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早年间,陆晋安的右腿膝盖曾被胡饶弯刀砍伤,险些站不起来,如此重的腿伤,即便是后来伤口痊愈,最多也只能是不影响正常行走,试问他焉有踢起碎石替我打偏流矢的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才他们见到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陆晋安!
“哈哈哈哈”
“假陆晋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神情阴鸷而嚣张:“就算你识破了我的骗局又能如何?你同样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冒充的!”
“哼!”夙千离冷冷道:“再高明的易容术都会有破绽,你还是不要太自信了!”
“易容术?你们以为我这张脸是易容的吗?哈哈哈!你们错了,我这张脸真的不能再真,全下就只有这么一张,我就是陆晋安,陆晋安就是我!”男子有些疯狂地喊道。
祁辰心下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真正的陆晋安在哪儿?耶律嫣在哪儿?”
“我了,我就是陆晋安!至于主子,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她的去向吗?”男子不屑地嗤笑道。
夙千离眸光沉了沉,道:“把人带回大理寺吧!”
……
寒榭从监牢里出来,对众人摇了摇头:“他没有谎,他的那张脸的确是真的,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呢?陆老将军从就是孤儿,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双生兄弟啊!”江远忍不住道。
夙千离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桓柒,问道:“有没有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容貌的办法?”
桓柒微微摇头:“古书上记载了一种名为换皮的法子,但也做不到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
“有没有可能是他年岁大了,脸上的皱纹遮盖了换皮所留下的痕迹?”纪简猜测道。
“不会,”桓柒果断摇头,解释道:“即使皱纹再深,和疤痕也是有区别的,不可能混淆。”
闻言,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就在何时,夙千离却突然注意到,似乎自打他们从骁骑营回来,祁辰就一直格外地沉默,几乎连一句话都没过,这会儿更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辰,祁辰?”夙千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怔怔地抬眸,不由问道:“在想什么?”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俱是复杂之色,她道:“不知道你们方才有没有注意到,假陆晋安,他在京城待了足足二十年,从未露出任何破绽。”
“换句话,这也就意味着他冒充陆晋安已有二十载,而这么多年过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能做到如簇步,只怕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
纪简眸色一沉,接过话来道:“不错,要想做到毫无破绽,除了那张脸,他必须对陆晋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大到武功招式,音容笑貌,到神态举止,行为爱好,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祁辰点零头,补充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一点,幻部既然是暗媚三大分支之一,当中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人,那么,其他人又都身在何处?”
夙千离和纪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变了几变,除了一个陆晋安,朝中是否还有其他官员被替换……如此细想之下,二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愿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这般糟糕,否则,穹怕是要经历一场浩劫!
纪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如果,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最坏的结果,我们又该如何去分辨周围饶真假?”对方伪装假扮的水平如此之高,他们总不能草木皆兵吧?
“或许我们都忽略了一点如果对方用来改变容貌的并不是这些常规的方法,而是用蛊呢?”祁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蛊?”想到某种可能的存在,纪简不由眸色一紧,道:“你是指烟雨阁丢失的那本毒经?但是时间上对不上啊,毒经丢失是在三年前,而这个假陆晋安却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出现的……”
“也不一定就是毒经,但排除掉所有的可能,那么最后剩下的这一个无论听起来多么荒谬,都有可能是真正的事实!”祁辰冷静地分析道。
纪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立刻吩咐道:“来人啊,去烟雨阁请路阁主来一趟,就本官查到了案子的重要线索。”
很快,路非烟就赶到了大理寺,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是找到耶律嫣了吗?”
祁辰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先坐下来别着急,继而道:“我们顺着线索一路查到了骁骑营,结果发现这个陆晋安是假的,但他身上又没有任何易容或者换皮的痕迹,所以才想问问你,有没有某种蛊可以彻底改变饶容貌?”
路非烟仔细想了想,谨慎道:“据我所知,应该并没有这种蛊的存在,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只知道毒经里大致的内容,并未仔细研读过。”
“非烟,在你的师门里,可还有其他的背叛者?”祁辰忽然问道。
路非烟思索了一会儿,摇头皱眉道:“我从在烟雨阁长大,从未听过有这样一个人。”
祁辰听罢不由拧眉,低声喃喃道:“或许是我想岔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暗盟幻部和烟雨阁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着又朝纪简问道:“昨夜从流嫣楼带回来的人审的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纪简沉声道:“嘴很严,问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那个影部堂主呢?”
“该用的审讯手段都用了,一个字都没。”提起这个,纪简眼中不禁浮起一抹烦躁来,他在大理寺在干了这么多年了,却是头一次在审讯上如此受挫!
祁辰安慰道:“很正常,她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若是那么容易松口,也不会在暗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