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等到了天亮,崇武跟清和二人收拾停当,身披道袍,来到了祖师大殿,玉阳道人已经在等候他们了。
看到他二人进来,衣冠整齐,点头说道:
“开始吧。”
玉阳道长在祖师神像前的蒲团上跪下,叩首三拜,开口说道:
“弟子玉阳今日收王崇武,清和入我门下,赐王崇武道号清云,今日特来拜请祖师。”
说完又是三叩首,接着说道:
“二人根骨俱佳,品性纯良,可为我昆仑一十七代弟子,祖师在上,请鉴之。”
再次三叩首之后,玉阳道长起身,对着二人说道:
“行礼。”
王崇武与清和二人三跪九叩之后,算是入了昆仑门墙,玉阳道长又宣读了一些清规戒律。
不可奸淫掳掠,不可偷盗抢劫,不可欺师灭祖,不可人前显圣,卖弄道术。
“谨遵祖师教诲。”
二人大声应道。
入了门,拜了师,王崇武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玉阳道长将北斗洞玄真经和天师符法分别传授给二人,叮嘱他们好生修习,方才离开。
王崇武与清和二人得授仙家道法,喜不自禁,各自回房钻研去了。
这北斗洞玄真经共传授两卷,练气卷与化神卷,每卷分两部。玄门正宗道法讲求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
练气卷两部分别讲的是练气与筑基,化神卷则讲金丹与元婴。
元婴之后的境界可惜没了传承,王崇武也无从猜测,先从练气开始吧。
练气法门与江湖中人内功运功区别不是很大,只是行功路线略有不同,内功讲求凝练自身,以自身精元凝练气劲,练气则以外界灵气补充自身。一者生内劲,一者生法力,只是灵气所化的法力明显要强于自身精元所凝练的气劲。
可惜王崇武行功半晌,如何也感知不到外界灵气。
难道我不是修仙的料?王崇武不禁深深怀疑了起来。万事开头难,可惜三天过去了,王崇武依旧是毫无所得。
“师兄,我成功了,我终于纳灵气入体了。”清和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一脸惊喜的样子。
“你灵气入体了?怎做到的?”王崇武看着清和兴高采烈的样子,有点吃醋的问道。
“就是按照功法里讲的感应篇啊,感应到灵气之后运转功法,灵气自己就进来了,可好玩了。”清和笑着解释道。
“就这么简单?”王崇武不由深深怀疑起来,难道自己这个师弟还是修行的天才?
又或者是自己是废材?
作为后世人,自己看了那么多小说,怎么会不知道废材修炼的艰难,可是师傅明明说自己根骨俱佳啊,没道理师弟能修成,自己修不成啊。王崇武打发清和出门,仔细研究了感应篇,发现自己并没有遗漏什么,只好重新入定,跟灵气死磕。
只是两天过去了,依旧毫无所得。王崇武坐不住了,赶忙跑去寻找玉阳道长询问。
玉阳道长只回了两个字,“静心。”
“静心?怎么才能静心呢?”可惜玉阳道长不肯多说了,只好自行参悟去。
王崇武越练越烦躁,怎么也入不了门,别提静心了,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入魔了。
我崇武不敢再练,只好每日里学着清和,扫地,念经,挑水,砍柴。清和倒是进境迅速,每天都要跑来王崇武面前汇报进度,直把王崇武羡慕的两眼通红,恨不得夺舍了他。
不说他没有这本事,就是有这本事也不能夺舍自己师弟啊,纯粹只是羡慕人家天资好。
苦修一月无果,王崇武只好静下心来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索性也不再执着了。平日里到镇子上转一转,时而到山上去打几只猎物烧烤,调节一下心情。
这一日,天不亮,玉阳道长将王崇武叫了去,没有跟他讲什么,只是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站在悬崖之上,底下就是云海。
玉阳道长站在悬崖边上凸出的一块岩石上,山风吹的道袍飒飒作响,玉阳道长却纹丝不动。
“崇武,过来,”玉阳道长开口说道。
王崇武顶着猛烈的山风,走上前去,那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王崇武站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往下一瞅,便觉得头晕,这么高,控制不住的就想往后退。
玉阳道长却拉住他,开口道:“静心。”
王崇武无奈,只好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不动,心中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总担心自己会被山风给吹下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玉阳道长开口念起来道德经,王崇武渐渐地也听得入了神。
慢慢的心中不再害怕了,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缕朝霞从云海中射出,将整个云海都染成金黄,王崇武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似乎感受到了一轮红日从朝霞中冉冉升起,浩瀚的云海波涛汹涌,朵朵白云好似一只只蝴蝶,围绕山峦,翩翩起舞。一丝一缕,萦绕眼前,似乎触手可及。
自己仿佛这一刻也成了仙人,于天地间浑然一体,曼妙绝伦。
灵气!
王崇武终于感受到了灵气,平日里运转的功法也自行运转起来,灵气一股一股的顺着经脉流转,说不出的舒服。
渐渐地他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了,山风呼啸似乎也跟他没了关系,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玉阳道长看到王崇武已经入了定,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也不打扰他,悄悄地退开了。
王崇武一直站到了中午,方才醒来,眼前似乎都有些不同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很远的地方,耳中虫叫鸟鸣声也更加清晰起来。心中一阵舒畅,悬崖也不再那么可怕,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
这一刻,他无所畏惧,一扫往日颓废,宛若新生。
仰天长啸,啸声久久不绝,在山间回荡。
王崇武下了山,回到了道观里,整个人充满了安静祥和的气息。
“师兄,你怎么变的好像不一样了?”清和愣愣地看着他说道。
“是吗?那是你的错觉。”
“错觉吗?”清和挠了挠头,
“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