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于倾出于腼腆,一直把一只手覆在浊九慕的眼前,而此时的浊九慕也没敢将眼眸抬起,而是一直屏住呼吸,脸微红地闭着眼睛胡乱遐想。两人就如此呆了一会儿,浊九慕终于缓了一些,故作镇定地开玩笑道:“喂,可以把手拿开了吧?你这样子是要做什么?”说罢便想伸手将覆在自己眼前的手拉下。
本来镇定下来的何于倾一下子开始慌张了,连忙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上面,两手紧紧地捂住浊九慕的双眼。浊九慕一下子被吓到了,眼前一片黑暗,能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手温覆在自己的眼上,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结果何于倾未想到他会后退,也跟着一同往前急促地走了几步,最后一个不小心踉跄一下子往前扑了上去。不过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感,只是撞到了一胸膛上,何于倾连忙起身晃了晃脑袋,慌忙地看了几眼前方。浊九慕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力量撞倒了自己,随之而来的是自己背后碰到地上的微疼,再一睁眼就碰上了何于倾慌乱的眼眸。
两人目视了许久,何于倾脸慢慢呈现一丝红晕,连刚刚镇定下来的浊九慕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而何于倾也不好意思地让了一步,也跟着一起站起。两人不敢互相对视,而是将目光瞥到一边,随意看看其他的风景。何于倾觉得此时略微有些尴尬,不,是很尴尬。于是便想岔开一下刚刚的局面,转移注意力道:“嗯……我刚刚也履行了承诺了,你……你什么时候把事情交代给我啊。我……我还闲得无聊……”
浊九慕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哦……对,我差点忘了。本王……本王还有些事,还是晚点再与你说吧……”于是,便慌慌张张地赶忙离开了原地,只留的何于倾一人呆在原地。
待浊九慕走了许久之后,何于倾才吐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是不是傻?算了算了,还是让我先镇定镇定吧,头疼……”
“娘娘是要回宫吗?”一声轻柔的声音一下子吓到了何于倾,“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一见此人是清淑,她两手覆盖着放在衣前,低着头彬彬有礼地祥子道:“抱歉娘娘,是清淑吓到您了。回娘娘,清淑一直都在这周围看着,以防有刺客。不过……一些分外的事情清淑定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她一直都在周围?何于倾一下子脑门都开始混乱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开始支支吾吾道:“你说……你说你看见了?”
“回娘娘,是的。”
看见什么了?看见自已亲了浊九慕的脸?看的自己与浊九慕互相尴尬地局面?看到自己不小心扑倒浊九慕的场面?何于倾顿时语塞了,用白齿咬了咬下瓣,慌忙道:“走走走,不说这个了。回……回回宫。”
到了殿中,何于倾傻呆呆地坐在椅上久久凝视着一处,清淑则是一直站在她的身旁,时不时睨了她几眼,最后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道:“娘娘何必为此时而烦恼呢?儿女情长,理应顺便的事情。”
何于倾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道:“你不明白……我不知道……”
何于倾的回答令清淑有些不解,但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也不好随意掺和。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道:“娘娘,王爷说陈将军的旧事自己以往没时间去算账,既然娘娘最近想要找点乐子,不妨帮忙收拾收拾。”
何于倾立马晃过神来,清淑见机立马为她陈述了旧账。陈将军即陈伏,是凝怡皇贵妃手下的人物,为人表面看上去是位猛将,做事英明,率兵也是条条有理的样子。背地里可是位贪财好色的酒徒子,不仅喜欢钱财还喜欢喝酒。在率领兵将去征收赋税的时候,并不是全部交由上部,而是多多少少会贪一些财务,有时十成的赋税他可能会贪到七成。有时还喜欢到青楼里做做客,喝喝酒,有时竟然腐败风气带上自己的士兵一起便装前去。
这自然是入了浊九慕的法眼,不过听清淑说这本来就不干他的事,宫里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窝囊废一个个都没有发现,反正自己迟早都得找他算账的,最好是得等他吃到了一个大的码数,这才好抄家底。不过陈伏倒也精明,第一次征收的时候特地只贪一点点小便宜,到了第二次就狮子大开口,翻了几倍的数量,不过还没有到浊九慕想要的那种程度,于是便这样放纵下去。正巧最近何于倾说想要找点乐子,便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就将这件事让给了何于倾来收拾。
何于倾听后,暗暗骂了浊九慕一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家伙是想等钱财被贪完了再来收拾是吗?留给自己这么一个烂摊子,是想特意整自己的是吗?”不过,现在反正没有什么事事情干,自己出一下手也是好的啦,毕竟聊胜于无,这也算出一份力。
不过既然是想赚大的,那必然要一些大的筹码来引诱陈伏。就如一场赌局,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赌赢这盘局,那么自己不如就把这盘局的赌数弄大,最后再让他输个精光。那首先得出一个大的筹码,才可引诱上钩。既然这位陈伏将军喜欢饮酒、美人与钱财,自己不妨就先给予给他,最后再弄个栽赃陷害。不过此人亦是将军,明枪暗箭自己自然知道是什么,看来还需给个伎俩,划给某测才好。
何于倾思想了片刻,清淑见她正在苦思冥想,便上前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何于倾听后不禁称赞。“好,好妙计,那便就这样行事。”到时候,只用坐等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