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忆眨了眨眼,神情调皮灵动:“那个中年人身上有戾气,且带着微微血腥之气,而且,有什么东西是乾坤袋不能装的呢?这满大街的修士,哪一个像他这样背着个大包袱的,一般的物体乾坤袋都是能放下的,除非是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说他还未能收服的法器、亦或者是阴煞极重物,他的乾坤袋不够强大,装不了。”
来到这个大陆之后,从师父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存储法宝也是分等级的,普通人的乾坤袋,空间有限,能放进去的东西也受到很多的限制,比如强大过修士自身的法器未被收服是放入不进去的,除非再高级一点的,存储法宝,专门炼宝阁炼制的乾坤戒指、乾坤手镯之类的。
像是给小六用的那个乾坤袋,就是南忆在西余城唯一一个售卖修士用物的店铺里买的,空间一般般。
其实南忆的存储法宝,别人都以为是乾坤袖,其实在她的手臂上有一个臂镯,师父让她炼化后,臂镯就像是一道纹身图案一般,印在了小臂之上,这倒也省事,她收东西动动手放进袖子就好。
寒寻的目光随着那三人远去,才道:“好眼力。”
南忆则把目光放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又摸出他给她的颜色相同的那一块,问:“我猜你的玉佩是存储法器对不对?”
寒寻点头,看了眼自己的玉佩:“多年前炼化的一块寒冰玉,容寂师叔于炼器甚为精湛,便请她帮我炼制为存储法器。”
摇了摇手里的玉佩,南忆问:“那我这个呢?”
寒寻摇头:“我要求甚高,容寂师叔只肯帮我炼制一块,其余的便不愿了。”
南忆撇嘴,将玉佩收好,这玉佩可带着进入沧澜山护山大阵的讯息呢,弄丢了可不好,但一想起寒寻板着脸对容寂长老提出这这那那的要求,而被容寂长老一尥蹶子不给他炼器的画面,急觉得好笑不已。
南忆刚笑了个开头,暮城就到了。
十多日不见,暮城手臂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整个人形容略微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白衣广袖,一副仙风道骨的俊逸模样,一路上被不少仙子侧目议论。
以至于他脸色黑如锅底,任谁家里父亲病急,求药路上还要被人笑着讨论也会不愉快吧。
看到他来了,南忆也没有废话,将三瓶冰魄丹递给他,顺便问:“伯父可是伤到了哪里要害?”
暮城接过丹药,蹙着眉头:“并未伤到要害,我自修灵城回去后,便发现父亲似乎血毒严重,且已经有被魔气侵袭的现象,”说着,他微微垂下了头,“我怕······我怕我父亲被魔气攻入丹田,会成魔。”
寒寻一听,登时面色肃穆起来。
听暮城这样形容,南忆摸着下巴,回想起在小桥村的时候,也有一个农夫像是这样的症状,便道:“暮阁主,我去修灵城之前与万蝠魔在小桥村遇上过,也救治过类似于伯父这样情况的凡人,那凡人是因为被一只化作烟雾般的血蝠钻入了丹田,我即使清除了他体外的伤口也无济于事,因为之前我前言见到一农夫被我灵符打中后从口中吐出黑雾,于是我便用驱魔符化灰,冲水给他灌下,而后他体内寄居的血蝠便挣扎着自他口中逃出。”
暮城听后一脸惊骇:“我从未想到过这一层!”
南忆再问:“伯父可是还伴有血虚之症?”
“对!”暮城面色愤怒,“我与族中医修轮番为父亲输入灵气治疗,可父亲却依旧灵力一再枯竭,血气也流失很快。”说完,他又愤恨的拍桌:“只怪我对血蝠了解太少了!”
寒寻扶住他的肩膀安慰他:“万蝠魔极少出动,近期出动也都是血蝠吸干凡人的血与精气,不怪你,我们都对血蝠知之甚少。”
说话间,南忆已经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咬破了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长串符咒,递给暮城,神色认真道:“暮阁主,这是高级驱魔符,我的血液有奇效,但是需得在三个时辰用上,否则我的血气蒸发,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暮城知道她是妖族,对她的血有奇效这件事更是深信不疑,他犹记得当初暮云与他皆受到妖兽攻击时,明明暮云伤重,他也是滴了血融入丹药之中喂了暮云喝下,暮云第二日伤竟好了一半,比他的伤还要轻一些。
暮城伸手接过,对着她深深一作揖:“我暮家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
南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伯父会好的,你是净月阁顶梁柱,也要自己珍重才是。”
暮城一点头,看向寒寻,寒寻也点了点头:“救治老阁主要紧,魔族那边我会时刻关注,你自己保重,快快去吧。”
一如来时那般,暮城走时也迅捷如流光,徒留下一众定俞城一众感叹他风姿的人。
魔族突然开始有所动作,不知道到底是何目的,和谈会上公然的不给脸面,就是摆明了在撕破脸。
飞神简的出现,真的是让魔族不再隐藏了。
自魔尊在上一次仙魔大战之中败落之后,魔族已经安稳了到了现在,一干魔修终日在魔城内修生养息,一贯以人之血肉或魂魄修炼的一些魔族,竟然也安稳了许久。
只是时不时有一些会截杀修为低下出去历练的修士,凡人在修士的大后方,受到侵袭的不多,至多是凡人与妖族相连之地,时常会出现人类无知猎杀妖兽而被反击的现象。
如今的局势,已经是剑拔弩张。
魔族竟然想到用魔种来控制妖兽,要知道,妖兽的强大,是高阶修士都畏惧的。
一只花豹妖兽,就可以轻易地将一般筑基修士猎杀,那些攻击性极强的妖兽,自身本来都有一些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比如那只黑猩猩金金,竟然聪慧到可以自行拔除魔种,且智慧已经要比一般的人来修士还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