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拔刀看清从深巷走出来的是什么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清楚的看到,那两个鬼面黑衣人,浑身是被溅射的血液和脑浆……
其中领头的,还拖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那尸体一路拖过来,给地面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看衣服就可以识出,那具无头尸体,是孤狼的……
“孤狼,交月……”谭大炮突然道,“投靠上官家之前,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后被武林不容,合力追杀后才逃至上官家,苟延残喘了几年,今天我把他们杀了,他们死的也不冤……”
“不仅如此,”谭大炮接着说,“一同来迎亲的你手下那些小吏,也都是亡命之徒。
果真是主仆啊……”
“交月也死了?”上官拔刀平淡的问道。
“你觉得她能活吗?”谭大炮笑道。
正说着,望月结衣突然从另一条深巷中疾步出来,停到了谭大炮的身边。
“该出来了吧?”谭大炮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杀生恶佛……南天门……”
话落,便响起了大笑声。
随即花轿的帘子飞了起来,从轿子中窜出了一个浑身乌青的赤膊大汉。
那大汉秃头长髯,项上挂着一条念珠。三角眼边是紫色的眼影,又增添几分邪魅。
“小娃娃,你怎么知道是我?”南天门问道。
“你又没见到我真容,你为什么叫我小娃娃?”谭大炮道。
“你声音稚气未消,身材又还没怎么长开,行事说话如少年。
年龄必不会大。”南天门肯定的说道。
“南天大人果真是粗中有细,令人敬仰……”
“废话少说,”南天门道,“你先说说你怎么猜出来是我的?”
“很简单,看人……”谭大炮故作神秘道。
“什么人?”南天门突然有点糊涂了。
“抬花轿的一共有四个小吏,这四个应该都是一阶中品。但抬轿子时缺却明显吃力。
抛去轿子本身重量,初步推测轿内重量为三百五十斤。
而我之前对上官家的高手也有部分了解。
除你之外的那些高手基本上都身体瘦小,最重的孤狼才一百十斤。
而你加上你浑身的铁器和那根禅杖,差不多刚刚好三百五十斤。
又因为轿内窄小,所以不可能坐下两个人……”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即为真相……”
“好小子!”南天门笑道,“你们准备怎么打?一起上吗?”
“他是五阶中品,”谭大炮低声对望月结衣和夏侯绿道,“咱们一同上也打不过他,等会,咱们假意一起上,夏侯绿再趁机把我扔到上官拔刀的马上,我挟持住他……”
“嗯!”望月结衣和夏侯绿心领神会,各自点了点头,便同时迈步,窜向南天门。
望月结衣速度较快,瞬息之间便至南天门面前。
一记手刀,重重的落到了南天门的肩上。
手上焰浪滚滚,灼烧着南天门的肩膀。
但这于南天门来说,如同隔皮瘙痒,毫无效果。
他轻轻一抡胳膊,望月结衣便倒飞出去。
夏侯绿正好在后面接住了望月结衣,单手一推她背,她便稳稳的立住了。
望月结衣回头看看夏侯绿,眼中满是感激。
夏侯绿却没功夫去看她的眼神,在确定望月结衣站稳之后,便身形一滞,就到了南天门身后,一记下鞭腿就甩向了南天门。
南天门轻轻抬腿,闪过这一击。
又大手向后一挥,试图打到夏侯绿。
夏侯绿一个侧身便巧妙的躲过了这一巴掌。
他在空中翻过身,提膝,南天门的脊背就结实的受到了这一下。
南天门踉跄了两下,才稍稍站稳。
他爽朗的笑了起来。
“果真是后生可畏啊!洒家也要动真格了!”
话落,他一伸手,那轿子之中,便飞出来一根粗长的禅杖。
那禅杖浑体漆黑,上面还有清晰的纹路,那纹路,似乎是佛家的梵文。
而禅杖的头部,是一个弥勒的脑袋,那脑袋栩栩如生,甚至看清雕刻的脸上的皱纹。
但却透露着一股浓重的诡异。
因为那弥勒的神情极度怪异,似是在大笑。但眼角却留着两行血泪……
每每有人看到,总会不经意打个寒颤……
“游戏也该结束了。”南天门暴喝一声,猛地攥住了禅杖。
忽然之间天地变色,南天门身后也突然胀起冲天魔气,足有三丈之高……
夏侯绿的脸色突然变了。
这就是,五阶的强者吗?
得亏刚刚孤狼还未动真格就被谭大炮击杀,要是等孤狼使出全力,谭大炮就算是有左轮也未必能击杀他。
“赌一把了……”夏侯绿脸色凝重的自言自语道。
随机快速抽身出去,最大限度的将丹田中的内力也就是天地灵气汇聚在掌心。
干净利落的出掌,翻天焰浪杀至南天门面门。
南天门挥动禅杖,轻轻一挑,与夏侯绿的掌焰交锋在了一点。
就是现在!
夏侯绿看准了时机,直接用袖中长链勾住后面的谭大炮,甩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谭大炮如一道闪电般飞到了上官拔刀的马上。
中途被南天门看见,但并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谭大炮便稳稳的坐到上官拔刀的后面。
谭大炮刚准备掏枪……
等等……掏枪……
我说的的掏左轮,不是掏那个枪……
就在要掏枪的千钧一发之际,上官拔刀的马突然受惊了一样撒腿跑走。
谭大炮慌忙之下又将枪别回腰间,随即紧抱住上官拔刀……
然后马便带着他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阵阵烟尘……
夏侯绿和南天门连着混战的小卒也停止的打斗,各自懵逼的自家主子消失在远方……
“所以,”夏侯绿面具的那张脸写满了蛋疼,“这算绑架成功了?”
“但……”望月结衣补充道,“谭……老大,可不会武功……”
“他不是有枪吗?”夏侯绿道。
“但他还没拿出来呢……”望月结衣又接到。
“上官什么修为?”她又赶忙转过身问夏侯绿道。
夏侯绿作为上官拔刀多年同床……呸!多年同窗,对上官拔刀的实力一清二楚……
“三阶上品……”夏侯绿幽幽的说道。
“那……是不是完了?”望月结衣有些犹豫的转头和夏侯绿对视。
夏侯绿竟不自觉的留下来了两道冷汗……
最重要的,如果马跑离自己二十里,谭大炮怕是神仙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