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久根本就不知道,金敝是不能喝酒的。要问为什么,因为漏!!金敝是书灵,所以喝了也品不出什么味道。
所以他这个酒,就是给公孙久预备的。
黄巾军几乎人人都知道,公孙久嗜酒如命,当然,他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
不过金敝和他也不熟,他这番拿出酒葫芦挑逗公孙久,其实就是想试试,公孙久到底是不真如传闻所言,自制力强到可以在出征的的时候滴酒不沾。
金敝心中忍不住慨叹,有公孙久这样的良将,何愁天下啊。
公孙久不知道金敝心中所想,此刻盯着金敝的酒葫芦,好半天才别过脸去。
五十里,说远也不远。当他们远远的能看见一块小小的凸起的时候,他们便知道,白檀到了。
于是众人扎营休息,唐策孔哲的先锋军在前边不远处扎营。两军相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第一天就这么休整过去了。第二天,白檀的人警戒起来了,开始几乎闭门不出,城门几乎禁止通行,迫不得已的也要严加审查才行,整个城池的将士还有百姓都严阵以待。
老百姓又一次慌了神,前几天才刚刚易主,这就又要打架了。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架。一旦城池陷落,烧杀抢掠,一时成为城中百姓的噩梦。但是他们不敢说什么,也没得说,有谁会管一群老百姓的喜怒哀乐呢??东汉的朝廷不会,公孙瓒将军更不会,更何况是刚刚打进来的乐浪属国。
他们不知道,公孙将军一向好战,这次却几乎主动献出了城池。为了不让老百姓受苦么?肯定不是。他的眼中只有杀不尽的胡人。那为了什么呢??老百姓想不通,也懒得想。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过了第二天,还是没什么动静。
第三天,黄巾军的军队动了。
仿佛是大迁徙一般,根本看不出多少人,四面八方的围住了白檀。
白檀的守军更慌了。
这日,一个白袍小将,正在正厅之内徘徊。
“郭佑将军,包围圈已经彻底形成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还是那个郭佑,郭勋的次子。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这伙人还杀了自己的兄弟。自从那日亲眼看见了自己父亲被杀死,他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个梦。
尽管父亲是自杀,但也是被逼的。
他不知道那个红脸狗贼现在还在不在黄巾军了,但是,一步一步蚕食他幽州领土的,就是这群黄巾狗贼。
为此,为了给父亲报仇,他来到了乐浪属国,在这里,他遇见了早在围城之时,一同被刘权思和曹思护送出来的自己的家眷,还有刘卫的家眷。
郭勋早早便猜到了会兵败。所以在他还没有杀刘卫的时候,就把这群家眷送走了,与此同时,还嘱咐郭佐郭佑,如果自己死了,就来到这边,找曹叔叔,他一定会帮你的。
曹思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不久前还和金百起了冲突,不过没有正面硬碰罢了,他就是章武的原县丞。
可惜,郭佐也是英年早逝,只剩下郭佑,拖着重伤,重新来到乐浪属国。
曹思等人已然听说了郭勋失败了,便隐忍了下来,与此同时,不断的向乐浪郡守进言,建议他自立门户。
乐浪的郡守,便是公孙武。
公孙武这个人,其实就是一个甘于现状的郡守。
他的心态就是很平常心的那一种,无论是天下国土,还是百姓安康,都不在他的计算和眼界之中。他是乐浪的郡守,也是公孙大家族的一个分支的领袖。所以他的眼中,更多的是自己族人的利益,所以他宁可偷税漏税,也不想让族人多受苦。
公孙瓒那边的分支现在打胡人打的厉害,所以对整个家族的资源占有太多了,现在整个家族已经处于了不景气的状态。
公孙武和一个人比较要好,这个人叫刘虞。
现在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如果按照三国的史书来写,接下来的幽州就是公孙瓒和刘虞的。
刘虞这个人也是,生性恬淡,不过比公孙武多了一丝爱国爱民。
所以乐浪这一带,也是一片净土。
后来,因为种种事情,刘权思,曹思等人,在加上刘卫之子,刘幽,郭佑的一众人拥护下,还是迫不得已自己为王,成了乐浪属国。
来禀报郭佑的人,是李平李思文,是个看上去同样白衣飘飘的银铠粼粼的小将。
“动手的话…不急。”郭佑仔细想着。
李平身着战甲,神采奕奕,虽然卑躬屈膝,但是却掩盖不了身上的战意。
突然,郭佑回头,止住身,看向李平。
“李将军,你觉得他们这个包围,是真正的包围么?”郭佑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有所顾忌。
李平自信的一笑:“我已经听闻黄巾军现在人数众多,但是此番来攻,绝对不足三万人!”
郭佑眼中一亮,很明显李平正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李平看见郭佑眼角动了动,整个人更是信心爆棚,继而说道:“黄巾军尽是些乌合之众,所以人数向来不多,此番夺下幽州,实在是运气成分太多。尽管如此,就算他们夺下了幽州大部分领土,他们的军队来源也尽数都是本土部队,战意不足。作为守城的军队还好一些,可是要是真正上了战场,可就说不准了。”
李平得意的笑了笑,一只手背在后边,摇头晃脑:“现在我们四面突击,攻了高塘港口,在加上散布出去的假情报,现在的黄巾军,应该是顾头不顾尾,四面分兵,所以三万这个数字,恐怕都是说多了些。”
“在加上前几天我们看他们的行军,井然有序,不落的一丝扬尘,这根本就不是黄巾军的大部队能做到的!此外,前些天故意用一群人做先锋打幌子,在后边假装迁移,这应该都是障眼法罢了。”
最后,李平得出结论,一锤定音,言之凿凿:“城外的包围军,尽是空账尔!”
郭佑越听越对,最后摸了一下衣角,脸上的自信也是多了几分。
“李将军,城中将士几何,你可知晓??”
李平抱了个拳,突然严肃:“回将军的话,步卒四万!”
郭勋嘴角轻轻扬了扬。
“你可能猜出对面虚虚实实,哪个为真?”
“正门前先到,为真。”
郭勋不住地点头,他一直跟着父亲,虽然也是有些阅历,但是终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李平一说,只觉得越说越对,越说越对。
“我给你三万人,你带出去,直攻正门的军队,正面应敌,如何?”
李平眼睛都放了光,他早就想打仗了。
“遵命!!”
一边说着,李平就去旁边提了一对亮银锤,下去点将了。
郭佑特意在城内留下一万人把守,毕竟就算是虚帐,现在也是围城的状态。
轰轰的战鼓响起,李平缓缓纵马来到两军之中。
早在李平几万人开着城门往出走的时候,唐策孔哲便察觉到了异常,第一时间进入了战备状态。
好在,包围圈离城池很远,所以对面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唐策孔哲已经整顿好了。
不过看见了对面乌央乌央的走出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毫无战意,直接退了十里。
李平心中更是断定,对面是怕了,人数一定不多。
想到这,李平双锤就好像活了似的,想尝尝人血的滋味儿。
捎带着三万人去追人,不太现实,哪怕是平原部队跟得上也不行。消耗太大了,不说追不追得上,就是追上了,也不好打得过。
于是李平脑瓜子一转,有了主意,当下遣回城一万人,自己携带者两万人前去追击,如果他们再退,就说明有诈,自己再回来也不迟。
其实哪里不迟??都有诈了,还不迟??他这么想,只是因为一时上了头了。
这也就是公孙武不用他的原因,曹思把他派遣到这一边,也是因为他自作聪明,又极其好战,和平时少言寡语做什么事都认真思考的郭佑刚好互补。
却不曾想过,他就这么感染了郭佑。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郭佑的心思缜密,正是因为他的飘摇不定没主见而形成的。
李平一边想着,一边就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却说唐策孔哲这边,两人退了十里,见对面又气势汹汹的追上来了,只觉得心中犯难。
“打了?”
“好歹咱们也是先锋军,打了!”一边说着,这边的战鼓也是轰鸣而起,一时间叫喊声胜过了周边的一切。
李平一见,对面回头打了,更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无比之完美,如此一来,对面定然没有埋伏。
唐策孔哲这边已经歇了两天,正是手脚发痒的时候,一见终于有仗打了,一个个都撸胳膊挽袖子的,战意十足,嗷嗷的就冲了上去。
对面的汉军也是,早早地就被李平灌输了对面都是一些土鸡瓦狗的思想,还大肆宣讲说对面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他们现在也是战意十足,甚至都没把这群黄巾军当做人来看待。
转眼间,两伙军队就碰在了一起。
是那种实打实的碰撞,刚一接触,就立刻变成了一团,最两端的人看两头还有空隙,就挤出去打,后边的人看见两头还有空隙,就去两头打。
一时间,就如同两个面团碰撞在一起了一般,在广阔的平原上,两伙军队就这样无限向两头摊开。
甚至看不出了哪头人多哪头人少,后边的人还在往前冲杀着,根本不管不顾后边的人打成了什么样了。
好久好久,两伙军队才几乎彻底融在了一起。
黄巾军这边只有唐策孔哲两员将领,另一边更少,只有李平一个。
唐策孔哲也是看的准,旁边的小卒跟对面打得正欢的时候,他就去旁边一剑一个,或者双钩直接勾住对面的脖子,对面的人便一命呜呼了。
李平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事儿,对面的将领数量还是未知数啊!!自己刚刚太得意忘形了!一边想着李平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在战场上不断的冲杀着,明晃晃的双锤宛如一个魔尊降世,泛着光的银色铠甲仿佛一个天神下凡,想要踏平这人世间的一切。
正当他杀得正欢的时候,唐策孔哲也终于打到这个位置了。唐策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挥舞着双剑,挥舞着双钩冲了上来。
李平哪里想管他们??见苗头不对,掉头就往身后跑,唐策孔哲便不敢追了,又开始收拾起脚下的杂兵来。
“老唐,对面人好像比咱们多啊,这样下去,咱们还能应付的过来么??”
“放心吧,金将军和公孙将军很快就会出兵来救我们的。”
唐策一边戳倒了对面一个小卒,抹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
孔哲这才点点头,放了心。
……
却说潘云这边,别了村子,急匆匆的来到了陈大屁扎营的地方。
这边山路最不好走,一众将士早已经累的瘫在地上没有一丝战意。
陈大屁不敢轻举妄动,潘云回来的时候,说土艮山现在还是黄巾军的领土。柳化从前边探路回来,说卢龙县也不见城外有敌人的样子。相反,作为这一带的枢纽,卢龙县反而像平时一样,照常车来货往,好个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陈大屁呆了两天,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洪斌也顺势按正常的路线赶到了陈大屁前边,惊讶之余,耳朵灵眼睛尖的洪斌重新作为一路先锋,打探前边的情况。柳化潘云并作一处,继续在土艮山附近游荡。
洪斌从右北平借了一万人马,如此一来,一路和二路现在的人数倒是齐了很多。因为战事吃紧,为了防止右北平被趁虚而入,洪斌特意和右北平的刺史许诺,最多十日,这些人马我便悉数送回。
右北平的刺史这才勉强同意。
他不敢不同意,这是张宁金百的意思,自己要是拒绝了,分分钟撤了他,到时候借人的,自有其人。
直到第三日,陈大屁才迟迟下令:“进城,进卢龙县!好生歇息一日之后,直接包围平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