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骷髅走过兰彻身边时，只是对大白二白两兄弟点点头，兰彻是失败者，黑骷髅不和失败者谈话。

强行三阶的后果在战后暴露出来，死鱼眼的三阶战士开始为了争抢某块血肉相互殴打，三阶的他们已经变成失去理性的野兽。黑骷髅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没有制止，也制止不了。

“嗯，血腥草，黑曜石，凋零骷髅，喂，两条小白虫，拿你家的家徽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大人随意。”

多年的征战，让黑骷髅有了属于自己的爱好，收集家徽，每当灭掉一个城市，他就会收集这座城市家族的家徽，很有成就感。虽然有些是重复的，像是血腥草，凋零这样遍地开花的家族，他已经收集了四五个。

黑光大厦里传来巨大的兽类嘶吼声。

“嗯？怎么回事？”黑骷髅一脸疑惑，转即大悟，“是狗狗长大了啊，你们几个打架的，去把那条狗杀掉。”

数十个死鱼眼战士兴奋的朝黑光大楼底下冲去。

与此同时，黑光大厦四楼，施谭重新将未来背在背上。

她放弃了之前牺牲掉未来的计划。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就算把未来牺牲掉，也没法逃过下面那东西的追捕，”施谭解释了一句。

“我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定能逃出去。”

“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仅剩的一只由野狗吞噬进化而来的巨型怪物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不停的进食，它的身体在突破某种限制后便不再具有狗的样貌。

生物个体进化的终点只有两种，永生和分裂。

伴随着怪物的不断进食，它肥硕的身躯占据了大部分走廊空间，红色的肚子里翻滚着已经被浑浊的液体，液体里是一颗颗乳白色的缠绕着密密麻麻黑色血管的胚胎。

进化一途，野狗选择的方式是分裂。

在它小时候，曾见过一种叫做蚂蚁的生物，数以万计的蚂蚁从天地的尽头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很小的时候，它便被那种集体的力量深深震撼了，在它不多的思考时间里，它认准只有在群体中才能获得那种震撼的力量，而现在，当它幸运般的拥有进化资格的时候，它也可以进行分裂了，它要将吞噬的血肉转化成更多的同类，让同类寻找更多的营养给它，从而继续生产更多的孩子。

第一批同类生产出来了，足有十个，它兴奋的高声嚎叫起来。孩子们体格健硕，个头比之前的自己大了不止一倍。它们的身体被白色的外骨骼包裹，它们的爪子凝结着黑色的结晶。它和它们很像，也和吞噬掉的尸体很像。

第一批后代很不错，它要生产更多的。

“乖孩子，出去觅食吧，吃饱后记得把剩下的部分带回来……”

母体渐渐对以后产生期待。

然而就在这批新生儿刚跑到门口，一只巨大的脚掌踩在了幼体的身上，幼体瞬间死亡，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门外涌来十个高大的身影，他们嘶吼着踩碎幼体然后狞笑着朝母体跑来。

此时的母体已经无法移动，肚皮翻涌，一颗颗胚胎从它肚子上的口子里流了出来。胚胎落地便开始苏醒挣扎着咬破脐带开始迅速生长。

十个，二十个，五十个，它的肚子不断缩小，越来越多的胚胎开始挣扎着变成兽形。但因为是催产，它们的个头没了第一代那样健硕，它们瘦骨嶙峋，有些甚至没能发育出完整的脑袋。

不仅如此，这些新生儿已经没了食尸鬼，黑曜石和凋零骷髅的特点，它们的模样和母体还没吞噬进化的模样十分相似。

“嗷唔嗷嗷，”喷出体外的胚胎已经到达数百，而这数百的野狗仅仅只是野狗而已。有几个胆子大些的试图攻击走来的死鱼眼，但顷刻就被踩碎。

剩下的野狗害怕了，一点点的朝母体靠近。

此时的母体已经十分虚弱，原本膨胀的肚子变得干瘪，它的所有能量都用来生产胚胎，它已经没有能量再生产新的幼体了。

嗷呜？

被哥哥姐姐挤到最后的一只野狗忽然伸出舌头在母体肚子上舔了舔。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它身体里蔓延。

它张口朝那块肚皮咬去。

……

第二批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它们现在最渴望的不是杀戮，而是进食。

于是，新生的野狗们转过头开始吞噬起母体，而母体呢，已经被死鱼眼砸烂了脑袋。

“搜索这栋建筑，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随着时间的延长，部分死鱼眼已经变回一阶或者二阶状态，而那些没变回的，要么力竭死掉了，要么就趴在地上拼命的吞噬尸体。

没办法，长时间保持三阶状态会消耗他们巨量能量，这些强行三阶的家伙只能通过吞噬血肉来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黑光大厦南面停车场，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一个黝黑的身影从污水管道里爬了出来。

“没想到异常通顺呢，”李维一抹了把脸，把脸上的黑色条状的不明物体甩到地上，“就是有点齁人……”

他第一个从污水管道里爬出来，后面跟着施谭，漆黑脸，大眼溜圆。

“怎么样，我说能出来的吧，”李维一抹了把脸，把脸上的黑色条状物扒拉下来，甩在地上。

“嗯，有惊无险。”

“挺强的嘛，那么难闻的味道，眉头都不皱一下。”

“还行，我……”施谭“呕”的一声吐在地上。

“嘿嘿，小菜鸡，”李维一轻蔑一笑，刚往前走两步，脸上一热也吐了。

……

此时的水晶广场已经被死鱼眼占领，盘踞在黑光大厦的变异体死后，它生产的幼体被死鱼眼驱逐朝四周扩散。这些小东西虽然很弱，但是一旦被缠上就有可能被死鱼眼发现。

掏出克里斯给的车钥匙，来时坐的车就在身旁。

把未来和饲主固定在后车座，李维一跳上驾驶室准备驱动汽车。

“你，会开车吗？”副驾驶上，施谭有些不相信李维一的车技。

“放心好了，秋名山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