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安芙蓉睡得格外香甜。
对于春夏,秋冬两姐妹,她自然是十分满意的,谁不想拥有武功高强的人保护自己呢?这样,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多了份保障。更何况还有一直躲藏在暗处想要伺机谋害她的歹人。如此看来这也算是一张出其不意的保护牌了。
至于许清一,安芙蓉倒是突然间豁然了,原因竟是在春夏秋冬二姐妹身上套了不少的话。
她也从中了解到,许清一虽出生在国都,但他的娘亲因为生产后身子虚弱,没过多久就离世了。尚在襁褓中的许清一自然是被许老将军带去了边关。
而自幼跟在许老将军身边的许清一,从小便耳濡目染,七岁时就能够排兵布阵,期间更是献上了不少良计,十岁便开始跟随许老将军奋战沙场。直到蛮地投降议和,然后又在边关守护了三年才回到国都。
然而安定了不过四五年,北海又举兵进攻,所以许清一转身又到了战场。然而,这还是许清一第一次作为主帅去带兵打仗,虽说许清一在与蛮地这么多年你来我往的交战中,早已积累了不少人心和名望。
但在国都的朝臣却不觉得。大家都认为那不过是因为有许老将军给他出谋划策和交给他的精锐部队这才屡屡战胜。
为此,自然是遭到了种种猜疑反对和抗拒,但皇帝不知为何却十分的信任许清一,而许清一也的确不负他所望,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硬是让来势汹汹的北海军队溃不成军,连连败退。
这惊人的消息和许清一处置军营里不服他的人而展示出的雷霆手腕传到国都后,这才使得大家恍然醒悟,不禁感叹这个家伙早已不是许老将军呵护关照的小崽子了。
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许清一不到一年时间便轻易让北海宣布投降。这也让许多不服许清一的老家伙彻底闭上了嘴。
而她穿越过来没多久,正是许清一从北海的战场上带着喜讯班师回朝。
关键是,安芙蓉了解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许清一在国都生活的那四五年间一直都呆在军营里操练士兵,加上原主又因怯懦自卑,鲜少出门,所以就跟原主的记忆一样,二人还真是没什么交集。
这样一想,安芙蓉笑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虽然三十加的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电视剧和小说总看过啊。
许清一的种种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绕是她在反应迟钝也感受的到这人的示好。
这样一想安芙蓉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开心,双手甚至不自觉的抚上了滚烫的脸蛋,之前的苦涩和纠结全都一扫而空,高兴之余也同样想着或许自己同样对着许清一有着一丝好感。不然又怎会因为自己的胡乱猜测而感到低落酸楚呢。如今倒是神清气爽,豁然开朗了。
但作为女子的矜持,既然许清一不曾表明,她也只好装作懵懂无知,再者,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追过呢,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样。
不过,想着枕头下的那只暗藏机关的玉簪子,还有春夏秋冬两姐妹,还有被信任,在意,保护的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
于是安芙蓉美滋滋的睡了过去,至于夜璃欺骗她的事,暂且被她搁置在了一边。
次日。
安芙蓉慵懒的起身,穿戴整齐后食欲不错的吃着小笼包。
然而这时,白莲表情有些沉重的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礼妍公主身边的王嬷嬷来请小姐去公主府里叙旧,还说公主十分珍惜与小姐的情谊,甚是想让小姐去公主府小住几日。”
安芙蓉喝下一杯鲜香浓郁的豆浆,香甜可口,口感细腻。微微颤着的弯弯睫毛下是一双柔和的目光,抬眸看着白莲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下一沉,脸上的温雅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冷峻,若只是这般白莲不该是这种忧心忡忡的神态。
“还有何事?”
“公主府的那位妾室昨夜早产,孩子生下后出血不止,已经去了,礼妍公主嫌晦气,已经派人丢在了乱葬岗,驸马也因此和礼妍公主闹了些不愉快,更是扬言要把刚出生的儿子给自己的母亲照顾,说…怕被礼妍公主给教坏了。”
“呵”安芙蓉抿嘴冷笑,“你是怕礼妍公主拿我撒气?还是怕触了霉头?白莲,既然礼妍公主如今这么不顺遂,我若是再不去,又怎么对的起我和公主闺中密友的名头呢?”
安芙蓉吃着一口热腾腾的豆腐脑,不由寒光一闪,早就听闻礼妍公主的婆家奇葩,当初礼妍公主得宠,那些人奈何不了她,更是被强势的礼妍公主直接给逼回了老家,如今的礼妍公主嘛可是皇帝摆在明面上厌弃的人,更何况驸马又因礼妍公主的事儿被夺了军权。
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婆家人难得找着机会肯定是要把多年的怨气给发泄出来啊。
有趣的是,驸马的婆家人正是昨日夜里赶到了国都,这前脚刚到公主府,后脚那位毒害公主的妾室就早产离世,这要是说到晦气,又暗指的谁呢?
啧啧,看来礼妍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强势啊。
真是一场难得好戏,她还真的有些不想错过。不过眼下,她的确不想参合这些麻烦事,都是些胡搅蛮缠的家伙,万一引火上身可就难办了。
不过今日,她倒是必须去上公主府一趟,毕竟已经推拒了礼妍公主多次,想必此刻的礼妍公主应是十分着急吧,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能在故意推脱。况且自己还需要礼妍公主这位宣传人呢。
王嬷嬷亲自来请,呵呵,看来礼妍公主是想要在婆家面前证明自己在这国都还有几分势力……既然如此那就卖她一个面子。
珠翠满头,锦罗绸缎,身姿曼妙的礼妍公主略显疲惫的坐在高堂之上,纤细洁白的手腕撑着下颚,侍女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替她揉捏着太阳穴。
大唐中央的香炉腾起屡屡香烟,红绿相间的地毯直铺在地上,地暖的热气直冲地面,不愧是曾经最受宠的公主,哪怕逐渐削薄也依然是这般财大气粗,这地暖可是连丞相府也不曾建造。
而在礼妍公主的上方,悬挂着写着“心如止水”的匾额。而门外一右一左的圆形房柱上赫然刻着“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两幅字。
可惜礼妍公主身处这般的自我安慰也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她的好婆婆,好姑嫂,一大早便跑来找她的麻烦,一开口便是要整整一千两白银,而驸马昨夜起便去了军营,看样子他是默许了她们这般胡作非为。
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百般呵护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她早该看清,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在惺惺作态,以往的她看在驸马的薄面上还对她们客气几句,现在的她可没心情与她们斡旋。
尤其是魏氏,竟然幸灾乐祸的嘲笑她是否是身体失调,脸上长出这么多绯红血丝,那一张张明目张胆的嘲讽讥笑的神情足够让她恼羞成怒,直接让院里的护卫将几人给赶了出去。
头疼的她没有一丝胃口,静静地等待着安芙蓉的到来,配上太医开的药方和安芙蓉的护肤手艺,应该能赶在年宴会上恢复以往的样貌。
“公主,淑雅郡主来了。”
听着来人的通报,礼妍公主紧闭的双眼蓦的睁开,目光流转,神情里隐藏着兴奋与迫不及待。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