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赤阳陨落时,你我终将见面。在你诞生之时,我们都感到愉悦,我们很高兴你的到来。扶乩卜算,赤阳将灭鲲莲入海,大鲲将起。昆仑非实,恐荒境破。”
这是那鲲海底下封印着的大妖们去年给她的信上的内容,上面虽然没有明确的写出鲲莲是否会凋谢的东西来,可是不管慕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以来怎么样去想,对于“鲲莲入海”这四个字的都只影凋谢”以及“消亡化入鲲海”这样的解释。
慕栀觉得如果把这个事情告诉顾子言不定他能够给她一个更好的解释,可是她想来想去,也依旧是没有告诉顾子言的。
因为她觉得,如果告诉了顾子言这件事情的话,大概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不管那件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给她带来无法预测到的麻烦。
所以,还是不了吧。
至少暂时是依旧不要的。
“诶虽然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又或者准确度是多少的,也不清楚引发鲲莲真身“凋谢”的机制是什么。”慕栀开玩笑似的笑了一下,:“如果知道就好了。在现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概得一一试过才能知道哪个才是出发“死亡”或者是“凋谢”的机制了吧。”
“别胡。”顾子言眉心微蹙,神色略带责备的,又看着慕栀道:“也别随便去做什么事情,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在开玩笑之前也请你先考虑一下可能造成的后果吧。”
“……”慕栀对他笑了笑。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顾子言叹了口气解释道。慕栀笑着应了一声,他又:“我最初来到昆仑山的时候,这儿还只有掌门仙尊一个掌门,除此之外既无长老也无其余管事的人,那时候昆仑山派的弟子也并不算多。后来你也来了,可掌门仙尊却慢慢的开始淡出,她开始长时间的闭关。”
“……”怎么突然讲起往事来了?不过虽然是这样想着的,慕栀却也还是很好脾气的坐着听他讲,顺便又泡了茶给他续了杯。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了什么,可荒境的封印我也有去看过,并非是真的需要她日日夜夜的、长时间的一直在闭关来巩固,相反的,荒境的封印其实很牢固,可掌门仙尊闭关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后来甚至是戴上了面具才会出来见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曾经问过她,她只是让我不要担心。”顾子言又道。
他很少像现在这样起过自己的事情,更是很少会一次性这么多话的。可见今或者是刚刚他们之间的聊让他想起了什么事情了。
“你见过掌门仙尊的真面貌?”慕栀忽然眼前一亮的问道。她自从那一次掌门仙尊忽然出现在玄寒殿里为时光寒关闭灵智封印灵脉之后,一直都在想掌门仙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因为她给她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的熟悉了。
熟悉到,慕栀总恍惚的认为,掌门仙尊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某一个人,可又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总体来掌门仙尊给她的感觉就是很复杂的一种感觉。
但是如果有人见过掌门仙尊的真面貌,并且能给她提供一张画像之类的东西的话,慕栀一定可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见过掌门仙尊的人了。也就可以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所认识的某一个人。
“嗯。”顾子言应了一声,慕栀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又听他:“她是近些年来才开始戴的面具,大概在你来到昆仑山之前的……”
“嗯?”顾子言的话就停留在了最后的那个“的”字上面,随即便眉心微蹙的开始想起事情来了。慕栀等了片刻,等到她一杯茶都喝完了也没能等到顾子言再接着下去,她于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掌门仙尊是在我来昆仑山之前的哪一年开始戴的面具的呢?”
“不”顾子言忽然道,慕栀略微一挑眉,却见他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随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语气有些复杂的:“等等……我,我……想不起来了。”
“啊?”慕栀眨了眨眼睛。
“我方才原本在想掌门仙尊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戴的面具的,可我只能想到她在你还没来到昆仑山之前便戴起了面具,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一年了……”顾子言眉心皱得死死的,又:“很奇怪,好像有关于掌门仙尊的印象都被某种我所不知道的、也是察觉不到的力量消减掉了似的,我也想不起来掌门仙尊的真面貌究竟是何模样了。”
“……”慕栀差点要心肌梗塞了。
现在看来,咱们的这位昆仑仙尊果然非同一般啊。
“那关于掌门仙尊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多少呢?”慕栀试探性的问道。
“很遗憾。”顾子言略带歉意的看着慕栀,又:“方才我还能记得一些,可如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全部都忘记了吗?”慕栀问道。
“嗯。我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别的力量接触过我本人,也没有察觉到过任何的记忆被封锁的异常,可是有关于掌门仙尊的事情就这样奇怪的全部消失了似的。”顾子言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他的眉心依旧是蹙起的,又:“我现在,只能记得我们昆仑山派之中有一位很久不曾再露面过的掌门仙尊了。”
“嘶,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慕栀也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来了。她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自己还能记得第一次看见掌门仙尊时掌门仙尊的模样,而在凤栖长老的记忆之中,掌门仙尊每次都是戴着面具的,难不成是因为她以及凤栖长老所见过的那个掌门仙尊都是戴着面具的,所以记忆并没有被某种隐秘而又强大的力量所消减掉了吗?
又或者,是因为谁想要让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