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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宝站在电梯门口迎关子心。

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冬宝就扑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子心姐姐,你终于来了。”

关子心笑:“你等了很久了吗?”

冬宝认真点头:“我吃完晚饭就在这里等了。我都准备好给你的饮料和点心了。”

“为什么准备这些?”关子心牵着冬宝的手走进了冬宝家。

“因为你陪我写作业辛苦了。”冬宝等关子心进了屋后把门关上。

客厅里没人,房子里也很安静,关子心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在吗?”

“妈妈在里面睡觉。去我的书房。”冬宝拉着关子心往书房走,“我下午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写了一些作业,今晚不会写到很晚。写完了,我们还有时间下楼玩。”

冬宝都做好计划了,真是一个不用大人操心学习的孩子。

冬宝跑到书桌前坐下开始写作业。

关子心上前看了看:“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冬宝骄傲:“我都会,只要我不粗心就不会写错。等我写完了,你帮我检查一下,好吗?”

“好,我在旁边看书。”关子心从背囊里拿出这些一直在看的抑郁症工作手法书籍,翻看起来。

毫无征兆地,书房的门被推开,冬宝和关子心几乎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身穿紫色睡衣的益可馨走了进来,看起来不象是刚睡醒。

“你很准时。”益可馨冷淡地看着关子心。

关子心微笑起身:“你好。”

“妈妈,我写作业呢。”冬宝看着益可馨,那意思是在不要打扰我们。

益可馨看着冬宝,脸上露出了宠爱:“知道了。妈妈跟你的子心姐姐聊一会儿,你自己能写吗?”

冬宝点零头:“我能写,你们在这里聊吧。”

“我们话会吵着你学习。我们到客厅里。”益可馨转眼看向关子心,眼神又变得冷淡。

冬宝出乎意外地坚持:“打牌那么吵我都能学习,个话有什么不能学习。

子心姐姐是我的家教,这个时间是陪我的,你们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冬宝的脸拧巴起来,一脸委屈,看起来要哭了。

益可馨立刻温柔地哄着冬宝:“好了好了,我们在这里。”

益可馨顺从了冬宝,关子心不是太意外,上次来时,益可馨对冬宝就很温柔。

“那你们坐下吧,我写作业了。”冬宝象个大人似的安排两人坐到书桌前面的茶桌,自己低头继续写作业。

关子心对益可馨笑笑:“看得出来你比一般的母亲更疼孩子。”

益可馨轻轻笑了一声,对关子心的恭维不屑:“我的儿子我当然疼。看在冬宝喜欢你的份上,我提醒你,不要跟益可期交往。”

关子心没想到益可馨一上来就这么直截帘。

来之前她想过益可馨会不会问她跟益可期的关系,比如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为什么交往之类的。

万万想不到益可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关子心愣神的时候冬宝先嚷了起来:“妈妈,你为什么不让子心姐姐喜欢舅舅呀?”

益可馨朝冬宝轻柔地挥了挥手:“你写完作业妈妈再跟你。”

转脸看着关子心时脸色顿时变得不耐烦:“你听到了么,不要跟他交往,对你没有好处。”

关子心不恼,笑了笑:“我正想多了解益可期的事情,你这么起,我很想听听。”

她这样问是真心的,并没有讽刺益可馨的意思。

她对益可期的了解基本就是知道工作单位,干什么工作,家里有什么人,曾经离家出走。这些信息,对于想认真交往的她来远远不够。

益可馨是益可期的亲姐姐,她的话虽然会带着个人偏激的情绪,但是剥去这层,讲的内容肯定是比外人了解的要详细得多。

益可馨大概是没有想到关子心会这样心平气和,而且她并不是出于好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通过服的方式,而是直接以威胁的方式威吓关子心。

“他做的那些坏事他一定不会跟你,而且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对你很多我的坏话。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益可馨愤愤地。

关子心依旧平静如水:“他没有对我过你的坏话。”

她觉得,益可期如果不是被她两次撞见跟益可馨争吵,根本就不会向她提起益可馨。

“我不信。”益可馨带着敌意盯着关子心。

关子心笑笑没有什么,她即便对发誓,益可馨也未必会相信。

益可馨冷哼一声:“你不听我的,将来你可别怪我。”

关子心缓缓地:“我做出跟益可期交往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我认真考虑过才做出的决定,至于将来有什么样的结果我当然自己承担,不会怪任何人。”

“你不要太自信。”益可馨显然对如此镇定的关子心很不满,提高了音量,“益可期是个自私,霸道,不讲亲情的混蛋。为了他自己高兴,他可以六亲不认,害死亲生父亲,毁掉姐姐的幸福!”

益可馨越越激动,啪地一下把茶桌上的茶杯一掌扇落地。

冬宝一直认真写着作业,前面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进去。

这一下却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惊恐地望着益可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你干嘛?吓死我啦。我学习呢,为什么又吵架。总这样我没法学习了,我期中考试都考倒数了。呜呜,我该怎么办?”

益可馨刚才还凶神恶煞地瞪眼板脸,冬宝一哭,她马上不知所措起来,跑到冬宝跟前搂着冬宝:

“宝贝别哭,别哭。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错了。”

冬宝抽泣着:“你总错了,为什么还这样,为什么不改啊?”

益可馨惶恐地手足无措:“别哭了,妈妈改。妈妈出去了,不吵你了。你别哭了,妈妈的宝贝,别哭了。”

关子心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她现有的一些信息和知识很难从这个情况判断益可馨到底是不是抑郁症。不过可以判断的是,益可馨没有掌握一些亲子关系技巧,遇上冬宝哭闹,智商立马降了几个档位。

益可馨很在乎冬宝毋庸置疑,或许可以从这点出发尝试引导益可馨做一下精神状态方面的问卷。

关子心安慰哼哼唧唧抽泣的冬宝:“冬宝,你想下次考第一是不是?”

冬宝点头:“我要拿双百。”

关子心:“很好。冬宝想要改掉把12写成10的粗心是不是要等到下次考试?”

冬宝点头。

关子心继续引导:“是啊,每个人要改正错误都需要时间。妈妈也需要时间,冬宝能给妈妈一些时间吗?”

冬宝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向益可馨,然后点点头:“妈妈,我给你时间改。你要改哦。”

益可馨频频点头。

关子心温和地笑着:“冬宝,妈妈点头了,那么现在冬宝该继续写作业了。”

“嗯。”冬宝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坐回椅子上继续写作业。

益可馨苦笑了一下,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关子心正想着是不是跟出去,跟益可馨聊聊,然后感觉到有人在拉她,转头看向冬宝。

冬宝正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声:“子心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

关子心怔了一怔,盯着冬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冬宝仰着还带着泪痕的脸:“我答应舅舅不会让妈妈欺负你。”

关子心恍然大悟:“你刚才哭是为了保护我?”

冬宝用力点头:“我一哭妈妈就会慌,要想办法哄我,她就顾不上骂你了。”

“冬宝,你是怎么想到要保护我的?”关子心扶额。

惭愧,自己一个大人竟然要一个萌娃保护,而且这个萌娃还做的不错。

“舅舅的啊。他担心你被人欺负,让我保护你。他还有人欺负你我就给他打电话。”冬宝想了想,“现在需不需要给舅舅打电话?”

“不需要,不需要。”关子心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益可期的良苦用心。

难怪上楼之前益可期他会在楼下花园里跑步,这是随时准备听到呼救,冲上楼来。

关子心看着冬宝这个保镖,笑:“谢谢你。冬宝,你写作业吧,我出去给你拿毛巾擦脸。”

冬宝听话地继续写作业了。

关子心出去找益可馨,想看看她的情绪怎么样了。

益可馨在客厅里,站在麻将桌前手上摸着几个麻将来回搓着。

关子心心想她是不是又约了牌友上来打牌。

对于益可馨打牌,关子心不打算干涉。

益可馨注意到关子心,瞪了她一眼:“干什么?”

关子心指了指书房:“我想给冬宝拿毛巾擦擦脸。“

“你为什么对冬宝那么好?“益可馨盯着关子心,眼神带着警惕。

关子心揣摩着益可馨的意思,谨言慎行:“大概是职业病吧。”

益可馨皱了皱眉,疑惑地盯着关子心。

关子心笑了笑:“我是社工。我的工作是为寻求帮助的居民提供帮助。”

益可馨依旧沉默看着她。

关子心:“冬宝想擦擦脸,所以我出来帮他拿毛巾。能告诉我冬宝的毛巾在哪里吗?”

关子心终于是找了一个借口顺势把自己的工作,向益可馨介绍了一下。

她不能强迫益可馨接受服务,不能对益可馨“冬宝觉得你打牌太吵了,你不要打牌”。

从社工的工作原则出发,她必须是等待益可馨自己提出来想要得到帮助,改善目前的状况,她才能提供服务。

益可馨面色冷漠指了指洗手间:“白色的方巾就是冬宝的擦脸毛巾。”

关子心进入洗手间找到了益可馨的白色方巾,湿了水之后拿去给冬宝擦脸。

等冬宝把脸擦干净了,关子心再拿方巾去洗手间。

益可馨还在麻将桌旁,漫不经心地搓着麻将牌,不知道想着什么。

大门外传来一阵阵笑声,有点儿耳熟。

关子心从洗手间探出头往外看。

益可馨已经走到大门口开门,哗啦啦鱼贯进来一群珠光宝气的女人。

关子心看着有些眼熟,里面的几个人上次见过的,益可馨的牌友。

大声的寒暄笑闹立刻充斥整个客厅,女人们轻车熟路地走到麻将桌前,围着三张麻将桌坐下。

各桌有一人按了桌上的自动洗牌按钮,桌面上的麻将牌沉下,哗啦啦地洗起来,然后排列四方阵重新回到台面,紧接着劈里啪啦的打牌声此起彼伏。

关子心默默地回到书房,冬宝趴在桌上刻字,看起来不受外面噪音干扰。

关子心暗暗赞叹,冬宝真了不起,这是练出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关子心坐下继续拿起自己的书看,放在卓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看,益可期发了信息过来。

“怎么样?快下课了吧?”

关子心:“冬宝还在写作业。你跑完步了?”

益可期:是啊,我先回去洗个澡,一会儿过来接你。有事打电话,一定要打。

关子心:好。

关子心想把冬宝保护她的事情跟益可期,打了几个字后又删了。

算了,不了,省得益可期问起来,她要是跟益可期益可馨要她跟益可期分手,益可期肯定生气,她不想让益可期姐弟俩的感情变得更僵。

冬宝写完了作业,拿着作业本出去找益可馨签字。

益可馨正摸着一手好牌,让冬宝等一下。

冬宝拿着本子撅着嘴站在桌旁,梁泷开门进来,脸色红润,显然喝了酒。

冬宝拿着作业本跑去找梁泷给他签字。

梁泷晚上应酬喝了不少,有些脚步不稳,眼睛看着冬宝有些重影,指着益可馨喊:

“冬宝找你签字你没看到?整就知道打牌,打打打,儿子都不顾了。”

益可馨目不斜视,一脸嫌弃:“他拿着本子站在你面前,你喊什么喊?你是他爸,你为什么不签?”

梁泷拧着眉,不耐烦地喊:“他刚才就站在你旁边,你为什么不签?少打一会儿能死啊?”

益可馨啪地把手里的牌拍在桌面上:“你喝酒,不管儿子,你还敢对我大声?你有什么资格我?

儿子生下来都是我在照顾,你管过一吗?当初我坐月子还要一个人带儿子,你管过我们母子吗?

儿子现在上学,写作业你管过吗?

你就知道喝酒,喝酒。你干嘛不喝死在外面,干嘛回来添堵。”

“你就管了吗?你打牌影响儿子学习休息,儿子考试没考好,让你不要再打,你还打。”梁泷怒气冲冲瞪着众人。

一屋子的女人都停了手,互相打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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