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轮回街继续向前走着，壁画的风景各异，有太多我没见过的景象，从始至终，万千的变化都被刻画。

我也是，从白天走到了黑夜，夜晚的古梵市，远比想象中的安静，灯火通明，却人烟稀少。

这是壁画的尽头……

“谢谢你。”

是辰阳……

我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只是觉得悲伤，“你打扰了我的生活。”我如是说道。

“辰阳，为什么出现？”

“你可以走了。”

昨日他说，看完所有的壁画就可以走了，今日，我走到了壁画的尽头，他说我可以走了。

“辰阳，我爱你吗？”

问出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可笑，我自己都糊涂了，我到底爱不爱他，千辛万苦，踏遍万千世界去寻他，他爱我吗？

“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他从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

“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想转身，我想看着他的双眼，“我觉得你爱我。”

我的声音哽咽了，这一刻我特别想哭。

“辰阳，你爱不爱我？”

“许欢，我爱的时月。”

那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总给我一种错觉，你是爱我的，为什么总是用那伤感的眼神看我。

“是你让我找你的，对吗？”

“是你让我找你的。”

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他语气平静，只是偶尔露出一些温暖与伤感，也只是透过我的身体，在对一个影子说话。

“许欢，对不起，但有一个人想听我对她说一句话……”

他将我转身面对他，目光中含着无尽的温柔，辰阳这个男人将我折磨了二十多年，如今他用如此爱怜的眼神看着我，给我一种错觉，我们都在那么努力的寻找彼此，最终得以想见，相爱。

“我爱你。”

我的眼泪划落了，眼睛传来一阵剧痛，这份情感不属于我，我终于知道，这十几年的期盼，呼唤，追求，不过是别人的执念而已。

辰阳就这样消失了，只留下了四肢都还冰冷的我独自伫立在原地。

那我该怎么办，就停在这里不走吗？

“对不起。”

“谁？”

“时月。”

轰的一声从我脑海中爆炸，“你……在哪？”

“你的眼睛里。”只听时月继续说道，“这是我的惩罚，存在于人们的痛苦中。”

“我……我不懂……”

“当时我犯了错误，给人们完成了痛苦，宇宙使我化成碎片，存在于每个人的痛苦之中，接受轮回接受惩罚。”时月的声音平静中透着沧桑，“你出生时眼睛不好，见不得强光，只能活在黑暗中，于是我便出现在你的眼中。”

“所以……看见辰阳的人……一直都是你……”我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大脑一片模糊。

“许欢，他一直再找我。”

我知道。

“许欢，我不只存在你的身体里，而是每一个人！你懂吗？”

我不懂！我想吼向她！

“那就说明，我们日日都在擦肩而过。”

“呵，果真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我在思考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最后竟是冷笑的说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