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熊看了一眼秦立军,双方微点头,胖熊道,“对,你听你们老师的话没错,可以了,你可以走了,叫外面的人进来。”
胖熊说完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屋子里很安静,就更显得肖丽的母亲的喘气声是那么的明显。
顾惜转身离开,拉开门,看到黎雅兰,顾惜避开她的眼睛,从她身侧离开,黎雅兰推门进来:“老师好。”
胖熊继续都是例行的老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几年纪几班。”
“你和班级里谁有矛盾吗?”
黎雅兰是一个心直口快泼辣大胆的姑娘,稍微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回答所有的问题,态度坦然,丝毫不逃避,言语也十分的直率和犀利。
黎雅兰:“你是指肖丽吗?那太多了,肖丽和全班人都不对付。”
仇丽君眼圈发红,直愣愣的盯着人,呼吸急促,好象一只老虎,随时暴起伤人。
黎雅兰往荣荣老师那靠近一下,寻找安全感。
作为老师的自然会用胖胖的身体阻挡一下那女人可怕的目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对于泼辣不讲理,身强力壮的中年女人都怀着近乎敌视的心理。
“黎雅兰是一个比较直率——说真话的同学。”
黎雅兰有了老师撑腰更加的勇敢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在找谁打了肖丽一顿,所以我才会和你们说真话啊,难道你们把我叫过来不是想听真话的嘛。”
“小同学,你说的对我们就是听你说真话的。”
黎雅兰:“真的,肖丽爱骂人,爱欺负人,别人也没招她惹她的,她就要说别人几下,看谁怂就欺负谁。哪怕是顾惜这么好的脾气,肖丽都要骂她。反正我们班没人跟肖丽做朋友。不过我和她没什么大的矛盾,她欺负别人也不敢欺负我,我就是看不过眼她欺负人,会说她两句,其它也没什么了。”
胖熊:“你知道肖丽和谁最不好吗?或者是恨她?”
黎雅兰道:“我们班上同学,只要有明显缺点的女孩子,长得丑的,胖的,矮的,穷的,都可能恨她。
因为她真是太欺负人,说话太难听了,有些话很伤人的,说的人说完了就算了,听的人会难受很久吧,而且肖丽真不是伤害一个人,她真是是群体攻击,无差别攻击,见谁伤谁,也不知道啥脾气。”
黎雅兰说完,发现自己有可能会把自己班同学坑了,立刻补充:“其实也不是我们班同学了,她在外面也是这样讨人嫌的,讨厌她的人,可能是其它班,又或者根本不是学校里的人。”
秦立军若有所思的插了一句:“听说她和顾惜前几天吵架还打架了?”
黎雅兰道,“没有的,谁说的,那也不能算吧,她是上去找顾惜麻烦,顾惜说了她一句,然后她就拿着一个瓶子砸人,顾惜用胳膊挡开了,叫她别没事找事,都要考试了,简直闲的慌。然后两个人就没吵了。这也算打架吗?要打也是肖丽打顾惜吧,顾惜可没还手。”
同学们一个一个进去。
排查了一天。
肖丽的人缘确实是很差。
哪怕是她自认为是唯一的好友习松灵,都暗示了肖丽仇人很多,班上全是不喜欢她的人。
对于肖丽因为暗恋景志儒,而景志儒暗恋顾惜,顾惜谁都不爱就爱学习这事,大家都有所了解,也解释了肖丽为什么会盯着顾惜不放了。
忌妒产生的仇恨,都蒙住了她对真正罪犯的恨意了。
这是一个心理已经出了问题的小孩子。
基本上梳理了一遍,这案情并不太复杂,至少和这些处世未深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的。
秦立军对肖申克道,“这事,我们会继续查下去的,但你这边又坚持不报案的话,追查下去,难度会更大一些,至少不能立专案了,我准备最近梳理一遍这学校附近的地痞流氓,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也许在你女儿心目中,顾惜是假想敌,但事实上,在顾惜角度来看,时看不出来和这件事情有任何关系和动机。”
胖熊:“肖厂长,按理来分析,不太可能是这个顾惜。单亲,和奶奶住,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成绩又好,不说清华北大吧,听老师说一本,或者211,都算稳,985也有可能,加上那么多同学作证,要是她干的,那肯定是能拍电影的高智商罪犯了,不现实啊。”
仇丽君完全不能同意这个意见,执着地道:“为什么不会是高智商罪犯!那个女孩子那么冷静,一看就是高智商啊。”
秦立军皱眉道,“高智商又不等同于犯罪。何况,伤害你女儿的肯定是一个男人。顾惜是不是教唆,或者幕后主使,这个都没有任何证据立论的。你们不要陪着女儿胡闹,放过真正的罪犯了。”
仇丽君固执己见,道:“我女儿直觉很准的,肯定是这个顾惜干的,你们要不管,我们自己来管。”
胖熊板着脸,忍不住道,“你要知道,你要这样做才是真正的犯罪。我们是不能坐视你这样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的。”
肖申克道:“不会的,她只是说说,她不会这样做的。”
胖熊有些不相信这些有权当官的节操,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一定要确定。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学生。”
肖申克不快地道:“我们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你们也更不应该放过一个不无辜的人,哪怕她长得看起来是多么的无辜。”
等肖家夫妻离开,胖熊很不高兴地道:“这都是什么人啊!”
秦立军燃起一根烟,皱眉:“还得找人保护一下这个姑娘。”
肖申克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做事没什么底线的。
虽然顾惜这位女同学现在根本没有一丝证据牵连进本案,但秦立军遇到过这样不理智的父母,也不是一次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