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从来不缺钱花,毕竟除了姐姐之外,妈妈胡海英和爸爸郑全战都会不定时的给她银行卡里打钱,每次都是几千上万不等。
大人们总是这样,喜欢用金钱来弥补亲情。
其实这只能让孩子越发的失望。
因为对小孩子们来说,父母的去游乐园的陪伴,远胜于一大笔钱。
顾惜翻看自己的银行卡,里面还有四十二万五千八。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这个钱堪称巨资。
但顾惜知道这个钱,远远不够为姐姐赎身,但是至少,可以帮姐姐一些小忙吧。
顾惜将自己还有钱这事又加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妈妈。
然后继续焦急等待着妈妈的回复。
不知道妈妈会怎么样处理这事,明珠大厦是马国金的办公处,所以妈妈是找马国金去了吗?
顾惜并不想妈妈去找马国金,这样对爸爸不公平,可是为了姐姐,也是没有办法了。
毕竟姐姐现在更重要。
顾惜焦急又没有人可以说。
晚上做梦,都吓醒!、
不,我应该还能做些什么?
我一定还有什么能为姐姐做的!
……
马氏地产明珠大厦
明亮的办公室内隔着豪华的大办公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西装革履的带着一股英伦精英风的中年男子叫李建炎,是马氏地产的总经理秘书处的一位助理,主要协办马氏地产的董事长夫人凤宜繁一些私事。
李建炎温和地说:“胡海英,钱给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你知道的,神仙都保不住你了。”
他的对面,一个面容憔悴的年青女人眼角带泪,双手合拢。
她就是胡海英。
仔细看,她和顾惜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眼睛不大,眼梢有些吊紧,显得轻挑又嚣张,加上浓妆,看起来就不象什么正经货色。
特别是在电影电视里,这样的缺点被无限放大,很败观众好感度。
但事实上,此时的胡海英十分的卑微,双手合十,求助:“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我不要钱,不要钱都可以,他们会毁了我女儿的,会毁了她的,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她也姓马啊。”
李建炎竖起一根手指:“虚,这话,就不要再说了,那些人不会再去找令千金的麻烦了,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去别的地方,这些青春的疼痛,忘了就好,你带着这些钱,重新来过吧。”
胡海英哭泣着,“我不想要这个钱,我要我女儿,我女儿好好的,那些畜生啊,怎么能这样对她,我就不相信马总……他不知道是谁找人欺负他女儿的。”
李建炎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别再这里哭了,你现在抱怨,可当初,谁让你给一个有夫之妇生孩子的!你女儿,现在得到的,就是你当初应该想到的。走吧,再不走,你会后悔的。”
胡海英哭泣恳求都没有打动李建炎,最终不得不拿着那一箱子钱离开了。
她的脚步沉重。
门被紧紧关上。
里间的房门被滑开,一位漂亮的女秘书伸头出来,看着李建炎笑着道:“哇,刚才那个就是胡海英吗,她多大了,四十了吗,还这么漂亮,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呢?”
“长得确实不错,可惜,脑子不好!”
女秘书道,“她女儿马玉颜长得就不如她漂亮。不过,也算好看了,我还以为马玉颜能翻起点风浪呢,结果……这母女俩个一样,命不好。”
李建炎转动着椅子,接受女秘书的按摩:“不是命不好,是惹了不应该惹的人。”
“好在,她还有一百万,睡了一个男人生了个女儿就有这么多钱可拿,她也应该满足了。”
“满足?她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说那钱,能不能到她手里还两说。”
那位太后凤宜繁,怎么甘心自己丈夫将一百万给了胡海英,只怕现在外面就有人要抢钱吧。
李建炎挑了挑眉,谁能想到,一代歌后,最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所有的灰姑娘都相信,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是镶金带钻,跟王子们睡了就能挤走原配,幸福一生。
但事实上,大部分原配也不是吃素的,这位明显就是踏到铁板了。
不仅事业受阻,而且连生的女儿都一直没能认祖归宗。
好在她的女儿马玉颜长相清丽,借着这层关系走上娱乐圈,开始资源也不错。
若是她真的就借此直上青云,那马家也不是不会认她。
但是,这丫头太单纯了,才出头就被引诱犯下了不可回头的错事。
非娱暗中被凤宜繁的入主,马玉颜的悲惨就已经预定。
一代歌后胡海成的女儿马玉颜,女承母训,开毒,**,都这样了还怎么救?
谁能救?
最坑爹二代非她莫属!
马总只怕气得要死吧。
要不是曾经检查过DNA,马玉颜确实是马总的亲生女儿,最后这一笔钱,也不会给吧。
一百万啊。
啧啧。
北上广最顶尖的地段都能买上一套非常不错的房子,二线城市足足可以买二三套,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生了个女儿,真是有够赚了。
……
胡海英跌跌撞撞从卫生间出来,她用水扑着脸,她的身后,有一个高瘦的男子弯腰取走了她的名牌箱子,留下了一个淘宝款箱子。
胡海英似乎沉浸在痛苦中,完全没有发现,提起箱子,走出了大厦。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似乎有些迷茫,一辆的士停在她的面前,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突然身后经过一辆摩托车,将她手里的提箱抢走。
胡海英一愣,茫然若失的看着那个背影,足足三秒之后,才拼尽全力的大叫:“有人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她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向前跑,眼泪一直往下滚,她也不擦拭眼泪,声音沙哑:“帮我帮帮我,有人抢钱。”
路边的人确实也有几个想帮她的,但是谁能跑得过摩托车。
她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跑过几个街角,这些天的失望和绝望,让她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