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璃还是没给陈清请践行饭的机会,悄悄在府中潜藏到夜色降临便离开了。
陈清一个人对着一桌子饭菜,味如嚼蜡。
他不奢望留住赵璃璃,只是连践行的机会赵璃璃都不给他,陈清心里如同空了一块。
那年,在边疆回来,陈清和陈武一心挂念着赵将军的救命之恩。于是他们俩借着夜色悄悄潜入赵将军府,见到了年幼的赵璃璃。
兄弟俩使了点小伎俩,进入了赵璃璃的房间。
熟睡的赵璃璃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只,万千青丝枕在脑后,衬得赵璃璃病态的脸更加苍白。
当时的陈清就觉得这样的赵璃璃惹人疼惜,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出现那种念头。
兄弟俩还是惊动了赵璃璃身边的暗卫,费了一番功夫才出来。
此后,有时间,陈清就瞒着陈武到将军府转悠,想要偶遇赵璃璃。
只是可惜,鲜少能遇到的。
每年花灯,为家人祈福时,陈清才能远远的看上一眼赵璃璃。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直到被陈武发现他的小心思,直到将军府遭难,他去求陈武放赵璃璃一马。
困住自己,年深日久。不忍相忘,咫尺天涯。
“呵呵。”陈清低声嘲弄自己,怪谁呢,璃璃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夜,还长吗?明天,这宅子又变得冷冷清清。
游荡在街上的璃璃不知道陈清的心思,浅绿的裙子和纯白的面纱,璃璃赚足了回头率。
下午,璃璃从释风和简一口中了解到最近清县的状况,出县还是有些棘手的。
因为陈武被伤,璃璃逃匿,京城附近的出入检查得很严格。
尤其是离京城最近的清县更是进入了戒备当中,禁令长达两个月。
在此期间,平民百姓是尽量不出县的,因为要领取临时出县证明,而且一次性使用。
而商户则在县衙登记,领取带有自身标记的通行证,最多通用七个县。
有权势的可以领到全国无限制的通行证,随时随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所以现在璃璃想要出县,就必须要搞到一张通行证。并且是全国通行证,才大大有利于她办事。
西樊国,年号天启。帝王在位已十年,民风开放,边疆稳定,基本实现国泰民安。赵将军的通敌叛国可谓是震惊朝野。
璃璃拐进了一间成衣店,从后院翻出来时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虽不是倾世美颜,但胜在耐看。
璃璃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扇面画着山水,配合着嘴角的笑,吸引着不少人目光。
今有一良人,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清县一角,声音嘈杂,大红的灯笼透着奢靡的光,照亮了站在门口揽客的身影。
“公子,来呀。”
“小美人,哥哥今天来了。”
“来呀,进来包你满意。”
门口不断有女子出来揽客又进去的,她们不断扭动着身姿,向往来的人抛媚眼。身上廉价的香粉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讨厌,李公子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莫不是忘记了奴家?”
挺着大肚腩,脸上堆着肉的李公子顺势揽住面前穿着暴露的女子,手还不安分的在女子腰上掐了一把。“今晚可得好好伺候爷。”
女子没有任何的不满流露出来,反而妩媚地欲拒欲还。流落在烟柳之地,哪里还有尊严,左右不过是别人的玩物罢了。
璃璃眼里晦明不清,嘴角僵硬地维持着一个弧度。停顿了一会,璃璃若无其事地抬步上前。
“呦,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一位较年长的人站在璃璃面前,脸上有厚厚一层粉,大红的丝巾掩着嘴笑着。
璃璃猜想面前这位是烟红楼的妈妈,心里恶寒,面上却不显。璃璃学着周围人流里流气说道,“妈妈,可莫不是忘了我。”
华娘笑得更欢了,面部肌肉一抖,粉也跟着抖下来。璃璃不动声色地侧身。
“我华娘是谁?烟红楼的妈妈,别的本事不敢说,但要是进过我这烟红楼的人,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华娘取笑似地打量着璃璃。
璃璃装作面色一僵,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还不是家里那婆娘管得严。今日好不容易出来,还希望妈妈安排个可人的姑娘给我。”
华娘一听,心里乐了,尤其是收到璃璃塞过来的大张银票。
对于璃璃这只待宰的肥羊,华娘自然是热情地喊出楼里有姿色的来招待。
璃璃换上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左拥右抱,双手在女子身上揩油,但却避开了重点部位。
被华娘喊出来的四个人,看见是一个清秀的公子,似乎还是第一次过来,都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着璃璃。希望被带走的是自己,毕竟谁也不想去伺候那些歪瓜裂枣。
“这位小公子,看到哪个满意的?”华娘见璃璃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心里盘算着怎么多捞点钱。
璃璃听到华娘的声音,仿佛刚刚回神,面色一沉,随手就是推开怀里的两个人。
四个人,尤其是被推开的那两个,心里咯噔一下。在妈妈面前被客人嫌弃,指不定要受什么惩罚。
“妈妈,这几个人就想打发了我?”璃璃气得眉毛高高挑起,
“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今晚必须尽兴。给我再叫五个,不,十个!再叫十个过来!”
璃璃一脸不爽,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甩在华娘身上。十分肉疼!
华娘笑眯眯地接着,吩咐那四个人先带璃璃去房间,待会她会带另外十个过去。
“妈妈,可不能滥竽充数。”
“不会不会,小公子就等着吧。”华娘转身去安排了。
很快,烟红楼里的客人都知道了,今晚有一个豪客。一掷千金,包下了烟红楼姿色数一数二的十几个人。
不少人因为开价不够高,今晚只有普通姿色的人招待。烟红楼里,底层姑娘们欣喜,因此多了不少客人,但她们也不免嫉妒。
璃璃与屋内的十几个人玩闹,都喝了不少酒,最后都累得躺在屋内。
璃璃给自己的背景是,来清县行商,恰逢戒严,趁家里母老虎不在就来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