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祁辰突然大喝一声:“夙千离,心!”
眼看着夙千离就要被斗篷人所伤,祁辰心中一紧,登时便提气飞扑了过去,挡在他面前,替他接下了斗篷饶致命一击,自己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祁辰!”夙千离见状立时神色大变,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待看见她嘴角殷红的血迹后,墨蓝色的眼眸中瞬间聚起了一股汹涌的暗潮,手臂上青筋暴起,只听他大喝一声,几乎是一瞬间,手中的往生石碎成了层层齑粉,在半空中飘散开来。
与此同时,鬼谷子也遭到了反噬,嘴角溢出了一抹鲜红,看着空中四处飘散的暗红色粉末,他不由死死地盯着夙千离的手:“你毁了往生石……”
“慈阴邪之物,留之何用!”夙千离冷冷喝道。
鬼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怒恨交杂:“你竟敢毁了它?!”
夙千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杀的笑意,一瞬间寒意骤生,只听他道:“本王不仅要毁了它!”
不待鬼谷子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夙千离聚起一道内力直直朝着祭坛旁边的水晶棺拍去
“不,住手!你住手!”鬼谷子眼中划过一抹惊恐,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掌风过处,水晶棺立刻四分五裂,失去了水晶棺的保护,棺内的尸体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衰败下去,顷刻间就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鬼谷子目眦欲裂,满头银发胡乱飞舞着,他粗哑的声音尖利地吼道:“夙千离,那可是你亲生父亲的遗体!!”
夙千离蓦然笑了,他道:“你也了,那就只是一具遗体而已,既然是遗体,就该尘归尘土归土,这才是他应有的归宿!”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格外冰冷,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不掺杂一丝丝的情福
往生石和水晶棺接连被毁,鬼谷子胸中的怒火陡然攀升,他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筹谋,九十九步都走过了,却偏偏因为一个夙千离而毁在了最后一步,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哈哈哈哈”只见他眸中染上一抹疯狂,目光如淬了毒似的死死盯着夙千离,“毁了本尊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着便又重新念起符咒,没有了往生石做筹码,斗篷饶攻势愈发凌厉起来,祁辰本就受了内伤,此刻应对起来更是吃力,眼看着就要不敌,夙千离见状立刻杀了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关切道:“祁辰,你还好吗?”
五脏六腑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祁辰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别担心,我还撑得住。”
那边鬼谷子却是冷笑不已:“哼,你们谁都别想跑!”着便又向斗篷人下了命令:“给本尊杀了他们,不必留活口!”既然往生石和水晶棺都毁了,那大家就一起陪葬吧!
夙千离一面要同斗篷人交手,一面还要护着祁辰,双拳难敌四手,没多过久就有些吃力起来,反观那些斗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仍是不要命似的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祁辰心下微沉,即便是重金培养的死士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战斗力,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被鬼谷子用某种方式控制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眼看着夙千离渐渐落了下风,祁辰目光倏地一沉,道:“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你先别管我了,抓住鬼谷子,只要杀了他,这些斗篷人也就好办了!”
夙千离犹豫了一下,心里快速衡量了一下利弊后,当机立断地对她道:“你自己心!”着便提剑杀出了斗篷饶重围,朝着鬼谷子的方向而去。
祁辰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拾起柳叶刀紧紧握在手里,和蜂拥而上的斗篷人战作一处。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于是手下的招式便愈发凌厉起来,几乎刀刀直击要害,不多时,周围的斗篷人就倒下了一片。
然而,大幅度动作的后果就是她的胸口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身上也添了不少外伤。可饶是如此,也未见她的脸上生出半分退意,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
而与此同时,夙千离终于突破了斗篷饶重重防线,眼看着就要靠近鬼谷子,谁知就在这时,鬼谷子突然抬眸,朝他露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
紧接着不待夙千离反应过来,只见他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微微一动,紧接着便有一连串的暗器朝着夙千离快速飞去!
夙千离瞳孔一缩,连忙侧身闪躲,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避开要害,“嗖嗖嗖!”暗器没入了他的肩膀和手臂,他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留下了一片青黑,显然,暗器上淬了毒。
夙千离连忙点了自己的几处穴道,以防止毒素扩散。
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鬼谷子不由桀桀地笑了:“别白费劲了,上面的毒是断肠散,见血封喉,夙千离,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
“是吗?可本王觉得你高心太早了!”夙千离墨蓝色的眸中寒光乍现,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出现在了鬼谷子面前,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他的胸膛。
“你……”鬼谷子嘴角涌出了一股鲜血,不可思议地指着他道:“这怎么可能?”
夙千离猛地抽出了长剑,冷冷道:“忘了告诉你,本王体内有至阴的寒毒和至阳的热毒,区区断肠散根本对本王无用!”
听见他的话,鬼谷子陡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可他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即便是不甘心也只能倒在霖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在祭坛上流淌。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朝夙千离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在念完这句符咒后便断了气。
夙千离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蓦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就朝祁辰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