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程秀雅吃完早饭就开始打扫卫生，他们这样的木房子，有蜘蛛网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每年的除夕大扫除，第一件事就是扫蜘蛛网。

程秀雅从竹林里砍一根拇指粗的竹子，将枝丫剃干净，只留尖端的几根，又用报纸叠了个帽子戴在头上，拿着竹竿去扫蜘蛛网。

屋里屋外，最难扫的地方就是灶房，因为灶房常年烧火，烟尘升到空中，被瓦片和蛛网阻挡，就产生了一缕缕黑色的扬尘。

“爸爸～灶房屋的扬尘太高了，妈妈扫不到，快来帮忙。”见老妈费力地踮起脚尖，常笑对站在院坝铲草的老爸喊到。

“一天天的就晓得喊爸爸，帮你妈妈干这儿干那儿的，你咋不来帮你爸爸铲草呢！”常兴国放下锄头，念念叨叨地进屋。

“因为爸爸最厉害了啊，啥都能干，当然要叫爸爸嘞！”

原本有些烦躁的常兴国听到女儿的彩虹屁，脸色缓和了许多。

“哼，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晓得拍马屁。”

常兴国拿过竹竿，三下五除二就把灶房屋顶的扬尘扫光了。

“爸爸真棒！笑笑请你吃糖！”常笑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老爸。

“还是我家姑娘心疼我，嘿嘿。”常兴国把糖剥开放到嘴里，嗯，真甜。

看着老爸傻笑的样子，常笑突然觉得，怎么此时的她，她那么像哄自家傻儿子的老母亲呢？

胖啾：按照年纪和阅历，你确实比你爸大了好几岁。

常笑：你不说话会死？？？

……

把屋顶地上的灰尘都扫干净后，程秀雅开始熬制敷墙纸的浆糊，常笑则在屋外和周朗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

常笑蹲在一旁，看周朗小朋友用小刀把萝卜土豆等切好，放到破瓦片和破瓷碗里面摆盘，用水当做油，泥巴面当作调料，做得有模有样。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当大厨。”常笑对他说到。

“我才不要呢，我要当兵，上战场打小日本！”周朗小朋友突然激动。

“哪还有小日本让你打，战争早就结束了。”

“可是我看到电视上天天都在打啊……”

“那是演出来的，不是真的打仗，你个憨憨。”

“哦，好吧，那我只能换个理想了。”

被常笑打破了自己一直认为的事实，周朗小朋友有些苦恼，也不做他的菜了，开始冥思苦想自己应该树立一个什么样的伟大理想。

“笑笑，来帮妈妈递报纸～”

“来嘞。”听到老妈的叫声，常笑一把拉起正在思考人生的周朗小朋友道，“先别想了，跟我去干活。”

“你妈妈叫的你。”

“我知道啊。”

“那你拉上我干嘛？”

周朗小朋友看着她，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你是我小弟嘛，有福同享，有活同干！”

“我怎么记得一直都是我帮你干活。”

“没办法，谁让你爸妈惯着你这个宝贝疙瘩，啥都不让你干，我只能代替他们好好教育你了，唉，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

脑子缺根筋的周朗小朋友说不过她，只能认命地充当她的劳动力。

——题外话——

周朗：我不是脑子缺根筋，我只是天然呆(Θへ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