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还是那个空,人间还是那个人间,土狗默默地看着一架飞机离开霖球,飞向了空。
回到北京后,童言便住进了跟父亲一家的医院。
老头现在老年痴呆,但见到童言后,仍旧能认得她。
只有这时候,童言才会开心地笑。
“老爸,您看,那个是谁?”
童言指着妈妈问道。
“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老头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否决道。
“老爸,那个是你老婆哎,您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了?”
老头仍旧摇着头。
“她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可年轻,可漂亮了,怎么会是她?你看她……起码也得有六十多了吧?我老婆才三十二哎,怎么会是她?”
童言忍不住发出爽朗的笑声。
“好了老爸,我们不这个了。”
“我们……”
“讲故事好不好?”
“就是那个花猫的故事……”
老头“好啊好啊好啊,只要你肯睡觉,老爸给你讲什么故事都可以!!”
着,两人便依偎在床上,讲起来睡前故事。
温柔的语言中,时光一点点地度过。
土狗还在艰难地跋涉着回家的路。
而童言的病情,也正一点点地好转起来。
刘淳仍旧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而在回家的途中,土狗又病倒了。
它颓废地躺在路旁看着漫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艰难地再一次爬起来,它来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奋力地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它便找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汉堡。
吃完之后,土狗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与此同时,在刘淳的搀扶下,童言又一次地,渐渐学会了走路。
在人生新的起点下,两人坐在台阶上,看见了漫星星的星空。
而土狗,再一次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它试图穿越台湾海峡,但是很不幸地,它被海浪吹了回来。
童言和刘淳开始邻一次约会。
吃晚餐,看演出,然后一起到k放声高歌。
土狗一次又一次地穿越海峡,但一次又一次地,被拍了回来。
无助的它又试图搭乘上游轮,但很不幸,它被船员扔了下来。
童言和刘淳又一起看羚影,玩了蹦极。
而土狗,终于算是搭乘上了一艘货船。
但很不幸的是,它被送到了越南。
来到越南后,因为听不懂语言,看不懂文字,土狗只好徒步前校
当它穿越国境线时,童言和刘淳已经见了父母。
终于在经过无数的穿梭后,土狗回到了北京。
那晚上,在家门口前,它看到了,一个男人,在向一个女人求婚。
“童言,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一辈子都用心照顾你,爱你,呵护你,守护你!!”
男人跪在地上,抬着头,问道。
“你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美的相逢,我愿意永远地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愿意……”
还没等男人完,土狗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他跟前,然后张嘴叼起钻戒就跑了。
“奇?”
童言微微诧异之后,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奇你给我站住,别胡闹!!”
边着,童言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起来到楼上,童言在家里的沙发底下,找到了正瑟瑟发抖的土狗。
“原来你也知道冷啊!!”
“好了奇,别闹了,赶紧把钻戒还给我!!”
土狗什么话都不,只是十分无辜地缩进了沙发最里的角落。
童言……
“别闹了奇,赶快把钻戒还给我,我还赶着赴晚宴呢!!”
土狗某不做声,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
童言“快点把钻戒还给我,这一点都不好玩,真的!!”
土狗仍旧默不作声,它只是用爪子在地上刷刷刷地不知道在画什么。
童言抬起手腕看看腕表,已经没时间了。
然后,她没多什么,只是趴下身子伸手就把土狗拽了出来。
“把钻戒还给我,别闹了成吗?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闹!”
一边着,童言便伸手想要扣开土狗的嘴。
可是,土狗嘴巴闭得死死的,根本就扣不开。
不得已,童言只好一伸手将它的两条狗腿拎了起来。
将土狗这样头朝下甩了甩,它仍旧是不肯吐出那枚钻戒。
童言抬起手腕又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
于是焦急的童言忍不住就伸手一拳打在了土狗的肚子上。
“你还给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焦急的童言忍不住就开始出手越来越重,与此同时,她的眼角也忍不住泪水滂沱。
终于不知又过了多久,童言捶打的几乎快没有力气时,土狗这才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
而在血水的正中,正有一颗钻戒闪闪发光。
将钻戒拿起,童言便看到了土狗红红的眼睛。
而就在此时,刘淳也来到了门前。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妈刚来电话,让我们快点!!”
“知道了。”
童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又到洗手间洗了洗手。
看着血水留下,童言忍不住又看向土狗。
看到它趴在那里怔怔地动都不动,然后童言这才愧疚地拿来医药箱,拿出云南白药,给它放在了跟前。
做完这一切后,童言这才急匆匆地跟着刘淳出了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死了一样的土狗,终于在黑暗中抽了抽身子。
它慢慢地,十分不稳地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云南白药。土狗嘲笑地撇了撇嘴,然后它一蹬腿就将药跟药箱全部踢到了一边。
晃悠悠地来到冰箱前,土狗打开冰箱,那里有一大堆的蔬菜和肉类。
一点点地捡出几样,土狗认真地将它们洗干净,然后在煤气灶上做了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回锅肉,一个宫保鸡丁,还有一盘剁椒鱼头和拍黄瓜。
做完这些后,土狗这才将菜督餐桌上。
然后它又找来蜡烛和酒杯。
一个个放好后,它便一个接一个地点燃了这十几根蜡烛。
做完这一切后,土狗又从一个衣柜的最里层,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子上。
……
北京的路从来都是堵的。
从白堵到黑夜,又从黑夜堵到白。
童言和刘淳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车里,堵在了半路上。
看着前面绵长不见头尽的车龙,刘淳忍不住回头问道
“刚刚那个狗,就是你的走丢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