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时光寒跟慕栀两个人一起上楼，慕栀先去洗澡，时光寒则是坐在沙发上又拿起手机，下午他回完乔斯之后乔斯还有给他回了两条信息，还有一条是陆岑发过来的，他原本要点开乔斯的，因为这关系到慕栀的从前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威胁，然而他瞥了一眼陆岑的对话框，总感觉前面那十几个字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便先点开了陆岑的对话框。

——虽然干涉你跟慕小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太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跟慕小姐有关系的，你最近多安排点人在她身边吧。

时光寒看完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看时间陆岑是在他跟慕栀聊天之后去开会的时候发的，那个时候他先是开会然后又要见两个合作人，接着又是一场饭局，根本没时间看微信，那个时候陆岑应该是离开时家回到医院不久。

时光寒反复的将陆岑发的那段话看了几遍下来，最后打字——你是说有人要对慕慕下手吗？发了过去，等了一分钟陆岑没有回他，他便退出对话框又点开乔斯的对话框。

——这件事情我的判断可能会出现失误，你不用完全认为我是对的、我说的有道理，这种东西本身就具有许多干扰因素，我们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正确。

——在下周三之前你可以随便找某一天某一时间去试探一下慕小姐的意思，但是不要太明显，她的戒备心有些强烈，虽然在这一次的治疗中还没有怎么提现出来，不过如果让她察觉到你在试探她，她很有可能不动声色的改变语句。

时光寒抿了抿唇，浴室那边忽然传出点动静，慕栀大概是洗好了，时光寒打字发了一句“我知道了”过去，便收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慕栀刚好开门走了出来，看见时光寒便微微一笑说：“你去洗澡吧。”

时光寒眼神暗了暗，慕栀刚刚洗了头，她本身的皮肤比常人都要白，可能是洗的时间有点久了这会裸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浅浅的粉红色，一头黑发擦得基本上不掉水了，身上穿着的是时光寒给她买的衬衫式睡衣，睡衣松松垮垮的，再配合上她看着时光寒微笑时的柔和的表情，简直要让人炸了。

身体要炸了。

时光寒垂了眼皮，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走到衣柜前拿衣服，慕栀走到梳妆台上坐下，时光寒进浴室前又说：“我很快就洗好了，头发我给你吹。”说完就进浴室了，像是不想给慕栀拒绝的选择似的。

“……”大boss是又要发疯了吗？

慕栀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拿起吹风机自己动手吹头发了，一来吧主要是因为懒，有人帮忙吹头发当然好了，二来呢，那是大boss，不能随便拒绝的，不然等一下又要嘤嘤嘤了。

时光寒说快就真的很快，五分钟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黑色的蚕丝质地睡袍松松垮垮的穿着，腰带系的松紧度刚刚好，处在一种要掉不掉、一拉就掉的地方。

“……”慕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回过头去了，人心皆色，就算是再怎么禁欲的人，在看见这样不算禁欲的美男的时候大概也会起点不该起的心思吧。

时光寒拿了吹风机将插头插在梳妆台边上的插座上，开了二级风开始给慕栀吹头发。

她的人看着软软的，头发也柔软的要命，在手里的感觉有点痒，而且头发很多又蓬松，摸在手里跟摸萨摩耶的毛似的。

“慕慕。”时光寒吹到一半忽然开口喊了一声，慕栀应了一声，他又说：“上次……”然而开了个头又有些说不下去。

他在哪儿都没露怯过，唯独在慕栀的事情上会犹豫不决。

“嗯？”慕栀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把“上次”后面的话接全了，于是抬眼从镜子里看着时光寒的脸，表情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第一次带你去乔斯那边的时候，他给你做测试治疗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时光寒轻声问道。

“……”慕栀抿了抿唇，头微微低下，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是想要戳你的痛处，我怎么舍得你痛苦呢？”时光寒见她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了，但是能够让慕慕有那么大的反应的事情，说实话不仅是乔斯，连时光寒自己都很想搞清楚。

不管是为了更好的治疗还是为了什么，他都想知道更多的跟她有关的事情。

因为他想要了解她的过去，想要参与她的过去。

“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去查说不定还可以查到些什么。”时光寒继续说着，他已经将吹风机的风改成一级风了，风力变小了，时光寒的声音也更清楚了：“我知道并不是你说的……不是那样对不对？你看到的不是那个，对吗？”

“……”慕栀继续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我就不勉强你了，我说过不会再强迫你的。”时光寒轻声说道，头发也吹得差不多干了，他关掉吹风机去拿护发精油，按了一些在手上抹开之后才开始在她的头发上搓着。

“查不到任何东西的。”在时光寒将精油抹好之后重新打开吹风机继续吹头发的时候慕栀忽然开口说道。

时光寒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吹着，又听慕栀自己说：“没有用的，什么都查不到的。”又不是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又要怎么去查、怎么样才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呢？

哦不对，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也无法将那些人绳之以法的。

妈妈是自杀，讨债的人是因为爸爸赌博欠钱，家里没有监控，周围没有第三方目击者，就算报警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说不定他们会把妈妈带回去警局进行解剖，最后只能得出妈妈是自杀那些人是时间到了按照合同去要钱，这些都是证据，构不成犯罪，案子也不能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