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维一每天都会喷大量的香水来掩盖自己的味道，但香水是会挥发的，一旦李维一剧烈运动产生大量汗水，香水就会失去效果。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每次出门李维一都会披上自己的“战袍”。即浸泡过数十种香料的大衣和帽子。

尸城人很多，但大多缺少活气。灰色的天空黑色的建筑，走路时，尸城居民目不斜视，即便是熟人间也很少有交流。

压抑的街头氛围依然让李维一有些难受，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朝着目的地移动，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闲聊，没有好奇。就好像他们没有求知欲一般，出门的目的是为了到达目的地，而目的地以外的事物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李维一确定方向后便商厦走去，为了避免麻烦，他尽量靠着墙壁走动，尽量不碰触到其他人，即使是现在拥挤的街道上。

半小时后，李维站在一栋七层高的大楼底部。

最近的尸城流行一股复古风，很多人都喜欢用尸城里二十六个字母配合着起名玩，就像是李维一前世时流行的非主流网名一般。

站在在凋零商厦前，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是几个歪七扭的字母加一段欢迎语。

“GGSTUDYDDUP!欢迎光临凋零商业大楼。”

李维一站门口看了半天牌子，拉住一个管事的问那几个字母谁写的，管事的人摇摇头说是自家老板瞎起的，为了给公司看着高大上点儿，把尸城各个大楼上的符号记在卡片上，往天上一扔落地时正面朝上的就这几个符号，顺序都没变，老板说这几个字是正的吉利，就放公司台面上了。

李维一撇撇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朝大楼里面走去。

尸城的建筑都是差不多的，方方正正下粗上细。

刚一走进商业大楼，迎面走来一大波顾客，人数之多，方向之一致让李维一有些汗颜，等了好一会儿，购物大军才走干净。尸族购物很朴素，一是看中什么拿了就走不讲价，二是凑满一波一起走，三是能动手的不动嘴。整个购物大楼售卖效率很高，即便大厦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每天赚到的脑子也能有上吨的数量。

这是听艾尼娅说的，一座购物商场一天的营业额可以到达一顿，至于一天一吨那玩意儿，李维一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用……

走进商厦，李维一看到不远处的贵宾休息处正围坐着几个凋零骷髅，看样子似乎是在讨论什么。

凋零骷髅和下等骷髅有着本质的不同，凋零家族是骷髅的变种，凋零骷髅的身体虽然是骨质的，但整体被骨质层覆盖，他们的皮肤看上去像是陶瓷一般光滑密闭，普遍偏瘦，整体呈现灰白色，与骷髅工具人苍白的模样完全不同。

一般来讲凋零家的人会派一些管事的人来经营商厦，家族人是不会来这儿的，毕竟凋零家在尸城的资产有很多，但今天却反常的围坐在一起，看模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因为身份的原因，李维一并没有和三大家族的人有太多的接触，对于他们在这种地方聚会也只是感到好奇但没必要去弄清楚。

BB机下一个提示来了，是让李维一上大楼天台。

李维一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要弄清楚HSR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话说回来，在尸城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是他为数不多感觉到刺激的时刻。他还不想失去这种感觉。

爬到三楼时，偶然间听到走廊里传来呵斥声音。

“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呵斥声来源于一个凋零骷髅，额头上画有青紫色的纹身，个头很高。

然后又听他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凋零骷髅，语气怪异，“哎呀呀，哥哥不要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种下等尸族竟然想着偷吃贡品，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是脑花没密封好，我控制不住……下次不敢了，”凋零骷髅兄弟训斥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黑的中年僵尸。

“没有下次，你滚吧，”凋零大哥冷冷道。

“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次，”黑脸僵尸还要求情，但凋零大哥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哎呀呀，你这种人我们可见得多了，我们一走开，你不是暗地里骂骂咧咧就是继续干你的勾当，所以……”矮凋零话说了一半。

“这件事，全怪我，全是我的错，”黑脸僵尸跪在地上，“我愿把我的工资缩减一半，作为这次惩罚。”

“一半？”

“哎呀呀，怎样也得三分之二呀。”

“三分之二，可我还得照顾我……好，好我同意，只要两位不赶我走，我同意……”

“那行吧，以后别再犯了，把脑花送去餐厅，我想贵客人们也该谈完生意了。”

……

凋零家的两位训完话便朝楼梯走来，而李维一则在这之前上了楼。闲事莫管的道理李维一很清楚。

李维一来到天台时，找到了一只黑色的箱子。

黑箱子上贴了张纸条。

打开箱子】

李维一照做，当看到箱子里放的东西时，他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

与此同时，凋零商厦对面，一栋更高的建筑物上，一杆黑色长狙的十字准星正静静的卡在李维一的脑袋上。

视线后移，扳机处是一只戴着皮质半指手套的纤细手指。再往后，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下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微风轻轻吹拂，将女孩遮住眼帘的卷曲秀发撩起。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面罩。

“姐，他是不是那个？”鸭舌帽女孩的身边，是另一个女孩儿，拿着望远镜，与鸭舌帽生有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瞳孔。

鸭舌帽女孩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狙击镜里的李维一，镜头中的李维一面无表情，似乎是在思索着手中物品的操作方法。

他迟迟没有动作。

沉默片刻。

“万一情报是假的怎么办？”

“或许吧，如果姐姐决定的话……”

风停，天台陷入长久寂静。自始至终，只有鸭舌帽女孩儿的妹妹在说话，鸭舌帽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在某次实验后，鸭舌帽女孩儿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