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泛给了她十个金币,欲言又止。
不用猜,三月就知道,他想问她的钱花到哪去了,怎么净想着钱。
毕竟她的大部分积蓄,都是从风泛手里坑来的
“避水珠的事,我觉得应该直接找城主。”她连忙转移话题。
然而,城主,不是那么好见的。
出云和楼兰没有城主,而龙城的城主成隍、天都的城主玉帝,对她来说只活在np的台词里,到现在都缘悭一面。
这些城市,不论治安再松懈,城主的府邸总归有卫兵看守,闲杂人等难以靠近。
根据她的经验,要面见城主,有两种方法一是触发和城主有关的剧情任务,二是在这座城市取得一定的声望和地位。
前一种方法较为简单,但是需要碰运气后一种方法需要清理城里的各项支线任务,费时费力,但胜在稳定。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双管齐下,在广接任务、清扫支线的同时,留意有没有和城主相关的剧情任务。
“那我们还是分头行动?”三月又啃了一块饼,“你还要切磋吗?”
“每天午时,城门见。”风泛点头。
三月对此毫无意见,就算不为切磋,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人每天见见面,抱团取暖、交流情报也是有必要的。
她玩的是网游,又不是单机。
况且,切磋还有钱拿。
“如果短时间见不到城主,一周后回神州一趟,补充干粮。”她补充道。
“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进展很慢。
原因无他,就像风泛对黄鹤遗址寻宝的态度一样,三月对归还避水珠这件事,其实相当不上心。
到底不是自己的任务,只是被拉来帮忙。
没两天,她就明白过来,风泛要求每天中午见面,不是她所想的抱团取暖,而是监督她有没有偷懒。
看在酬金的份上,她没有完全撒手,每天看心情接两到三个任务,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愣是没教他看出破绽。
在偷懒这门技艺上,她已是炉火纯青。
想当年,她苦练无声咏唱、“一心二用”等技巧,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边施法边聊天,为摸鱼划水创造条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现在流的汗,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偷懒!
有她这个出工不出力的帮手在,风泛约等于孤身奋战,进度快得起来才怪。
时间一长,风泛终于琢磨出几分不对劲。
“我怎么没在城外看到过你?”这天切磋结束后,他问道。
由于羽人无法长时间离开奇迹之树,行动受限,而玩家没有这种烦恼,正好可以帮忙跑腿,所以,大量的任务是需要出城的。
这些天,他每天都奔波于几张野外地图,反观三月,貌似整日呆在城里,颇有划水的嫌疑。
三月早有准备,镇定自若“我也经常出去,可能碰巧和你不在同一张地图。”
“你去过哪些地方?”风泛追问。
“悲羽山、缥缈林、星星泉、银月湖。”她不紧不慢地道。
岛上的地名她早就打听好了,连地图都找来认真看过,为的就是应付风泛的监工。
风泛见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尽管心中仍有疑虑,只得暂且放下,出城做任务去了。
三月目送着他,待他的背影从视野里彻底消失,这才转身回到城里。
平常切磋结束,她都直奔客栈,下线休息。
今天她想起,自从来到幻翼域,许久没收信了,得找找这里的“留言簿”,避免和风泛一样,遭遇信件爆仓的悲剧。
几经辗转,她终于找到了比翼城的“许愿花”。
这朵花有半人多高,有点像放大版的猪笼草,花朵呈瓶状,顶上被一只心形叶片盖住。
只需轻轻揭开叶片,将纸条放进“瓶肚”,再把叶片盖上,就完成了一次留言。
如果不是在游戏里,三月肯定要怀疑,纸条并没有寄出去,而是被它消化掉了。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叶片,一张纸条从中弹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到她手里。
还好,纸条通体干燥,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沾着胃酸之类的不明液体。
定睛细瞧,信是东风守恒寄来的,主要内容是询问她的近况。
看到守恒的落款,她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和浅寐都分开这么久了,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写信刷存在感?
她揉了揉眉心,掏出纸笔,写上两个字“无事”,塞进许愿花肚子里。
如此冷淡的回信,字里行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想必守恒不会再不长眼地打扰她了。
三月随手整理了一下刘海,在游戏里,按道理说头发是不会生长的,但她总有刘海变长挡眼睛的错觉。
大概是玩“明日世界”留下的后遗症吧。
在追求完全仿真的“明日世界”里,人物的头发和指甲是会自动生长的,甚至比现实里的生长速度还快,需要定期修剪。
三月认为,这种设定,简直是一场灾难。
在其他游戏里,开局花几分钟设定好人物外形,就可以放手不管,专心体验游戏内容。而在“明日世界”,玩家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理发店或美甲店,纯属浪费时间。
总有人认为游戏需要追求真实,然而,和现实一模一样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好在,其他游戏吸取了“明日世界”的教训,再也不用担心刘海挡眼睛之类的事。
“明日世界”对角色扮演类全息游戏做出了巨大贡献,不仅替后来者排掉了许多雷点,而且,它干掉了绝大多数外挂。
游戏公司对这款游戏的数据采用了特殊的加密技术和防护手段,常人难以破解,自然也就杜绝了外挂。
缺陷是,公司员工自己也看不到后台的数据,难以干涉游戏进程。
这就是为什么,一直到游戏倒闭,他们都没能抓到那个偷书贼。
换做以往的游戏,游戏管理员仅需调出后台数据,就能轻易找到作案者的p,在“明日世界”里,却只能望贼兴叹,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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