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寺山门,君元澈骑马离开。
“王爷,逸亲王对景阳郡主,似乎是认真的。”身边侍卫想了想,开口道。
君元澈一路上笑意未减,闻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半山上星火微弱的山寺,凉凉开口:“真相又如何,一开始是利用,那就够了。”
“今天的事情被逸亲王搅局,皇帝为您赐婚的事情,主子您打算如何应对?”
赐婚?君元澈冷笑:“不过后院多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影响。”
今天这一行没把秦惜拉下水,但和君离亭这番对上,也不算白跑一趟。
“前面的安排用不上了,告诉手下的人,今天的事情,不准泄露半分。”他可不想白白给君离亭当枪使了。
“是。”
山野寂静,那一骑绝尘,与迎面的马车转瞬相逢,片刻远离。
“小姐,那几人,似乎是从大慈寺方向来的。”马车内,冷香收回透过缝隙打量外面的目光,对着坐在对面的陈芳华道。
陈芳华对此不甚在意:“赶夜路的不止他们。”她也将这黑夜当做保护色呢。
沉默片刻,又听得她开口说了一句:“阿伦,再走快些吧。”否则明天口供不一样,又有得麻烦了。
“是。”车夫马鞭一扬,马儿跑得更快了。
那寂静山道上,只余几声马蹄声渐渐消散在呜咽的风里。
........
秦惜回到房中时,月上中天,屋外的蟋蟀声叫得正欢。被君离亭亲过的耳垂微微发烫,两人虽然只亲吻这一逾矩行为,但对上水墨丹青盯着自己那探究的目光时,秦惜还是红了脸。
好在没等到两丫鬟的审问,就听得门房来报:陈芳华来了。
秦惜走到厅中,就对上一身狼狈走进来的陈芳华:“秦惜,帮我个忙。”
强势霸气的陈芳华何曾这样狼狈过,秦惜眉头一皱,拉着她坐下来:“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了。”陈芳华脸色淡然,仿佛那个帷帽下妆容凌乱的人不是自己:“只不过有人要害我。”
“什么?谁敢……”
“我爹。”
秦惜愣在当场。
然而她面前的陈芳华依旧面不改色:“陈宗从小到大巴不得我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怎么能........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这样云淡风轻坦露自己父亲要害自己的陈芳华,让她陡然间想起多年前那个跪在泥水里被打得奄奄一息也半步不肯低头的小姑娘。那时候的陈芳华,也有一双这样漠视一切的眼睛。
“不是每一个父亲,都像秦大人一样的。”陈芳华笑笑,瞪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无奈道:“我都没觉得委屈,你替我哭什么?我又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们给我罪受,我自然会千百倍的还回去。”
“我替你出气。”秦惜捏起拳头:“明天我就回京城去收拾你那双黑心肠的继母和妹妹。你爹那边,我......我尽量求求父亲,让他去收拾。”
“不用,我的仇我已经报了。连夜来找你,是要你帮我做个伪证。”
一旁的水墨丹青和冷香:“.........”我们知道您们关系好,但是作伪证这种事情,您难道不应该说得委婉一些吗?
秦惜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相信我。”
“前两天我去城外庄子收租,我那个后母............事情基本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需要好好对一下供,避免露馅。”
听完了事情经过的秦惜再看看面前的陈芳华,半天憋出一句:“我方才不应该为你哭的,我应该为陈若雪哭。”
那孩子真可怜,摊上陈芳华这么个嫡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