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凉安突然打断灼华道:“臣女确有所求!”
“哦?”景帝笑道:“你说!”
凉安行了一礼,“臣女想请陛下放了那群鹿群,再请兽医给黑熊诊治!陛下乃当世明君,以仁爱治天下,鹿乃吉祥之物,今日臣女和灼华公主,公子澄能捕到这么多,也是秉承着仁爱之心,才能收获这么多。若一开始便用猎杀,鹿群逃窜,能有一只就算是不错的了,可见陛下仁爱之心,无论道何时何地,都能带来祥瑞之兆。”景帝听得甚是受用,哪儿有天子不喜欢奉承的,凉安继续道:“那黑熊,臣女瞧着很是可怜,它今日虽险险伤人,却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罢了,母子天性,还请陛下恩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这哪儿有将猎物放回的道理,这小丫头年纪小,心太软!
皇后娘娘听了这些话却甚是受用,母子天性,是啊!
她在屏风后听到这话,心中对凉安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这孩子,有着这世道难得的善心!
“你是如何得知黑熊是母熊,且有诞育幼熊?”景帝问道
凉安心惊!这该如何跟景帝解释?她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懂辨别黑熊的雌雄?更别说看出刚生完小熊了。忽然灵光一现,凉安又道:“臣女在狩猎结束后贪玩儿,在林子里又走了一圈,险些迷路,在臣女以为要困在林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小黑熊,它非但没有伤害臣女,还给臣女引了路,臣女这才找到了侍女,出了猎场。”
凉安睁着一双单纯迷蒙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景帝,景帝也满眼打量,似乎在判断话的真假!
凉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胡说八道,小孩子的胡说八道也让人更容易相信。况且只是为了一只熊罢了!
“哈哈哈,好,太和县主果然心善,朕允了!”
凉安不由松了口气!灼华则心中快郁闷死了,本来想顺势让陛下注意到她们二人,将来就算赐婚也能注意到凉安,可她倒好!
陆澄则看着凉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景帝见其满身尘土,便让其回去梳洗休息,凉安谢恩退下!
看着凉安退出营帐,陆澄很想追上去,看着身上尘土,定是摔了,在之前分开之前凉安身上还没有这么多痕迹,可陛下让他入座一道宴饮,灼华是公主,没有公主陪同众大臣宴饮的道理,这三人的队伍里便只剩下了陆澄一人,景帝开口自是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陆澄被引入座,与在座诸人觥筹交错,众人奉承他,他便表示谦虚愧不敢当,这样的场面陆澄不知经历了多少,可今日总觉得格外不耐烦,又饮了两杯,摇晃起身称嘴,陆澄年少,不胜酒力也是正常的,大家没有多想,吩咐人将公子澄送回营帐,再送醒酒汤去!
古月闻言忙去扶自家主子,再向景帝行礼后退出营帐。
“公子澄可真是一表人才,生的也俊俏,若能与我朝公主联姻,真是再好不过了!”一个大臣道
“是啊是啊,陛下公主不少,不知哪位公主有这样的福气。”另一大臣道
“我朝公主个个仪态端庄大方,无论是哪个,也都是赤渊的福气!”
“臣听闻今日公子澄和娉婷公主一同乘马而归,莫不是二人….”
“不会呀,臣听犬子说,公子澄开府那日设宴,是灼华公主陪在身侧的!且娉婷公主到底年长了两岁!”
“誒~此言差矣,娶妻娶贤,娉婷公主素来温和贤良,仪态端方,虽年长了公子澄两岁,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公子澄身份尊贵,将来若是成了储君,娉婷公主也能应付的来!灼华公主是养在皇后娘娘膝下,那日宴饮灼华公主是最尊贵的,自然是该在公子澄身边待客引荐。”
“两国联姻,最要紧的还是身份匹配,娉婷公主再好也不是正宫所出,灼华公主生母就是荣妃,又养在皇后娘娘膝下,身份自是尊贵些!”
景帝听着底下众臣议论,觉得都有道理,联姻也非一两日的功夫,且陆澄那小子到底还没到娶亲的年纪,让孩子们再多相处相处,若是在政治联姻的基础上添上两情相悦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了!公主和公子的清誉也是能如此议论的吗!”景帝道
众臣应是,纷纷称是黄汤喝多了!
陆澄在回到营帐后,便想要去看望凉安,古月一把拦住!
“公子!不可!你是在天硕陛下面前称醉回营的,且灼华公主不在,你如何能随意出入公主营区?”
“放肆!如今连我的事都要向你请示了吗?”陆澄怒道
“公子恕罪!皇后娘娘和陛下在临行前再三嘱咐古月,要护您周全,在您身侧提醒你,不可忘记您身上的重担啊!凉安姑娘虽是平南侯的独女,可也不必您这般关心,还是…公子心里,喜欢上了凉安姑娘?!”古月看向陆澄,言语中透露着质问,赤渊皇后在临行前,对他千般叮嘱万般叮咛,就是要防止陆澄行差踏错,误了自己的前程!
陆澄被问得一愣,或许是喝了酒,此刻脑海里都是颜凉安的身影。自第一回见她,他就忍不住去关注这个小女孩儿的一举一动!他出身赤渊皇室,又是嫡长子,自幼便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渐渐地,他也习惯去分辨别人,一个人身上的气场气性是能被察觉的,是好是坏,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都能透露出本性,且父皇对自己格外看重,自幼便教授帝王术,因此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母后则告诫自己,要不显露喜恶,不能暴露自己弱点!
他承认,一开始接触颜凉安是抱着利用的情绪,没有什么比一个小孩子好下手的了。甚至在她身边布置了眼线,年年派人送了生辰礼物,那三年,每每收到关于她的消息,心情都会变好,也日渐期待来天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