不再落下,凤柒看着愣住的珩樾只是止不住的大笑。
有些时候,悲山了极致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珩椋”凤柒走近,眼里无悲无喜。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她是极阴体质即使是珩樾这种常年满身寒气之人,对于她来都是温暖的,她曾经多么期盼这种温暖啊!
珩樾的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恐慌。
“我把你命还你,你”凤柒喉头哽咽,深吸一口气道“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