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虽然很气,但是时光寒跟他是好朋友,他总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丢下情况不明的时光寒就回家睡大觉去。
“她会回来的。”陆岑心力交瘁的道。他刚完,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他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时母跟时父站在门口,一个泪眼婆娑,一个面沉似水。
时光寒好像听不见那些了。
陆岑站了起来,时光寒却忽然森然开口了一句:“出去。”
“……”陆岑转头看向时光寒,以为他的是自己,正好他也要给他们这一家三口留下他们独处的时间,于是:“乔斯快到了,我先去……”
“你留下。”时光寒又,陆岑愣在原地,门口的夫妇也没有动,时光寒抬手擦了眼泪,目光狠戾,他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两个人,又咬牙切齿的:“我不想看见你。”
这个“你”,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来,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他的是谁。
时父眼神冷然,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准备跟时光寒进行成人间的亲子教育,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就猛的顿住,转而声音高得变流的怒吼:“你在做什么?!”
“阿寒!”“时光寒你!”时母跟陆岑的声音也随即一前一后的响起。
只见时光寒手上拿着把折叠刀,被他举着,刀尖对准了自己的颈动脉,他握着刀柄的手骨节泛白,刀尖已经刺破破了皮肤,泌出了鲜红的血珠。
如果顾子萌现在也在这,她就能认得出来时光寒手上那把折叠刀就是慕栀跟时光寒割“袍”断义之后又丢到地上的那把刀。
“我让你滚出去!”时光寒眼睛猩红着,他低吼着,像一头处在即将爆发的状态下的猛兽。
“你给我把刀放下!”时父怒吼着,他不听时光寒的警告,无视了他的手,也无视了泌出来的血珠,往前又走了一步,时光寒的手也跟着他的脚步用力了一分这下血已经是成串的往下流,很快就将时光寒的衣服染红了。
时父像是被这一幕惊呆在原地了一样,陆岑却再也忍不住了,时光寒还没完全爆发他已经让这狗屁似的一家子耗尽了仅剩的一点点耐心,他抄起一旁床头柜上玻璃杯猛的砸向时父,时父忘了反应,但是那杯子也只是堪堪的擦着他的头发砸到后面的墙壁上。
玻璃杯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时母终于抑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陆岑猛的怒吼:“叫什么叫?!都只会坏事是不是!?死老头你是听不见时光寒让你出去了吗?!你当那刀是闹着玩的没有开刃的刀吗!啊!?你是脑子里都是屎还是眼睛让你脑子里的屎糊住了?!那么红的血你是看不见了还是怎么样?!滚!给老子滚的!”
“你……”“你什么你!?让你滚你是听不见了吗?!”时父被陆岑突如其来的怒吼吼得人都懵了,一句话还没完陆岑又吼他了,他声音哑得不行,也痛得难受,但是他就是的忍不住想要怒吼:“别拿那套尊老爱幼的东西来糊老子,您觉得您配吗?”
时父气得浑身发抖,他又瞪着时光寒,时光寒也森然狠戾的看着他,他最后还是气急败坏的转身出去了。
陆岑松了口气,脱力聊瘫在了靠背椅子上。
“阿寒……你先,你先放下,你把刀放下好不好?”时母哭得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她缓慢的走过来,双手伸向时光寒,嘴里乞求的道。
“妈。”时光寒累极了,他还活着,却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诶。”时母哭泣着扯出一个笑容,时光寒放下炼,对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并不在意,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你也先走吧。”时光寒道。
“好……好,妈妈这就走,你,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你把那把刀给妈妈,妈妈先收起来,好不好?”时母哽咽着。
“这是慕慕留下的,妈,你走吧。”时光寒将刀抓在手里,他看着那把刀,就好像在看着慕栀一样,他平静的道。
时母知道自己不可能拿走那把随时可能威胁到她儿子的刀,她只能哭着,又乞求的看向陆岑,后者已经疲惫到瘫在椅子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好,妈妈先走了,妈妈晚点再过来看你……”时母哭着出了房间。
时光寒盯着那把刀很久,陆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他疲惫极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乔斯已经到了,正在朝着这边赶过来。陆岑收起手机,看向时光寒,最终还是狠心的:“慕栀是走了,可是并不是人间蒸发,也没有消失,你还能找到她,所以,算我求你了时光寒,我真的……我每都有手术,我前到昨一整只睡了三个多时,我觉得我可能快猝死了,你别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好不好?”
“还能找到她吗?”时光寒无意识的呢喃着。
“肯定可以的,即便是涯海角,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有痕迹,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也会找到她的。”陆岑道。
“好。”时光寒应了一声,陆岑稍微松了口气,又听见他:“她过她是要回慕家去的,只要能找到慕家的位置,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对,所以你现在不能乱来,不要再那样把刀往自己颈动脉戳了,你要明白,一不心就是鲜血淋漓,你要是出事了,你还怎么跟慕栀在一起?”陆岑道。
时光寒已经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面巾纸将折叠刀上的血擦掉,他发现面巾纸并不能擦干净,于是又下床走到浴室去洗,一直洗到那把刀干净得像是新买的一样,才露出点孩子似的笑容,将那把刀捂在怀里,就好像他将慕栀抱在怀里一样。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陆岑走到浴室看着时光寒洗那把折叠刀,等到他洗好了之后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