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他爱她？

当夜里，战争不止。韩瑾夜却恍若未闻。

第二日，韩瑾夜紧紧搂住季桃夭的身体，激动地不出话来：“季桃夭，还好，你只是我一个饶女人。韩瑾珏，是个人。”

他恐怕想不到，她一直为他，守着她的清白之身。

锦被里，最动饶墨彩，画不出他的眸光，最唯美的花瓣，染不出他的极致美唇色：“季桃夭，你唤我夫君，可好？”

季桃夭却还在纠结。她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

韩瑾夜逼近季桃夭，迫使她望进他的眼底：“桃夭，你的亲亲夫君生气了，你不爱我吗？”

爱，怎能不爱？可她，开不了口。

韩瑾夜搂上季桃夭的颈项，在她耳畔柔情不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她的泪水，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这些来，他从不让她离开他半步，他知道，她想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想逃。

三个月之后，她怀孕了，韩瑾夜兴奋地不知所措，傻乎乎地想要抱着季桃夭转圈圈，她锤向他的胸膛：“快把我放下来，你这个疯子！”

少年圈了少女入怀，很轻很柔，生怕她再生他的气，穿过她鬓边的碎发，他的指尖不再移动，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季桃夭，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能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季桃夭怪异地望进他的眸光里，里面，真诚至极，韩瑾夜，你真的这么想要吗？可是，那个三岁的男孩，又是谁？

韩瑾夜忽然抱紧季桃夭，那种力度，那种在乎，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那种极致的喜欢，疯狂得让她喘不过气：

“桃夭，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季桃夭，季桃夭，季桃夭，季桃夭，季桃夭……”

韩瑾夜狠狠啜泣着，季桃夭从不知道，他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她第一次不知道，她该什么。毕竟，她想要逃。

后来，韩瑾夜捧起季桃夭的脸，细细绵绵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额头，眉眼……

最后的战场，转移到了“湖骆谷”，她的心，却始终忐忑不安。她不知道，韩瑾夜和韩瑾珏，谁会是叶国，最终的皇帝。

“砰砰砰砰！”一阵剧烈的响动声，来的不是韩瑾夜，却是韩瑾珏。

韩瑾珏大步向季桃夭走来，狠命抱住她：“桃夭，我来了。”

季桃夭挣开他的怀抱，手足无措：“韩瑾夜呢？他在哪儿？”

韩瑾珏不话，也不敢。

季桃夭冲到了外面，疯了一般，一直走，一直走着，走到了“湖骆谷”，韩瑾夜，你在吗？

她四处张望，战殍遍地，整座山谷，沉寂无息，血，染尽了所有地表，她只是找，只是找，看透了所有人，却始终不见韩瑾夜的痕迹。

悬崖峭壁，季桃夭蜷缩在地，哭得撕心裂肺：“韩瑾夜，韩瑾夜，韩瑾夜……”整座山谷里，回荡着我的声音，歇斯里底，悲痛，汹涌决堤……

韩瑾夜，刚刚，你还在我耳边，不断呼唤着我的名字，韩瑾夜，你在哪儿？……

季桃夭缓缓捂上腹，轻得不能再轻：孩子，以后，或许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父皇了。娘总是想逃，现在，终于逃开了……

为什么？

韩瑾珏蹲下身，将季桃夭揽在怀中，柔声细语：“季桃夭，你还有我。”

她推开他，凉薄质问：“韩瑾夜呢！他在哪儿？”

韩瑾珏看了看季桃夭，终究摇了摇头，一声令下，一个战俘被带了过来，季桃夭认识他，他是韩瑾夜的大将军卫玢。

卫玢并不参见韩瑾珏，只向季桃夭跪下：“皇后娘娘，军中有人偷了一枚轻扣，抛下了山崖，皇上追了去……”卫玢的心里面，除了韩瑾夜，谁都不是皇帝。

季桃夭再次向峭壁跑去，心痛到了极致：“韩瑾夜，你怎么就那么傻！韩瑾夜……”

韩瑾珏快步走到季桃夭身边，急急拽住她，生怕她一个腿软，掉入崖底。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呈上一枚轻扣：“启禀皇上，这是在崖底发现的。”恰是“出尘”，季桃夭五岁的时候，亲手送给韩瑾夜的。

季桃夭一把夺过轻扣，剑指侍卫的头颅：“韩瑾夜呢！有没有看到他！”

侍卫慌忙摇头：“皇后娘娘，微臣在崖底，没有看到任何人。”

“哐！”剑坠地的声音，季桃夭好像自欺欺蓉痛哭出声：“韩瑾夜，你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这时候，一个三岁的男孩失魂落魄地跑了过来，悲凉地与年龄不合：“瑾夜哥哥，你在哪儿，虢冷很想你！”

季桃夭挣开韩瑾珏的禁锢，猛地冲向他：“你叫他什么？你刚刚什么？”这就是轻灯节，韩瑾夜带着的那个男孩子。

男孩泪水打着圈儿，望向季桃夭：“瑾夜哥哥，他是瑾夜哥哥，姐姐，你看到他了么？”

韩瑾珏在一旁出声提醒：“季桃夭，他是异姓王亣王爷的儿子，亣虢冷。”

她再细细看他，确实，男孩的外貌，和亣王爷没有一丝差别。

季桃夭无力地松开手，悔恨至极：韩瑾夜，对不起，我早该猜到的，对不起，对不起……

韩瑾珏就这么陪着季桃夭，直到日落黄昏，才离开了“湖骆谷”。

万而城，臻宠宫，季桃夭靠在美人塌上，沐浴着晴暖温润的气息，可是，却再也哭不出。

韩瑾珏执起季桃夭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抵在他的颚骨：“季桃夭，跟我回去，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季桃夭不看他，鄙薄轻笑：“我不，我怀了韩瑾夜的孩子，不会跟你回去的！”

韩瑾珏，坚定地凝视着她：“季桃夭，我爱你，这是你的孩子，我也爱他，你跟我走，好不好？”

季桃夭冷哼出声：“这是韩瑾夜的孩子，你忍不聊！”

韩瑾珏的指节，有些颤抖，却渐渐恢复如初：“季桃夭，为了你，我能忍。”

季桃夭回眸一笑：“我不能，为了韩瑾夜，我不能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