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梦石的梦境因扶笛与月华的越矩行为而不受天毒女的法力控制,溪水倒流,瓦片滑落,整个世界似乎被冲淡成虚无,又忽地骤然明朗。
扶笛与月华二人也正处于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自是没有理会到其中的变化,天毒女为了加强对梦境的控制,利用今梦石奶奶痛苦的叫喊声将本就虚弱的参落吸引得靠近一些,然后将附着在今梦石上的一条紫色匹练甩到了参落的身上,开始吸收参落体内的灵气,用以继续滋养维持梦境。
“扶笛你瞧,似是那花儿要开了。”云雨之后,扶笛与月华二人仍缠绵在榻上不愿起身,竟是丝毫未察觉到梦境中的动乱。
“月儿又再说傻话,刚刚冒芽儿初生花苞,怎么就这么快开花了?”扶笛又把月华揽入怀中,用鼻尖轻轻划绕于月华的每一寸肌肤。
月华痒的嗔叫道:“为何诓你?我分明看见了那一树的花苞都将要火红。”
“那也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开,我还想与你再多待一会儿。”扶笛听月华言之凿凿,心中也想着去看看那一树火红,但是身体还是贪恋于怀中佳人的温柔亲昵。
月华轻抚着扶笛披散下的头发,说道:“婚后不还是会和你待很久很久嘛,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希望那树快些开花,我好穿上你亲手给我制的嫁衣,难道你不想看到我穿那大红色时的模样吗?”
此话一出,扶笛立刻披着衣服起了身,回头亲了一下月华的额头道:“自然是想,我还有很多惊喜要在大婚之时一并都给你。”
月华轻点头,也要起身穿衣服,却腰腿酸软的紧,每动一下身体都暗暗的疼。扶笛见此只当时太过疲惫,示意月华躺好,给她掖好被子,说道:“你在躺会儿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看看。”
月华乖巧的在被子里应了,但仍觉头昏脑涨,似乎并不是因为累到了的缘故,她伸手想要摸摸额头却恍惚间看见光线似乎能穿透自己的手,不免得大吃了一惊。
月华忍着身子上的不悦披上衣服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前,看见扶笛正捧着水去浇灌那梅树,此刻一树的花儿都含苞待放,一点点红色聚集起来是那样的娇媚动人,但月华见到那红色时,眼睛却似乎有被灼伤的痛感。
扶笛浇过水之后抬头才看见扶着门框的月华,他没来得及梳好头发,衣服也是没有穿戴整齐,站在此梅树下,正对着月华轻轻招手。
月华见到这种景象,恍惚间好像记得在哪里也同这有一样的事情发生,可再一多想只觉得头晕的很,脚下一软便要晕倒。
扶笛见此连忙三步并两步的奔过来抱住月华使她不至于倒在地上,语气中略带些责怪的道:“都和你讲了多歇一会,怎么还不听话非要跑出来?”虽有些生气,但还是轻柔的将她抱起,转身把她送进屋内床上躺好。
月华再次醒来之时,第一眼就看到扶笛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一脸的担忧。
“月儿,你醒啦!”见月华醒来,扶笛高兴的说“你可是把我吓坏了,以后我定会更温柔的对你,不会再让你累着了。”
这话虽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但结合月华是在他二人欢爱之后晕倒的,月华的小脸就倏地红了起来,她羞的将自己的头埋道被子中,却发现自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穿好,不免得更加害臊了。
“小娘子,这时候可不能再赖床了,不然真的会误了吉时哦。”扶笛看着月华那娇羞的模样,又开口打趣儿道。
月华双手拽住被角偷偷露出双眼瞧,扶笛将一帮盛着嫁衣的托盘拿到月华面前,说:“还不快换上试试?”
月华忽地坐起身来,透着窗纸瞧向外边,惊问道:“是那红梅将要开了?”
“是,”扶笛温和的笑道,“新娘子若再不梳妆,便要迟了。”
月华将那嫁衣接过,对扶笛说:“我要换衣服了,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扶笛被月华这话又气笑了,她连现在身上穿得这中衣肚兜都是扶笛亲手换的,这时候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扶笛还是顺了月华的意,起身对她说:“好好好,都听你的,那我也先去换衣裳了,你换好了等我,让为夫来给你梳妆。”
月华听到“为夫”这两个字时,只觉得心跳疯狂加速,似乎是要跳出来一般,强忍下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就让扶笛出去了。
月华仔细的看了看这套嫁衣,用的都是极好的料子,摸上去滑滑润润,又十分轻薄透气,她按着形制一层一层穿戴起来,想着扶笛一针一线为她裁衣的情景,只好像她现在穿的不是衣裳,而是扶笛化作了这件嫁衣,一直裹着她似的。
系好最后一个结,月华轻轻转身透着那梳妆台上的镜子瞧了瞧,只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别的衣服能比这更合身了,她从未穿过如此艳丽华美的衣服,就连她那一头洁白的长发衬着这嫁衣也是好看。月华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洋溢着幸福喜悦的少女,月华竟是看出了一丝陌生。
“月儿,你换好了吗?”扶笛在门外问道。
看着镜子发愣的月华这才缓过神说:“换好了。”
扶笛同样也身着红色的喜服,手中一手托着喜冠,另一手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盒缓步走了进来。第一眼看见着嫁衣的月华,扶笛也是一怔,而后又笑着道:“做这衣裳时就觉得你穿上一定会好看,但无论再怎么想象都不如亲眼一见,刚进门一瞧,还以为是那路仙家下凡了呢。”
月华一边向扶笛这走,一边嗔道:“你惯是爱说笑的,以前从未见你穿过红色,如今看你也风度翩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下老人座下的仙君下凡呢。”
扶笛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到桌上,笑着说:“好啊,如今月儿也学会打趣我了。”