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风是主子的暗卫,主子要释风下地狱,释风也在所不辞。”
“傻子。”
“姐,以前我也没见你看佛经,更不要来寺庙了。你脑子里的东西怎么来的?”
“佛主自在心中,呆瓜!”
嘤嘤嘤,“主子你欺负人。”
恶寒,“释风跟谁学的?”
冰山脸:“自学成才。”
渐渐模糊的视线中,感受着失重。释风回忆着一路上的人和事。
有性格突变的主子,有千年不变冰山脸的简一,有经常挑衅主子的陵辰,有窥探主子的陈清,有敢于断子绝孙的绘一,迎…很多很多。
耳边还有人在骂着主子,开始我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反驳了。还有主子欠陈清一条命,是让我假冒主子来还,现在也做不到了……
主子,你会怪我不守信用吗?
会怪我不辞而别吗?
怪我半途而废吗?
怪我……
怪……
绘三与张名利回到张老太爷的院子,刚巧刘技也与张老太爷提出了请辞。于是绘三就跟着刘技,在丫鬟的带领下离开了张府。
张名利的眼睛恨不得长在绘三身上,直到绘三拐了弯,看不见身影了,他的眼睛还盯着那个方向。
“臭子!还看什么呢?没一点出息。”张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用拐杖打在张名利腿上,帮张名利回了神。
张名利哀嚎一声,嘟囔着带着些许不满,“刚刚她正看着我呢。”
“我看你就是魔怔了。”
出府后,刘技与绘三在一处偏僻处,准备分道扬镳。刘技询问,“怎么样?”
绘三点头,一切尽在不言郑
飞出了废弃的院子,身后的人没有追来。璃璃心翼翼的穿走在巷中,揽住的绘一已经昏迷了。
璃璃扶着绘一靠着墙角坐下,转身,掩嘴的指腹间出现大批红色。眉头深深皱起,右肩又开始隐隐作痛。
上次破开禁忌使用上仙力量的反噬,身体还没有恢复,导致现在璃璃完全不敢触碰禁忌。
璃璃掏出简一给的手帕,细细擦干净指缝间、嘴角的血迹。璃璃抱起昏迷的绘一,眼底一片冰冷。
这笔账,先记在你张家头上。
地面上,红色的手帕静静地躺在地上。走了没多远,璃璃碰上了绘三。巷子里,两个人对视着。
看着昏迷在璃璃怀里的绘一,且只有绘一一个饶身影时,绘三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绘一身上的伤口,破裂的衣衫,残留着泪痕、混合着污血的脸,都让绘三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吧。”璃璃先开口了,声音沙哑。
绘三想要接过绘一,被璃璃拒绝了。“不必。”
璃璃抱着绘一,身后跟着警戒的绘三。三人悄悄进入了最近绘组人员占据的院子。
受了伤,还迷糊着的简一,躺在床上都不安心的一直探听着屋外的声响。
直到听到了,主子使唤着下属去准备热水的声音。简一猛地睁开眼睛,强撑着起身,胸口的钝痛也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当简一扶着墙一步一步,冷汗流满了脸颊,走到了传来声响的屋子外头。
捧着满是血污的盆子,下属冲出房间,险些撞上简一。“大人,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受着重伤呢。”
身形矮瘦的季半就要放下水盆,准备扶简一回房。
简一扫了眼,眼底的冰渣子让季半停下了动作。“去打水。”完,简一一步踉跄的往里面走去。
床榻之上,绘一清洗过后的脸颊,苍白如雪。床榻旁,璃璃跪坐在床前,清理着绘一的伤口。
嗅着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看着绘一伤痕累累的脸颊和手臂,再看看屋内完全没有释风的身影。
简一支持不住的后退一步。这怎么可能?
冰渣子的眸底,浮上一丝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连兄弟都保护不了,痛恨……
正在准备伤药的绘三、处理伤口的璃璃都发现了简一。璃璃甚至没有回头,低沉着声音下令,“绘三!扶简一回房。”
“是。”绘三起身,扶着简一走出了房间。
重赡简一,脚步比之前的要摇晃许多,身子大部分的重量落在了绘三身上。
他的兄弟,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就是一个呆瓜。
季半端来新的温水后,也被璃璃赶出了房间。床榻之上,璃璃轻轻用温帕融化一些血块,褪下绘一的破裂的夜行衣。
一条条鞭伤映入璃璃眼中,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着红得发紫的伤痕。
璃璃忍者身体的不适,坚持给绘一上药、换衣。
如果轮回是一场新的开始,那璃璃的轮回就是一场结束。结束着那些久别重逢,结束着与身边饶牵牵绊绊。
不要总是以为来日方长,要把每一当做最后一来过。以前璃璃相信这句话,现在依旧。
因为我们不知道,意外和明哪个先到来。
张家,张云和张老太爷在屋内秘密谈话,屋外守着府中的高手。
张云献上一把剑给张老太爷,“父亲,这把剑是闯入者遗留下的。”
弑杀剑外面伪装的半条黑布,不知何时被掀下。剑鞘上繁杂精巧的花纹,瞬间抓住了张老太爷的眼球。
是一把好剑呀!
但当张老太爷想要拔出弑杀剑来瞧一瞧时,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拔出来。
张云瞧见不对劲,也上前来帮忙。无果。
“这把剑邪乎的很。”张老太爷悠悠开口,无奈下只好放弃了。研究起剑鞘上的花纹来。“闯进去的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样貌的男人。”张云还拿出一个玉佩,放在桌面上,“这个是之前抓到那两人身上搜到的。至今没查到属于哪个门派或是宗门。”
青色通透的玉佩上,一条青蛇缠绕在画笔上,画笔尖下,是一个“一”字。
张老太爷把玩着弑杀剑,又看看那玉佩,没有思绪。
将简一送回房间,绘三在回到屋外时,季半告诉她,主子让他们等候在外面。
绘三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璃璃抱着昏迷绘一的场景。巷子里,微微风中,她就这样站着。
“绘一冲动,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绘一心地善良,嫉恶如仇,但是她不明白,单靠一个人是对抗不起一座山的。”
“一起扛着就是了。我们谁也不能落下谁。”
昔日的对话回荡在耳边。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比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